南浔啊了一声,小胖手还没抓紧他腰呢,龚宸便蓦地开着机车飞冲了出去,机车的呜呜声瞬间破开了夜的静,一路冲撞。
胖子浔因为惯性,上半身猛地朝后一仰,她连忙抱紧了龚宸的腰。
开车的男人,不,是少年,因为开车的姿势,身体拉伸,腰腹间的肌肉紧致结实,简单的触碰也能让南浔真切地感受那肌肉之中蕴含的力量。
龚宸突然道了一句:“小胖子,你体重超标了。这速度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
南浔切了一声:“作为一个不到十七岁的高中生,我的体重的确超标了,但是叔,你就当后座坐着的是个成年男人不就好了?一百六十斤的成年男人,特标准的体重有没有?”
龚宸沉默,似乎无话可说。南浔一个人说得起劲,“对了叔,我叫你叔对不对啊?还是我该叫你大哥?你看你又抽烟又喝酒的,绝对是叔叔级别的,而且你刚才抽烟的表情特沧桑。叔,你该不会四十了吧?不过叔,你别难过啊,男人
四十一枝花,你还是很年轻的。”
龚宸声音凉凉地道:“小胖子,信不信我将你从车上甩出去?”
他的声音只是凉却没有之前那种刺冷,南浔嘿嘿笑了起来,“叔,你要是开着车打转转的时候我被甩出去了,你说我会像一颗球一样做离心运动吗?总有人说我胖得像一颗球。”
“那你想试试吗小胖子?”
“不想,叔,你千万别把我甩出去啊。”
两人不过闲聊几句,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机车发动的嗡鸣声。
那声儿一听就知道有不少车。
南浔回头看去。这一看可不得了了,七八辆机车正朝两人追来,这些人都穿着铆钉皮衣皮裤,戴着金项链,有的耳朵上还戴着一排的银耳钉,一副“老子天下第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牛逼表情,机车后座都坐着人,他们
每个手中拿着一根铁棍,这么一棍子打下去保准叫人脑袋开花。
南浔当即爆了一句粗口:“卧槽,好多人啊叔!每个人手上都拿着铁棍,这跟之前学校外的几个混混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十几个对我们两个,我们吃大亏了啊!快快,叔,赶紧逃!”
龚宸胸腔微震,沉沉笑了一声。
显然,胖子浔的反应取悦了他。
“小胖子,你这样的人也会说脏话?去染个头发你就可以当小太妹了。”
“还有,小胖子,你说错了,不是十几个对两个,而是十几个对一个,外加一个累赘。”
南浔:
“叔,我学过跆拳道,我会搏斗,不是你的累赘。”南浔极力强调自己的价值。
“哦?对方的棍子朝你挥舞过来时,你能徒手接住吗?”龚宸问。
这种紧张的状态下,南浔居然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颇为闲适的调侃。
“现在还真接不住,手上臂力没练出来,不过假以时日,我一定可以的!”
“小胖子,危险可不会等你准备好才降临。抓紧了!”
南浔一听这话就知道要对方要出大招了,她连忙收紧了胳膊,紧贴着对方的后背。
几乎就在她收紧胳膊的一瞬间,龚宸拧动机车把手,猛地一个转弯,在道路上滑出一个弧度,轮胎与地面的激烈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刺啦声。
后面的机车对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停下来,几辆车直接冲过头了。
龚宸直接转了一个大圈绕到了敌后方,轰的一声朝最后一辆机车撞上去,那机车当即倒在地上,后面的人被甩出老远,当场破了脑袋瓜,肋骨估计也断了几根。
龚宸趁热打铁,开着机车又撞向将就近一辆机车。
“我艹你大爷!”机车后面那人差点儿被撞出去,等他重新坐稳,一棍子就朝龚宸的脑袋砸了过来。
龚宸手一动,又来了个帅气的侧飙,令他错开对方的棍子,也保证身后的胖子不被伤及。然后他再一次撞过去,同时一拳狠狠砸向那人的门面,顺势夺了他手中的铁棍。
“麻痹啊,一群废物,赶紧给我包抄啊!”机车头领大吼着指挥道。
前面的机车飞速转弯返回,其余机车也配合着朝龚宸逼近。龚宸没有给他们包抄的机会,手中已经有了铁棍的他驾着机车呜地从两辆机车缝隙中擦过,一棍子朝后座人的手臂上挥去,对方惨叫一声,手中铁棍砰一声掉在地上,在夜晚偏僻的道路上发出清脆的金属
滚动声。
“叔,棍子给我,你这样一边开车一边打人太危险了!”南浔立马道。
“你?”龚宸声调微扬,显然不信,不仅不信,这一声“你”中还多了一丝好笑的意味儿。
这小胖子以为打架是闹着玩的?一个不留神胳膊就可能废了。作为一个累赘,这小胖子能牢牢坐着不掉下去就是帮他大忙了。
被小瞧的胖子浔没有气馁,在龚宸的又一波进攻中,她盯紧一人手中的铁棍,眼看着就要擦身掠过那人的时候,南浔一把夺下了那人手中的铁棍。
接下来,两人双棍合并。
龚宸打人的胳膊,南浔也打人胳膊,龚宸收拾后面拿棍子的人,她则更直接,瞅准机会打那开车人的手腕和胳膊。
胳膊都残了,机车自然就开不了了。
七八辆机车一辆接一辆地倒下,十来个人眼睁睁地看着那机车开远,只嚣张地留下个背影给他们,后座上的那个胖子甚至还调过头,挑衅地看了他们一眼。
南浔不是挑衅,她就是瞅一眼,确定这些人没跟上来。
“麻痹的,给老子查!老子一定要报今天的仇!”机车头头抱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吸了一口机车尾气后,愤怒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等开得远了,龚宸直接将手中铁棍往路边一扔,铁棍在地上滚了几圈,不知道滚到什么旮旯角里就不动了。
南浔看着远方那骂骂咧咧的小混混,觉得那所有人都好似成了一幅静态的背景墙,而她和龚宸还有这辆机车是这幅画中唯一流动的景。
猖狂的机车二人行在大道上呜呜驶过,南浔突然兴奋地嗷嗷叫了几声,大声问道:“叔,我刚才厉害不?”龚宸嗯了一声,“不错,是个灵活的小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