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瞅了一眼他空出来的钢琴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钢琴凳只够一个人坐,我现在还有些胖呢,坐一块会不会太挤?”
龚宸听到这话,表情略略一变,目光也深了一些,“朱萌萌,你胆子会不会太大了,我像是那种可以无底线纵容女友的人吗?”
南浔听得云里雾里。这哪儿跟哪儿啊?
下一刻她就听到龚宸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好似妥协道:“今天我心情好,纵容你一次也没事。来吧,坐我腿上。”
南浔:!
卧了个大槽!什么玩意儿?
龚宸用眼神催促她,提醒她道:“朱萌萌,以后想要什么就直接跟我说,虽然我的理解能力一向比别人强,但有时候也会忽略你的言外之意。”
南浔:我真的就只是字面意思没有什么言外之意啊喂!
南浔不想解释了,就算解释了大概也会被龚宸理解为害羞。
她当然没坐龚宸腿上,而是坐到了龚宸空出来的地方。
真的是有点儿挤,南浔没有估算错。
“再坐过来些,中间还有点儿位置。”
南浔:“额,太近的话,你的胳膊有地方伸展吗?”
龚宸深邃的眸子看着她,低声道:“就是坐近些,我才好伸展胳膊。”
于是,南浔肥臀儿动了动,又往这边挪了下,直到两人臀挨臀,肩并肩。
龚宸的一只胳膊突然环过南浔的肩,再从她右胳膊下探了过去。
“来,将十指叠加到我的手指上,我会托着你的手。”
南浔闻言,微微垂眸,按照他说的去做。
空间里的小八嘀咕:这画面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
等到南浔将十指都叠在了龚宸的十指上后,龚宸低声道:“朱萌萌,我要动了,跟着我一起感受。”
他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周围像是有水裹着,软软的。
小八却暗暗卧槽一声。如果不是看到画面,这句话太特么有歧义了。
要动了跟我我一起感受
不行不行,鼻血要喷出来了。
结果小八听到后面几句后更想喷鼻血。
“朱萌萌,我动作是不是太快了?要我稍微慢一点儿吗?”
“不是快慢的问题,是你动作起伏太大了,你幅度小点儿,不然我的手老往下滑。”
小八:
“这样的速度和这样的幅度可以吗?”
“唔,可以了。”
然后小八就听到了放慢版的大海之歌,龚宸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移动,指尖按下琴键的时候,盖在他指上的小肉指头也跟着往下,跟随他一起感受那跳跃的琴键。
认真弹钢琴的龚宸很迷人,南浔离他这么近,能听到他时快时慢的呼吸声,仿佛已经随着他指尖下的音符穿越进了音符所谱写虚构成的景象中,与里面的声音频率达成了一致。
等到他双手终于静止,他似乎才从那种状态中脱离出来。
可南浔看得出,他没有马上走出来,因为他的目光还有些游离。
南浔瞅着他,正想着要不要叫他一声,便见他突然调转头看她,问道:“朱萌萌,学会了吗?”
南浔:“拜托,我不是天才,如果来这么一下就能学会的话,岂不是每个人都会弹钢琴了?”
龚宸顿了顿,突然抬起手盖在了她的脑袋上,来回揉了揉,“笨一点没关系,以后跟我呆久了,你会越来越聪明的。”
南浔:
南浔幽怨地盯着他。你这么说就不怕伤人心么?
龚宸也盯着她。
两人本就同坐一张凳子,离得极近,现在面对面,连呼吸都彼此缠绕在了一起。
这样的对视似乎把气氛都弄得暧昧了起来,南浔咳了一声,正准备移开目光,却见龚宸神色一动,突然深吸了一口气,问了她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朱萌萌,你知道用这种眼神看一个男生意味着什么吗?”
南浔:?
“意味着你在向我索吻。”
最后一个吻字落下,龚宸忽地一低头,嘴唇盖在了女孩的唇角。
南浔双眼陡然睁大,心跳骤然加快了许多。
是不是穿来的这具身体小了,她的感觉也跟着青涩了起来这一瞬间,她的心跳竟有些不受控制地乱了。
这就是学生时代纯纯的爱恋吗?
龚宸伸手盖住了她瞪大的眼,南浔的视线一下被截断了,漆黑的一片,但正因为如此,触觉才变得更加敏锐。
她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嘴唇从她的唇角摩挲着移了移,完完全全地叠在了她的嘴唇上,就像是盖章一样,重重地盖了一下,大概三四秒钟之后才松开。
等到南浔的眼睛重见光明,对上的就是龚宸那张笑得有些欠抽的俊脸。
“傻了啊?”龚宸笑问,“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亲你的时候都不知道闭眼吗?”
“龚宸,你你你居然亲我!”南浔抖着小胖手指他,一副羞恼不已的模样。
她本来还想爆一句经典小言台词“这可是我初吻,你夺走了我的初吻!”结果她发现,饶是脸皮厚如她也说不出来。
龚宸舔了下嘴唇,点评道:“热热的,软软的,除此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龚宸,你又耍流氓!”南浔气得双颊通红,唰一下从钢琴凳上站了起来。
结果站起来的这一下太快,南浔的膝盖一不留神撞到了钢琴架上,疼得她嘶嘶出声。
“坐下。”龚宸的脸微微一沉。
南浔其实不咋疼,毕竟中子弹的疼都感受过了,磕着膝盖不算啥,不然刚才就不是嘶嘶出声,而是大叫出声了。
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任由龚宸查看她的膝盖。
“肿了。”龚宸微微蹙眉,“你的肉也太嫩了,这么轻轻一撞就肿成了这样。”
“这都是因为你刚才欺负我。”
龚宸道:“身为你的男友,我只是在行驶我的权利。鉴于我们现在都还所以尺度仅限于牵手、拥抱和亲吻,等我们再大一些,我也会适度加大我们的亲密尺度。”
南浔:!
“说这话的你真的不会感觉到羞耻么?”南浔拿眼斜他,磨着牙道。
龚宸一本正经地道:“我是一个敢于直面自己**的人,人有各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不敢面对,不仅不敢面对,还试图掩盖。
有些时候,一些东西越压越深,最后再一下子爆发出来的话,会产生极大的危害。很多犯罪分子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犯下命案。”
南浔:“那个敢问,你口中所说的你的**是指?”
龚宸看着她,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一个小人,那是南浔。他笑笑地道:“就是你想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