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韩遂的大营归来,马忿忿不平的道:“父亲,韩遂这分明是对你起了疑心。”
马腾叹道:“我又何尝不知?他是怪为父没有及时相救,导致他兵力受损,心中有怨气也是当然的。”
“哼!”马冷哼道:“全都是韩遂麾下一群酒廊饭袋而已。”
“命大军加强戒备,休息一日,明日全力攻城!”马腾喝道。
只有击败眉县吕布这支兵马,长安便唾手可得。所以当韩遂建议分兵攻打长安,马腾便以粮草为由,拒绝了韩遂的建议。
毕竟孤军深入,粮草若是不能及时运到,或者粮道被吕布截断,他马腾想回西凉也就断无可能了。韩遂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也没有再多说,二人便合计共同攻打眉县。
且说贾诩和张绣、胡赤儿到了金城之后,说来也巧,正好生了一件事,说来也不大,听说是一个汉人抢了一个羌人少女。
事是这么个事,但生强抢民女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有点势力的,但抢的那名少女,也正好家里也是羌人部落中颇有威望的一方强帅,结果这事就闹大了。
贾诩等人安顿下来之后,便派胡赤儿和张绣去打听。现那名汉人是韩遂的弟弟,这人仗着韩遂的势力,于金城作威作福,横行乡里,那日正好在集市上见到一名长得甚为美丽的羌女,便带着一帮手下将那名羌女强行抢走。
那名羌女的家人闻讯,纠集部落中的人,去找韩遂弟弟韩成要人。到手的肥肉,更何况还是一个美艳动人的女人,韩成岂会轻易交出去。
这韩成别的本事没有,好色倒是传遍这金城四周。羌女的父兄弟便与韩成的人生械斗,双方互有损伤。虽然如此,但也不至于生叛乱。
贾诩听后微微一笑,便让张绣化装成游行西凉的侠士,想办法去投靠韩成。这韩成自从与羌女的父兄弟以及部落中生火并之后,数次遭到羌人的攻击。张绣因为武艺一日偶然于郊外救下了被羌人围攻的韩成,自此便受韩成赏识。
张绣化名韩绣,成了韩成帐下得力的亲信。羌女的父兄因为女儿被抢,岂能善罢甘休,时常去袭击韩成,一一都被张绣救下,于是韩成对张绣更加信任。
张绣便建议韩成,先下手为强,派人去灭了这支羌人部落。
韩成虽然是这金城的恶霸,无人敢惹,但想要灭掉这支羌人部落,也没有那么大的手段。军队,他是调动不得,于是张绣便向韩成建议,可以借刀杀人。
可以利用先零羌之手,斩草除根。羌女乃是烧当羌部落中的,而这烧当羌和先零羌本来就有仇怨,祖上自从被先零羌击败,实力开始被先零羌压制,后来韩遂裹挟羌人叛乱,杀了烧当羌王北宫伯玉而自立,因为担心烧当羌叛乱,便利用先零羌压制烧当羌。
韩成听大喜,便让张绣去促成此事。
张绣暗喜,便以金银收买一部分羌人,化装成先零羌人,去袭击了这支烧当羌部落,抢走了牛羊马匹。这下原本隐忍的烧当羌人部落,彻底被激起了怒火,叫嚣着去寻先零羌的麻烦。
双方火并,互有死伤。
烧当羌王原本不愿为此小事而妄动刀戈,但韩成在张绣的怂恿下,开始将一些漂亮的羌女抢了回去,引起了烧当羌的不满。
这韩成除了好色之外,还很贪财,张绣便怂恿韩成去抢掠烧当羌的货物。原本金城中有供羌人和汉人贸易的集市,张绣正是利用这点,怂恿韩成压低羌人的货物价格,强买强卖,大肆敛财,终于引起了烧当羌的怒火,烧当羌人愤怒而杀了韩成手下的商人,开始攻击集市。
贾诩便派胡赤儿去投靠烧当羌,然后怂恿烧当羌王攻击金城。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烧当羌被积压许久的怒火彻底爆,开始聚众叛乱,攻打金城。羌人本就民风彪悍,受不得汉人的剥削压榨,一直以来隐忍不,乃是顾及韩遂的势力。如今欺负到他们头上来了,如何能忍受的了。
开始只是一个部落攻打金城,接着韩成去联络先零羌部落,许以事后平分烧当羌的财物和领地,先零羌一部便来助战,攻击这一部烧当羌。
战火很快在金城燃起,因为胡赤儿的勇猛,连斩先零羌大将,先零羌便数个部落开始聚众攻击烧当羌部落,抢掠财物。
烧当羌本就不是任由欺负的主,开始反击,攻打金城。烧当羌数个部落开始狙击,猛攻金城郡以及先零羌的部落。
到了这里,双方从简单的摩擦变成了叛乱。也正是因为韩遂不在这金城,烧当羌开始猛攻金城郡允吾县,留守在金城的韩遂兵马有万余,但面对数万的烧当羌也只能退守金城。
叛乱很快波及金城四周郡县,允吾、令居,甚至陇西的郡县的羌人开始叛乱,攻击郡县,杀死官吏,抢夺郡县财物。
韩成哆哆嗦嗦的躲在城中,心中悔青了肠子,他不知道他的大兄回来会怎么收拾他,临走之时,韩遂就警告他让他收敛点,只是没有了韩遂的约束,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加上有人从旁怂恿,终于激起了烧当羌的怒火。等再回头寻找韩绣时,早已找不到人了。
原来张绣、贾诩早就在羌人叛乱之时,暗中离开了金城,往右扶风出。
自灵帝时期,西凉的羌人便时叛时乱,而且一乱,便全郡的羌人攻击汉人城池,金城、陇西一乱,早已有人将羌人叛乱的消息传到了韩遂的大营。
韩遂和马腾已经商量好,准备明日开始猛攻眉县。二人就是先前没有毕其功于一役,想着减少损伤,设计引诱吕布来攻,因为在二人心目中,吕布有勇无谋,必然会中计。
但事情往往出乎意料,吕布并未中计,而是重兵攻击自己的大本营,侯选战死,自己折损了一万骑兵和八千步兵,反观马腾没有损伤多少,相形见绌,自己如今的实力已经不及马腾了,这让韩遂对马腾多少有些戒心,这其中或许多多少少有吕布撺掇离间的因素在里面,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眼下韩素就要想着如何在击败吕布的同时,能改扩充自己的实力。
韩遂正在大帐内,思索着对策时,一名亲兵急忙忙从外奔进来。
韩遂眉头一皱,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兵力折损让韩遂的心情压抑到了极点,对收下如此莽撞,相当不满。
还未来的及呵斥,那名亲兵急忙忙道:“主公,金城有急报!”
“什么?”韩遂心底一沉,喝问道:“说,金城出了什么事?”
那名亲兵赶忙道:“金城急报,烧当羌十部豪帅,拥兵十万,聚众叛乱,攻打金城、陇西郡县,如今南部武都也有羌人叛乱,现今羌人四处抢掠,围攻允吾,允吾危急,还请主公兵救援!”
“可恶!”
韩遂一拍案桌,浑身杀气翻滚,喝道:“这帮羌人就该杀尽,以绝后患!”
不过虽然这么说,但他也知道,西凉之地,羌人的实力不容小觑,虽然他很反感这些羌人无信无义的性格,回过头来,还得要解决金城羌人叛乱一事。
韩遂看着这名亲兵,目光深沉,眼中露出寒意:“说说,羌人为何叛乱?”自己已经安抚羌人,羌人断然不会无故叛乱,定然是有什么隐情。
“这?”
亲兵迟疑道:“据前来报信的人说,说是二老爷抢了一名羌人部落少女,至此引起羌人部落民愤,故而引起羌人叛乱。”
“呵!”韩遂怒极反笑,心底骂道:“愚蠢的东西!”
金城是自己的老窝,绝不能有失,自己的妻女都在金城,所以一定要回去,羌人势大,若是不加以镇压,到时候整个西凉便会陷入战火之中,自己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一亩三分地,便毁于战火,日后又如何能够攻打关中。
韩遂平复心情,转身道:“召集众将前来议事,另外派人去请马腾前来,就说本帅有重要事情相商!”
“是!”
传令兵转身而去。此时此刻,形势危急,已经容不得韩遂考虑了。现今唯有撤兵一途,眉县久攻不下,将士疲惫,粮草紧紧能维持两月,现在不得不撤兵了。
韩遂揉了揉额头,闭目思索着说辞。
很快阎行、程银等人率先来到,韩遂吩咐众人坐下,然后静等马腾前来,众人都按捺心中的好奇,静等其余人。
过得片刻,马腾等人才来到了韩遂大营,不过庞德没有来。
韩遂起身道:“寿成老弟,如今金城传来急报,羌人叛乱,战火燃遍西凉。”
“什么?”马腾嚯的起身,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刚传来的急报!”
众人也是一惊,纷纷看向韩遂。
“文约兄,是有撤兵之心?”
马腾问道。
“看来唯有撤兵一途,如今眉县久攻不下,西凉之地羌人叛乱,对我军来说是个极大的威胁。若是西凉有失,后果不堪设想啊。”
马愤恨道:“难道就这么无功而返?两月来,我军折损兵马,就这么无功而返?”
马自然不服,折损了兵马不说,还这么灰溜溜的逃回去,有损西凉军的威名,当然与吕布较量也是马的目的。
“哼,若是西凉有失,我军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得,你让我等拿什么去和吕布?莫非你与那吕布有什么约定不成?”
阎行在一旁阴恻恻的说道。
“你说什么?”马一听此话,就火气,眼中喷射出怒火,直视阎行,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哼!”阎行也是一个火爆脾气,而且向来不把马放在眼里,也是起身毫不避让,怒视马。
“够了,本帅心意已决,撤兵!”韩遂起身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