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站定,铁鹰剑士与义渠勇士各执一方。
鲍灼站在一排铁鹰剑士身后,统筹全局。
只见身后的鲍灼喊了一个“令”字,前面的铁鹰剑士闻声,变幻了阵法。他们七人为一伍,组成了十五伍,三伍又成为一队,剩下的几人,坐拥正中。
一段时间没见,这些个铁鹰剑士,竟然是玩出了花样来。
要是从高空往下看去,正中的那几人,正好就是花蕊,而四周一伍伍的剑士,就组成了“花瓣”。这黑色描绘出的线条,如果笔墨在白绢上面,美轮美奂。
再看他们脚下的步伐,整齐如一,如此繁琐的剑阵,丝毫不见的差乱,看来这段时间里,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啊。
对面的义渠勇士看到,心间已知晓这是阵法威力不小,但这更是激起了他们的斗志。遇强则强,这样的对手,才算的过瘾。
那人一声令下,义渠勇士组成三列,分隔三处,朝着铁鹰剑士冲了过来。
看着就想三条“蜈蚣”,手中握剑的勇士们,相错而开,朝向是一左一右,如此看来,他们手中的剑,就是“蜈蚣”的脚。
转眼间,这硕大的“蜈蚣”就已经是爬到了“花瓣”外围。
看到这里,苏铭心间还是稍稍有些担忧,虽然自己对铁鹰剑士很有信心,可他做为统率,此刻尘埃未落,不到胜利的那一刻,谁又能说的定呢?
就连翟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些勇士,之前只是听说过而已。今日倒是沾了这秦国使者的福气,可以好好观察一番了。
“使者,这‘蜈蚣’攀花,蜈蚣乃是毒虫,这花受得了吗?”
翟歿看到苏铭紧绷着脸,朝他打趣道。
“哈哈,公子说笑了,我这阵法威力不小,我是在担心,在这里伤了义渠的勇士,不好交代了。”
翟荣斜眼看了一下苏铭。
“这你放心,我义渠人向来是一言九鼎,这技不如人还能怨得了谁呢。”
“哈哈,这我就放心了。”
苏铭头也没回的答道。
就在苏铭与翟歿交谈间,这铁鹰剑士和义渠勇士们,已经是交手在了一起。
毒虫扑花,焉知胜负,拭目以待。
只听得场中叮叮当当一片,好不热闹,不仅有剑,还有那剑划过盔甲的声音。
铁鹰剑士这剑阵,出自墨家,七人一伍,暗合天罡,乃北斗七星。一正一奇,又有阴阳,这“蜈蚣”刚刚碰触到了“花瓣”,就觉得极为扎手。
此时,虽然顺着这“花瓣”,已经是往里面进去了一些,可每走一步,这压力就更大。这样的阵形,又称内紧而外松,这剑士的分布也是如此。外面一圈,排列还不是那么密集,可是到了里面,密密麻麻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想进又进不得,想出又出不来。
再加上铁鹰剑士,身着重甲,防御力也是极高。而这重甲的劣势,就是影响了移动的度,义渠勇士们,不着片甲,这度要比铁鹰剑士快了不少。
可这是在斗阵法,如此小的场地,这度有何用,反倒是吃了大亏。这也是鲍灼之前的算计,经过了深思熟虑,才用上了此阵。
一开始,场中是火星四射,澎湃热血,可仅是片刻,就慢了下来。
原来蜈蚣被卡住了,铁鹰剑士占了优势,这样下去,蜈蚣要输啊。
“头交替!”
与苏铭为难的那人,见此情急,神情有些着急,指挥义渠勇士,变化了阵形。
这三只大“蜈蚣”,此刻以为尾,变尾为,尾互换,这一下子,原地不动,就掉转了一个头。
看着架势,这“蜈蚣”是想脱离了““花朵””,再来。
谁都知道,这蜈蚣的优势,就是铜头铁尾,脊背刚硬,可唯一的缺陷就是软脚软腹。现在的情势,就是腹部被卡住了,正好是给铁鹰剑士们暴露出了软肋。
“使者这阵法果然不错,可惜,这‘蜈蚣’要开始逃了!”
翟歿这话,苏铭听的怪怪的,怎么像是希望铁鹰剑士胜了一般。说完之后,翟歿也觉得不对,又是补上了一句。
“说起来还是我义渠勇士厉害些!”
“呵呵。”
苏铭一笑,就算是应答了。
好像是为了随了翟歿的心愿一般。那边的鲍灼身为主帅,如何会不知道这乘胜追击呢,只见他大喝了一个“起”出来,铁鹰剑士们听闻,脚下开始移动了起来。
远远看去,就好似一个精美的车辕,一圈一圈的转了起来。此时,刚刚想着要逃出“花瓣”的义渠勇士们,忽然感觉到压力倍增,好似“蜈蚣”的腹部,被人掐住了一样,进退不得,只能被慢慢的耗死。
“蜈蚣”的头已经是到了外面,可尾巴还被夹在里面,铁鹰剑士就集中力量,先将尾巴上面的人给吃掉。
“花儿”一转,如同齿轮,吴钩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给拉了回去。
只见铁鹰剑士轮番出动,将“蜈蚣”尾巴上的义渠勇士团团围了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些义渠勇士就被拿下。
有了这第一步,剩下的也就容易许多。此刻,这“花儿”也显示出了他的峥嵘一面,开始“吃肉”。
这么长的三条蜈蚣,就这么被活生生的“一朵花”给吞没掉了,只剩下了头在外面,不过,这已经是时间的问题了,结局已经是定下。
蜈蚣虽是凶恶,但人人见了它,总归要想着防备。可这样美丽的“花朵”,谁见了都是想信手一捏,可结果呢,反被其伤。
这场比试落下帷幕,是铁鹰剑士们胜了,胜的如此煌煌!
“大秦铁鹰剑士,此言不虚啊!”
翟歿在苏铭的身边,轻声感叹道。
“呵呵,公子过赞了,侥幸侥幸。”
可苏铭丝毫不理会翟歿的“风情”,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大,在场的人,听的是清清楚楚。
翟歿用埋怨的眼神看了一下苏铭,赶紧出面。
“我义渠勇士虽败犹荣,只要我义渠勇士热血不冷,总有一日会赢回来的。我翟歿与使者大人商议过,明年此时,义渠王城,再比试一番,如何输掉的,我义渠人就要如何拿回来。”
听了翟荣这话,苏铭是直摇头,这笼络人心的功夫,比起翟荣教授给翟山的,确实要高明不少。
只是不知道翟荣会不会让他看到明年此时。
那边的翟荣,深深的忘了一眼苏铭,走掉了。
翟歿回过头,面色有些尴尬的看着苏铭。
“使者请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