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交战如火如荼,外面的义渠勇士已经是人数过万,而且还在66续续增加,至于翟荣的人,谁知道他此时,是去了何处。
苏铭登上城墙,径直到了白起身边。
“白将军,此刻战事如何?”
这下方的义渠骑士们尚未攻上来过,可城墙下面,渐渐的用泥土建起了两道“坦途”,或许等不到天亮,义渠勇士就可以直接策马而来,要是这些骑士到了城池上面,要想抵挡,可就难了。
听到苏铭这话,白起停下的手中的一切,细细的思索了起来。
“于我大为不利。”
想了半天,白起也只有这几个字可以说了。
“呸!”
想到翟荣,苏铭不由得怒冲大脑,碎了一口。
“不过,大人也毋忧。”
白起又紧接着说道。
苏铭一听,立即来了精神,他知道,白起也不是平白无故就安慰自己的人。
“这话何讲?”
白起紧紧盯着下方的战事,停顿了一下,便说了起来。
“从这一开始,我就直关注这场中态势。眼下,义渠骑士虽是66续续不间断,可已经出现了减少趋势。依我的猜想,这骑士最多也不过一万五之数。攻城之战,要想下城,需得有五倍之数。
现如今,这义渠人缺少辎重,而又不善于攻城,再加上我郎官锐士精兵强将,这便是我军的最大依仗。这为今之计,我们也就死守不出,等拖到明日正午,便可解围。
大人放心,在原野上,我秦步军锐士遇到义渠骑士尚且无惧,何况还有这城池乎。就算他们上了城池,也能够坚守下去。只不过,这守城之战,最大的破绽也就是这城门了。所以这当务之急,就是坚守城门,只要城门无忧,便可与之一战。”
白起不加思索,就将自己刚才所想一一道了出来。既然知道了这事情的关键之处,那剩下的就好办了。
“如此,这城门就交由我吧。”
苏铭二话不说,立即将这根难啃的骨头,收在了自己怀中。
白起一听,面色略微惊讶。
“城门乃是险地,大人身为主帅,万万不能以身犯险,否则军中无帅,乃是大忌。何况我军中将领又不少,我看这蒙鹜就可以?”
苏铭点点头,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给摇头否决了。
“白将军,蒙鹜将才足以,但现在只是一区区百将,只怕众人不服。军阵之上,容不得分毫马虎,白将军自是明白的。”
这里面的干系,白起如何不清楚,刚才所言也不过是权宜之策。他本就不是个矫情的人,现在又听苏铭这么说,直接点头应承下来。
“如此,大人率领五百军士,就让蒙鹜从旁协助,也能保大人无恙。”
听后,苏铭又是摇了摇头。
“不,城墙过少则危,我点兵,三百足以。”
这也算不得大话,因为这城门口深而狭窄,可以有效的将敌人制约在这里,但放在城墙之上,就未必了。
苏铭知道,白起此举,也是为了让自己所些保障,可此时,多一人就多一份力,还是留在城墙之上,较为合适。
“三百……”
就连一向当机立断的白起也是迟疑了。
“白起遵令。”
听到白起应答下来。苏铭没再言语,点了兵,带着蒙鹜就往城门口行去。
风雪呼啸,战事烈烈。
义渠军中,是万箭齐,直接压制的,让城墙上的弓箭手抬不起头,然后马背上的骑士,拎着泥土往上去冲,他们只要一条路。
而上方的秦军锐士,只能够借此机会,放箭射杀,每隔片刻,就有不少义渠人落马,被后面的同伴当作泥巴,铺了上城的路。战况是如此的惨烈,义渠王城被下,义渠人就算是用尸体铺路,也要攻下这座城。
弓箭手们各个以逸待劳,箭无虚,可怎奈义渠人人数差不多是城墙上锐士的七倍有余,所以这泥土也是越来越高。
这按照往常来说,此刻应该做的是全力放箭射杀,尽可能的不让义渠人接近城池,如此死守下去。可白起却是做了充分的准备,他所要做的,以不要出现伤亡前提,尽可能多的射杀一些义渠人,待到义渠人起猛攻,在全力一战。
或许不到天亮,这些义渠人就会冲上城墙,到这时,再列下阵仗,与他们拼命一搏。所以现在要做的是蓄力,准备致命一击。到那时,义渠人攻上城墙,他们已经被箭矢拖累许久,伤亡也有有一些,正是士气受挫,出击的好时候。
两军交战,士气尤为重要。
呜呜呜!
忽然间,远处传来嚎叫低沉的哀鸣。
在远处的义渠骑士当中,有一硕大的车架,慢慢的行了过来。放眼望去,它是如此之大,周边马上的骑士,好像猛虎身旁的山猫。
这车架上方,有一根长长的,几尺粗壮的圆木,正悬吊着。车架摇摇晃晃,这圆木巍然不动,可见其之重。
冲车!
看来,义渠人是要攻击城门了。
这冲车行走的很慢,上面用木板盖了起来,里面有二十几人推动,寻常的弓箭伤不了它分毫。只有巨石等一些重物,砸下去,才能起一些作用。可现在时间仓促,这王城当中,又何来巨石,所以,只能是殊死一搏了。
这是白起最担忧的。
“点火,放!”
冲车在骑士们的团团护卫下,快到了城墙下方。白起令下,箭簇燃火,在风雪中划破黑夜。落在了地板上。
下方的苏铭,带着三百人,列好阵势,摈弃凝神,正是严正以待。
这火箭射出去,也仅仅只是让冲车慢了片刻而已,除此并无什么太大的影响。义渠人是前赴后继,倒下一人,立即又有另外一人接了上去。
就算没死的,也要被冲车给活生生的压过,这就是战阵的残酷!
城门门洞当中,三百锐士,当头的是举着大盾的重甲军士,其后几列,尽皆是长戈,苏铭站在最后,正对着城门,透过门缝,外面的情况,也足以窥视一斑。
咚!
一声巨响,门洞里面的人觉得好像是开山裂海一般,近乎一尺厚重的城门,猛然震动,城门上面落下了许多的灰尘,要不是城门后面,用六七根粗壮的木头顶着,这城门估计也挨不了几下。
外面的义渠勇士使出了浑身解数,将这冲车拼命的摇晃起来。冲车凭借着这股力道,一下下撞击在了城门上面。
苏铭纹丝不动,面沉若水,每撞击一次,他都飞快的算计着。他的心,已经是提到了嗓子眼,城门破,只是时间问题了。
可破了之后的那一霎那会是如何,苏铭心中是一点底都没有。
连续十几下的,城门下方因为有圆木撑着,上方已经是完全脱开了城墙,有里面往外面倒去的趋势。
轰!
城门崩塌,城门整个脱离城墙,压在了冲车上方。这冲车自身重量就不低,此刻,被城门一压,冲车上的撞木迅垮掉。不仅冲车下面的而是几人,就连周边的人也是遭了秧。
顿时脑浆四溢,鲜血飞溅,活像锤子抡过得老鼠。
这就是苏铭的算计,城门不要也罢,可这冲车,也不能留。
城门已破,只剩肉搏,狭路相逢勇者胜。
噌!
离雀剑出鞘。
“列阵,杀。”
手执盾牌的军士,顶住了前面铁骑的冲锋,后面的长戈,凶悍刺出,每一次的出击,都带着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