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这边研究很久都没研究出来,这几样简单的东西加在一起怎么做出的这种味道。
“东家,会做这些吃食的人,都是有秘方的,就算房子一样,也是有秘料的,一定是加了什么。”这边的大厨说的十分肯定,他自己做糕点也十好几年了,手里的东西,有些连徒弟都不知道。
“加了别的东西?”秦晓又尝了一下自己这边几位厨师做的,味道依旧不一样。他扶额:“欠缺了什么?”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为了这道看上去不好看的东西,研究了大半天,午饭都没吃。
大厨十分肯定的说,这就是有秘料,真要想做出一模一样的,还是得问人家是怎么做的。
秦晓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是住在苏家村的哪儿,但知道名字,他直接就让人套了马车,午饭都不吃了,直接去苏家村。
收秋时节,大片大片的空地,一眼就看到了村子。
苏福生家,相对的来说在村里很好找,篱笆院,茅草屋,有猫没狗。
虽然村子里篱笆院的不少,但茅草屋的不多,能娶妻的一般都不是茅草屋,多少都有间稍微好点的房子,苏福生家,小三间茅草房,还有间相隔的灶屋,明显的标志是,院子里有石桌。
“苏师傅在家吗?”
这一声响起,夏知秋正在和苏福生说着脸上的疤——他手指顺着那痕迹的方向,夏知秋感觉那触感能感觉出来,这脸是,被划花的,不过有深有浅,所以疤痕如此——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这么喊,夏知秋看着苏福生,肯定不是村里人。
“苏师傅,我是来拜访——额,姑娘在家啊。”
秦晓站在篱笆门外,身后是一辆马车,以及一位车夫。
这么奇怪的称呼,夏知秋嘴角抽了抽,只听苏福生说:“秦掌柜请进,是来找我家夫人的?”
“是啊,还望姑娘赐教,昨天那个点心的方子。”
看到了夏知秋的脸,但秦晓表现如常——昨天看到的时候就知道了,既然遮挡,肯定是有残缺的,今日一见,却如他想,但残缺也是一种美,手艺很好,不是吗?
苏福生有些意外,没想到会有人因为一个点心就追到家里来,他见过的人不少,走镖,形形色色的都有,见过武痴音痴,还没见过这么喜欢吃的,关键是,这个秦晓,一点都不胖,相反,还有点瘦弱……想到这儿,他看了看夏知秋。
“小妇人姓夏,掌柜的不用客气,叫我夏氏就行,点心真没方子,我就是随手那么做的,你如果不信,这简陋屋瓦下,我再做一遍。”夏知秋福了福身,是为行礼,这些还没忘,而且,她也不想招惹事端,礼多人不怪嘛。
“我可以看这你做?”秦晓一脸兴奋。
夏知秋倒是一脸黑线——说的好像她要做什么似的,不就是个吃的吗?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苏福生在烧火拉风箱,秦晓在门口看着,眼都不眨一下。
夏知秋家里原本是没这些东西的,昨天在点心铺子里看到之后,说过要给苏福生做的,所以出来之后就直接用那点银果子买了写食材,暗叹一声,这家伙真是好运气,她还想给苏福生做呢。
材料齐全,做法也不算繁复,夏知秋也没什么私密,芝麻花生红枣,剁碎炒过搅拌如水蒸锅,——只是工具不全,不能最后烤制。
“你将就吧,我家里可没你店里那么齐全的东西,没有烤,可能味道差一点。”
夏知秋拿了个盘子,只装了一调羹那么多,在白瓷盘子里,看着十分惹眼。
秦晓眼睛又睁大了几分,伸手接过就先闻了闻——
果然味道一样,多了几分水汽,是没过最后一道烤制吗?稍微舀了一点尝尝:“嘶!”
——刚出锅的,十分烫,一下子舌尖就木了。
“相公,你尝。”夏知秋直接舀了一个勺尖:“小心,热着呢。”
“……”苏福生看了一眼只顾着吃盘子的秦晓,又看了看夏知秋手里的勺子,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他肤色较重,脸红也是看不出来的,不过看到他的眼神,夏知秋不由的笑了,反手自己吃了,咦?味道比之前做的还好吃。
她这个还是跟着姥姥学的,那时候没人管她,逢年过节,姥姥就做这个,虽说不是什么用钱买的,但这次,比之前做的哪次都好吃,甚至有点第一次吃姥姥做的味道。
“夏姑娘,这个太好吃了!你能把方子卖给我吗?”就差把盘子也吃的了秦晓捧着干净的不留半个芝麻的盘子,看着夏知秋身后那口锅,眼睛放光。
“你不都是看到了吗?我又没掖着藏着,况且,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夏知秋直接起身,让开位置,让秦晓自己去吃,她不紧不慢的追加一句:“这个吃多了,上火。”
“这叫什么?不会没名字吧?”秦晓舀了一满调羹,吃了一大口,好香啊,流油了。
怎么可能没名字,就算没名字,夏知秋也能现娶一个:“三阳开泰。”
上火的很,吃这个,必须得喝凉茶。
“好吃,好吃,我把这些都吃了啊……”
……
秦晓擦着嘴角,满口的芝麻香,还在回味着,夏知秋已经给他倒了碗茶水,让苏福生陪着,她回了里间。
这秦晓看着看着再娘气,也是个男人,男人的事情还是找男人说吧。
“额,苏师傅,我还想和夏姑娘商量一下点心的做法,能不能请她出来?”
“不合适吧,你是看着她做的,也吃完了,还有什么要说的?”苏福生觉得,这人真心奇怪,难道是在打夏知秋的主意吗?
秦晓忽然伸手一扯头发:“苏师傅,你误会了,我不是个男人。”
不过是男人行走比较方便,她也是装男人装惯了,不过,竟然能连镖师都唬住,果然是她太男人了。
苏福生看着她散下头发,一脸的惊讶,真是女的,难怪总觉得哪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呢。
“秋儿,你出来一下。”
虽然知道了秦晓是个女的,但苏福生还是在场,谁知道这奇怪的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相公——你是——女扮男装?!”夏知秋一直觉得,女扮男装在这个时代太容易被发觉了,因为穿的衣服区别太大,完全没想到——这书生娘气的,竟然真是个女的!?
一出来差点被吓到,简直不敢相信!
“我就想和你商量商量,你家相公不放心,没办法,只能这样了,不过等下我出去,可得借你梳子用用,总不能披头散发。”秦晓抓了一把头发,束冠和挽发毕竟是有明显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