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对自己一下子就冷淡了,狠狠摇头,夏知秋搞不明白,干脆去灶屋做饭。
夏知秋去做饭,苏福生就在屋子站着,侧头看了眼墙角的大刀,眸色幽深似海……
念着苏福生走镖辛苦,夏知秋特意多做了几个菜,到了晚上,又将屋子点了蜡烛。
正在跳动的烛光,为这一刻的屋子增添了一丝暧昧暖意。
“相公,你睡了没?”
两人就这样躺在床上已经将近一个时辰,夏知秋一条手臂都有些麻了,看了眼已经燃尽一大半的蜡烛,干脆翻身趴在苏福生身上,眨了眨清澈的眸子,诺诺道:“相公,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
明明白日送她镯子的时候还好好的呢!到了晚上一下子变得这么冷,夏知秋一点也不习惯,甚至是有些害怕。
因为她第一次猜不透这个男人心中的想法,相公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但是夏知秋又猜不透,只觉得两人之间突然变得有些陌生了。
好半响,就在夏知秋以为苏福生是真的睡着了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男人低沉如美酒般的嗓音:“太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说着就翻了个身,将背影留给夏知秋。
夏知秋苦着一张脸,这一次她可是清楚的感觉到了苏福生的不对劲,相公为什么突然变得对她这样冷淡?夏知秋伸手摸了摸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疤,难道是因为这个吗?
不不,绝对不会是因为她这张脸的,相公也不是那种只重视容貌的人,那相公这突然的冷淡,又是从何而来?
一夜无眠。
接连两日夏知秋收拾家务时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刚刚还在手里的东西,一眨眼就忘了放在哪了,整整一个上午,头顶气的更是不断冒烟。
索性的是今日苏福生上山打猎,平日村子里又没有来找她的,要不然夏知秋今个肯定是忍不住跟人吵架的。
“抽风啊你,居然不理我,拽什么拽,我愿意搭理你?哼!”
拿着根稻草抽着马儿,夏知秋这话对苏福生说不出口,干脆将满肚子火气撒在了骏马身上,可惜,马儿也不懂夏知秋的怒,还神色在在的吃草。
终于——
这种冷的云里雾里的生活让夏知秋忍不住了,受不了的在晚饭时候爆发了出来。
“相公,我觉得你这两天很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不能说出来让我们共同分担呢!”
看着正在吃饭的苏福生,夏知秋努力憋着肚子里的火气,硬生生的挤出一丝笑脸来,就算相公变得冷漠,她也不要当凶悍的欧巴桑。
见苏福生还是不说话,夏知秋低声开口道:“相公,是不是因为我这张脸……”
“不是。”
苏福生出口打断了夏知秋的话,无奈道:“是我的一些私事,和你没关系,不要胡思乱想了。”
夫妻之间还要分私事秘密?真的要这样见外吗?眨眨眼,夏知秋眼泪啪嗒啪嗒滑落下来,为了不让苏福生看到,夏知秋低着头,一边默默的流泪,一边吃着碗里侵染泪水的米饭。
相公开始讨厌她了,他以后会不会一直这样不理自己?会不会也这样对他们的孩子冷淡?
越想夏知秋就越是想哭,憋不住了,干脆一把重重放下筷子,放声嚎啕大哭了起来:“555~苏福生,今个你要不给我把话说明白,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我……我就和你离婚。”
气急了的夏知秋压根也没去想苏福生懂不懂‘离婚’这个词,只想着一心将心底的委屈哭诉出来,甚至直接不管不顾的直呼夫君的大名。
她招谁惹谁了,她除了脸上有道疤外,她哪里对不起苏福生了,干嘛这样对她?
苏福生皱眉看着已然哭成一个大泪人的小女人,干脆放下碗筷,抱起夏知秋就坐在了床上,大手粗苯又不失温柔的擦掉那一颗颗心痛的泪珠,叹了口气:“是我不好,不该冷落了你,后日是我师傅的忌日,所以我只想着安静一下,忘记了你的感受,下次不会了。”
高大的男人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夏知秋面前低下头,还特意解释了原因,这让夏知秋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但,仅仅是一点点而已。
吸了吸鼻子,轻哼道:“下次记住了,还有,什么公事私事,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回头我多买点祭品就是了。”
“哦,是么,那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了。”
苏福生垂眸看着怀里女子一脸气鼓鼓的模样,好笑的勾了勾嘴角,手指轻轻下移,指着夏知秋脖子上的淤痕:“别再撒谎了,说,这到底是怎么弄的。”他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这是练武人士在大力下才会掐出来的淤痕,这个小女人竟然还敢跟自己胡诌,她还真是胆子大得很。
夏知秋脸上表情骤然冷却,手指暗暗紧缩,原来相公早就看出是自己胡说八道的,那他是不是生气自己骗了他呢!
贝齿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番,夏知秋索性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只是没有讲萧风在这里借住,她顺便还帮人处理尸体来着的事,要不然还不得被相公给误会了啊!
“都是那个沈沈艽棠,没事藏了个人在咱家,真……”
越是说到最后,夏知秋越能感觉都苏福生身上有如实质的冰冷寒气,小心的缩了缩脖子,夏知秋干脆闭口不言了,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说起那十三爷时,相公的杀气。
难道苏福生和十三爷有仇?夏知秋猜不透,只觉得,貌似相公对江湖仇怨的事特别反感。
好半响都没听到苏福生在说话,夏知秋心跳如鼓,小声道:“那令牌已经被我埋起来了,我也不想惹麻烦,现在没人知道我们和什么第一楼有关系。”
夏知秋以为苏福生是担忧她留下令牌惹祸上身,要不是那块令牌神秘,夏知秋早就一把拿去烧火了,不毁掉,那是她怕哪日萧风又想要回去,她在拿不出来。
“我明白,秋儿,辛苦你了。”
轻轻吻了吻夏知秋额头,苏福生叹息,是他不该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在秋儿的身上,她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这一次又差点出了危险。
夏知秋急忙摇头,红着脸道:“不辛苦,谁让我们是夫妻呢!”
“那,秋儿你刚才说的‘离婚’,是什么?”苏福生好似突然想起什么,随口一问。
“额,那个是……”
夏知秋一张脸瞬间龟裂,赤橙黄绿青蓝紫,五颜六色的变化着,这个,要她如何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