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间,整个镇子上旋风一般刮着一个巨大消息,那就是在西街所谓的杀人案件终于找到了真凶。
“哎,听说没,西街死的那个富家公子找到真凶了。”
“可不是,听说是一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幸好被杨县令抓到了,否则我们这些老百姓还不知道会不会遭殃呢!”
“不是被砸死的?我就说嘛,哪有人会那么轻易的被砸死。”
大街上三五成群的人聚集在一起,热烈的讨论着:“估计这两天就会被砍头了,还别说,这杨县令刚上任没多久,就破了个这么大的案子,真是让惊叹。”
“就是,可比前县令好多了,最起码不坑害咱老百姓,你说是吧!”
“就是,就是,这才是清正廉明的好官呐!”
大街小巷,男女老少的话音中,处处都透露着杨穹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的意思,这个消息传到县衙,杨穹对此也只是一笑而知。
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书信,眼底闪过一丝浓郁的复杂之色,这一次的事多亏了夏知秋,否则姚倾那个人,绝对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他对夏知秋充满了感激,但同时也对这个女人更加的有了想要去探究的心思,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边刚刚有想法,柳少那边就来信警告他万万不可过于探究此女,否则会打乱了大家的关系,后悔莫及。
杨穹叹息一声,论某些方面,他确实不如柳少聪明。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为什么他就没有想到呢!
外面太阳高照,苏福生和夏知秋再一次投身在了这一片荒地之中,尽管村民们对夏知秋所忙的充满了嗤笑,但那些闲言碎语,依旧无法叫停夏知秋的计划。
看着那些忙忙碌碌的工人,苏福生难得好奇问道:“你这到底要做些什么,是要盖房子吗?”
这转头瓦块的,怎么看,怎么像是盖房子的意思,只是,他还没见过有人把房子盖成长方形的。
“应该算是吧!”
夏知秋眯眼一笑,这倒是没盖房子那样需要麻烦打地基,但是有些地方确实是不能忽视的,现在虽然辛苦些,但过些日子很快就能挣钱了。
苏福生见此,也没有说什么,秋儿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他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相公。”她靠着他肩,声音软糯撩人。
苏福生应了声儿“嗯”,又道:“最近这天又闷热,又刮大风,估摸着蝗虫就快要来了,这几****出门时小心点,不要被咬了。”
“什么?蝗虫?”
夏知秋猛地一个激灵,坐直身子,瞪大眼睛看着面色无常的男人,目中难掩一丝震惊:“蝗虫可是会将庄稼毁了的,这……”
蝗虫的破坏力非比寻常,成群结队的蝗虫更是可怕至极,甚至能轻易的毁了一个村庄,从而造成巨大的损失。
那个场景,光是想象就让人汗毛竖起,背脊生风。
“这里每年秋季都会来蝗虫,你难道不知道吗?”苏福生皱眉,身为村里人,不可能一点也不清楚的吧!
“呃!”
她怎么会知道,她又不是原主,夏知秋扯了扯嘴角,呵呵一笑:“我一着急就给忘了,那个相公,外一要是来了蝗虫,我们该怎么对付它们啊!我都好多年没回来了,听着就害怕的不行。”
“用火把熏。”
苏福生也不在意,倒是把以前村民们赶走蝗虫的方法说了一遍:“还有的会用渔网捕捉,然后集体烧死,还会用一些难闻的熏香,但效果都不怎么太好,每年蝗虫过来之际,村民们或多或少都会损失一些粮食。”
“可是这样效果并不太好……”
夏知秋秀眉紧锁,在二十一世纪,有专门整治蝗虫的农药,可是在这个落后的古代却没有,蝗虫肆虐,受苦害的还是老百姓啊!
试想一下,每年每家可以打五千斤粮食,但经过蝗虫残害之后,恐怕能剩下三千斤粮食就算不错了。
一下子少了一半,这对老百姓是多大的损失,又要亏损多少金钱?
耕种和收成的比例严重失调,怪不得这个镇子十里八村种地的百姓如此之多,但却依旧贫穷的根本原因。再这样下去,恐怕就是村民们种地累死,也依旧是这个样子。
这个问题,必须从根本上解决不可。
轻轻磕上眸子,脑海里不自觉的回放起二十一世纪的的一切有利信息,在蝗虫多泛滥地区,大家是如何面对的。
二零零六年,内蒙古近2000万亩草场发生蝗虫灾害,幸好措施采取及时。
还有二零一四年,河南蝗虫灾害,玉米地被啃食殆尽,漫天都是黑压压一片,蝗虫还在河道里产卵后孵化,然后那些卵又爬到密集的矮芦苇里长成成虫,再从河道内飞到河滩内吃庄稼。它们把芦苇的叶子都吃光了,百姓辛苦耕种的庄稼也全被他们毁了。
夏知秋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这根本就是一场无限循环的灾难!
“秋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苏福生皱眉,眼底难掩担忧。
夏知秋摇摇头表示没事,脸色却依旧难掩一丝灰霾,她能说什么,她想去化解这些无谓的风波,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化解吗?
如果在现代,会用飞机喷洒农药,会有很多的办法,可是这里,全都没有。
除非自己能赶在蝗虫来之前靠着她并不聪明的脑袋制作出农药来,否则今年这十里八村,一定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这件事,自己要不要找杨穹商量一下?可是自己还没制作出来,更不知道效果如何,要是先说出来,恐怕也是让人空欢喜一场。
越想越烦心,索性夏知秋耍起了脾气,拉着苏福生回家。
夜晚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因为她只要一闭上眼,总是会想起那蝗虫漫天的可怕场景。
这里从前的无数个年头,这些村民们都是在这种情况下度过的吗?
“又在想蝗虫么!”
身旁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正无奈的看着自己。
面色一囧,夏知秋呵呵一笑:“相公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我要是蛔虫,一定被饿死了。”苏福生侧过身来,将某女搂在怀里,神色之中带着一丝邪魅,映着窗外的月光,很是清晰,
“为什么?”夏知秋好奇问道。
“因为我会舍不得吃你,最后就把自己饿死了。”
他默然,瞳眸深深的凝视着怀里的女人,瞳眸幽深仿若万年古井,深不见底,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牢牢的要把人吸引进去。
夏知秋脸色一红,唇畔却是愉悦的掀起,这个家伙,居然还学会了调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