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匆匆赶来给黑风把脉,好半响,才恭敬的告知高位上的皇帝和贵妃:“启禀皇上和贵妃娘娘,此人确实是中毒了,只不过是自娘胎的,因为动了内力而血气上涌,这才晕厥的,老臣稍后开些药就会好的。”
闻言,场上有人松了口气,有人愤愤不平,皇帝也只是挥挥手:“既然如此,那武举的第一名就由苏福生担任好了。”
“皇上不可。”
苏福生第一时间走上前,眉头紧皱,脸色严肃:“恳请皇上让黑风病好以后在和草民公平较量一番,若不然草民这番胜之不武,将来也不会有人福气,而且还会说皇上您判定有误,还请皇上三思。”
皇帝没想到苏福生竟然会当场拒绝自己,心里倒是对此人升了不少的好感,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必定感恩戴德,可是他却是要求一场公平的对决,难道他就不怕再来一场比赛,而黑风会赢吗?
眯了眯沧桑的眸子,皇帝沉声道:“苏福生,这状元之位可就摆在你的面前,难道你不想紧握在手里吗?”
“草民自然的想的,但草民更想要一场公平的比武,用实力来证明我的价值,是可以胜任武状元的。”
苏福生单膝跪地,一双目中尽是坚毅果敢,如果靠的是幸运才得到武状元的位置的话,那他和那些纨绔子弟又有什么区别,那样的话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耻辱。
另一方面,黑风是个真汉子,也是个有实力的对手,他也想要得知自己的实力,要不然,他一定会后悔的。
海岩见苏福生这般,倒是有几分赞赏,走上前拱拱手道:“皇上,我认为这苏福生说的是很对,如此也免得不知情的人对您误解,也能让您看到这两人的真正实力,总比某些只知道讨好的人强得多。”
说话间,一双凌厉的眸子却是扫向姚德和吴念祖,一张脸上尽是不屑,像吴念祖那样的人,除了一身肥肉比别人强之外,说是废物都是在夸奖他。
“海爱卿所言甚是,那就后日在继续好了。”
皇帝大手一挥,直接从后面离开,婉贵妃走在皇帝后面,不知是不是苏福生的错觉,婉贵妃刚才好像特别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眼中,探究十足。
夜凉如水。
苏福生睡不着,就干脆跑去看黑风。
白日里因为黑风晕倒不省人事,又没有人管,所以他们三个就做主将黑风带了回来,如此也好照顾些。
屋子里还亮着烛光,证明人还没有睡,苏福生犹豫了下,轻轻叩了叩门,不一会,里面响起黑风沉冷的声音:“进来。”
苏福生推开门,见黑风裸露着上身,手里还拿着一瓶伤药,他的背上有着一大块深可见骨的血痕,看到是自己,他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苏福生关上门,伸手拿过黑风手中的伤药,轻轻洒在他背上的伤口上,一边包扎一边道:“你都带着伤参赛的么!”
“这伤于我而言,有和没有,都没有什么区别。白日的事情我听说了,多谢你。”
即使是说道谢的话,黑风的一张脸上也没有任何笑意,仿佛此人天生就不会笑一样。
苏福生也不在意,将伤口包扎好了之后,就径直坐在床榻上,沉思的皱起眉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帮你,也许是我们有缘分,我总是能在你的身上感觉到一股熟悉感,好像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一样。”
“这话你那日说过。”
穿好衣服,随手拿起宝剑,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福生,冷声道:“多谢款待,告辞。”
话落就转身走了出去,只留给苏福生一个高大冷漠的背影,最后也一点点的消失在黑暗中。
苏福生没有挽留,因为他知道,这人的性格不是那种轻易对别人交心的人。
两日后,依旧是那日的比武赛场,苏福生和黑风进行对决。
宫人走到中间,左右看了眼,重重的敲了下响锣:“比武开始。”
风声簌簌,数百双的眼睛齐齐的盯着高台上的两名男子,在看着那越烧越短香,忍不住议论纷纷起来……
“你们说这香都烧了一半了,这两人怎么还不开始啊!”
“谁知道呢,不过皇上都不急,我们瞎急什么?还是再看看好了。”
“只能这样了,看的我都困死了。”
下方的围观者议论纷纷,上座的皇帝和主考官们也好不到哪里去,额头上满是细汗,毕竟这么热的天,他们还要在这里干晒着。
无奈,皇帝只好开口道:“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香都烧了一半了,为什么还不开始?”
“回皇上,我们这就开始。”
拱了拱手,苏福生转身看向黑风,点头示意之后,抽出一把利剑,这宝剑,正是他师傅死后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黑风是个行动派,直接拔剑,身形一闪第一剑挥出,长剑落地,第二剑再次凌厉挥出,第三剑当的一声,击在苏福生的剑刃之上,两剑相撞,在空气中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
苏福生心中惊叹黑风他剑法奇幻,自己硬拼只会自伤,但见他站立不定,正好凭内力将他兵刃震飞,双剑相交,当即在剑上运足了内劲,猛觉自身内力急泻外泄,竟然有些收束不住。
苏福生见对方胁下空门大开,本来只须顺势一剑,这一招虚虚实实,后着甚多,黑风双臂用力前送,剑尖竟无法向前推出分毫,剑刃却向上缓缓弓起,同时内力急倾而出。总算他见机极快,急忙撤剑,向后跃出,可是前力已失,后力未继。
苏福生趁势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仿佛要与天上挥洒而下的艳阳汇聚在一起,刺眼的厉害,却威力非常。
这一招苏福生用尽了全力,并没有太过花哨的动作,也没有什么豪情状语,一切拼的都是速度与毅力。
“砰!桄!”
尘挨之间跳跃的两道身影终于停下,长剑重重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眉头几不可见的轻轻一皱,黑风退后一步:“你赢了,我很服气。”
“多谢。”脸上虽然笑着,背后早已经湿透了。
没人知道,苏福生的五脏六腑正在地覆天翻般的疼痛着,不可否认,黑风很强,强到他都没有一丝把握来打败对方,会赢?全是靠着他心目里的一股信念。
“好!好!好,都是英勇之士啊!”
皇帝站起身来,从他那满脸的笑容来看就能知道,他对这次的比试结果很满意。
全场的大臣也都立刻站出来,纷纷向苏福生祝贺,苏福生礼貌性的应付了几句,便问道:“那敢问皇上,武举可是有三个名额?黑风兄和明轩兄弟也都是具有实力之人,绝对有资格获得皇上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