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静谧,第二天当阳光普照在大地的时候,晏城又恢复了以往的繁华,大街小巷挤满了人群,叫卖声,讨价声,孩子哭闹声,比比皆是,这对习惯于享受的丽妃娘娘来说,无不是在她的头顶上点火,气得她鼻孔冒烟,脸色漆黑……
“该死的一群刁民,大清早就不消停。”
盯着大大的黑眼圈,丽妃一脸的阴沉,一旁的小丫头似是早已习惯了这丽妃娘娘的臭脾气,小声道:“娘娘可穿衣起床?”
“这才几点啊,我还没睡醒呢!”
一头倒在枕头上,丽妃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皇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能在这么个跟猪窝差不多的地方睡得着,而且还不要我侍候。红儿,你说,是不是本宫不漂亮了?”
“娘娘不要多想,万岁爷一定是心疼娘娘舟车劳顿,这才没舍得累着您的。”
名唤红儿的小丫鬟及其乖巧的站在一旁,她好歹也伺候这丽妃多月了,又怎么会不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呢!这个丽妃,最喜欢的就是夸赞,只要一夸,准保高兴。
看了眼丽妃那瞬间绽放的笑颜,红儿试探的道:“娘娘,万岁爷今个儿起的特别早,听楼下的店小二说他和少卿大人一起去了早市,您要不要……”
丽妃一听小丫头的话,立刻坐起身来,柳眉紧皱:“你这丫头怎么不早说,快快给本宫梳洗,莫要耽误本宫去服侍万岁爷吃早餐。”
“是,娘娘。”
待丽妃整理好下楼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化名为三爷的皇帝和海岩正在楼下,桌子上还摆着冒着热气的早餐,有包子,豆浆,油条,还有鲜辣的小白菜以及鲜美的蘑菇汤。
这是平常人家很普通的早餐,可是到了丽妃的眼里,就成了猪食。皱了皱眉,丽妃扬声喊道:“店小二呢,还不给我滚出来。”
“这位小姐,有什么……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店小二的脸上,在上面印下深深的手掌印,丽妃高昂着脖子,声音尖利刺耳:“我们三爷可是尊贵的人物,你竟然给吃这猪都不吃的猪食?你好大的狗胆!”
店小二也没想到面前这漂亮的女子说打人就打人,说变脸就变脸,捂着红肿的脸颊,小声嘟囔:“猪食人家还吃了好几个,你又不是仙子,矫情什么。”
声音不大,却是被丽妃给听了个正着,咬了咬牙冷声道:“来人,这贱民竟然敢侮辱三爷,拉出去斩了。”
“斩了?”店小二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位小姐,我们晏城百姓平常就吃这个早餐,也没见谁吃死过,你还要斩了小的,你这牛皮吹得也太大了。”
“我吹牛皮?”
丽妃指了指自己,一脸的阴沉扭曲,见带来的下人竟然都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都不上来帮她,当下便扭着身子,一脸委屈的坐在椅子上,拿出手帕抹着眼泪:“三爷,您看看呐,小小的贱民都敢欺负丽儿了,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做什么主。”喝着碗里的蘑菇汤,三爷意味深长的冷笑:“说一说,丽儿你是怎么把三爷我说的连猪都不如?说实话,我觉得这猪都不吃的食物,还是很不错的。”
“三爷……”
嘴唇上下颤抖,脸色一片惨白,丽妃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竟然无意间把皇上给骂了,完了完了,辱骂皇室,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膝盖一软,丽妃不由自主的想下跪磕头,却半路被一只脚给拖住,耳边响起三爷那浑厚的声音:“刚才你不分是非黑白的打了人,现在你应该拿出些诚意,给人家道歉才行。”
皇上所说的诚意,可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丽妃僵硬的点点头,迈着步子走到那店小二身前,伸出手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陪着难看的笑来赔礼:“这位小哥,小女子不懂事,刚才还打了你,现在给你赔礼道歉,你原谅小女子吧!”
“没事,见多了你们这样的有钱人,我早都习惯了。”
店小二一向是个比较低下的工作,要和客人陪着笑脸,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所以店小二早就习惯了各种像丽妃这样奇葩的客人。
腼腆的笑了笑,店小二又转身去招呼别的客人。
丽妃长了记性,道歉之后就老老实实的坐下吃那些早饭,尽管她的心里是嫌弃的,但是总不能饿着肚子不是?
饭厅里陆陆续续的来了很多客人,于是,各种八卦便热聊了起来……
“哎,你们知道不,原来去年王小二偷东西的事情是被冤枉的,现在已经被放出来了,前几天我还碰到他呢!”
“起止是王小二啊,我一个亲戚,前年也是因为得罪了何大人而被关起来,我们家没有钱,都以为他一辈子都会被关里面了,哪里想到,苏都尉调查清楚后给放出来了,他娘都高兴死了,一个劲的说临死之前还能看到儿子,死都值了。”
三个人坐在饭桌上喝着茶吃着早饭,夸赞苏福生是个好官的话也是不停:“咱们晏城能摊上苏都尉这么好的官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要不然我宁可在外面一辈子,也都不会回来。”
“可不是呗,幸好苏都尉那个时候没有死,要不然真是我们的损失,还有苏大人他媳妇,给我们镇子上的人解决了生活上的难题,真是个大善人。”
“是啊是啊!”
这些话传到靠着窗户的饭桌上,海岩的嘴角微微翘起,看向三爷道:“三爷,我当初的眼光不错吧,这个赌,貌似我赢得几率比较大唉!”
“得意什么,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点倔劲啊!重要的是,能在今后各种各样的事情中,还能保持当初一颗火热的心,那才是真的。”
闻言,海岩也赞同的点点头,他也在皇上身边多年了,什么形形色色的人没见过,刚当官的时候都满腔热血,可是后来的,贪污的银子比谁都多,享受的权利也比谁都大,所以说,这世上最无法衡量的,便是人心,
皇上有怀疑,想要在观察一下苏福生的心是正常的,只不过,皇上这次微服出巡,真的只是想观察一下当地官员吗?那为什么又要带上自己呢!
皇帝的心,总是像古井一样深,就算自己跟了他多年,也未曾看透过,也不敢看透,毕竟,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测就是满门抄斩,落了个身首异处。
“听说今个有庙会,一会儿我们去瞧瞧热闹。”
三爷撂下一句话,就率先走了出去,海岩眼底闪过一丝幽深。邃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