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及胎儿这话,也就是说说,按着夏知秋的体质,她不是个早产的那种。
轩辕帝没说话。
海岩看着他的脸色,对韩大夫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苏福生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了,只等他一出来,立刻跟着他去拿药,——院子里没下人,这些事也得他亲自去,要是以往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他格外不放心,想着,要是有个下人跑跑腿就好了,他就能守着知秋了。
轩辕帝一直看着夏知秋的窗口:“她没事最好,不然,刚才那女刺客,千刀万剐了都不够!”
海岩生生一个哆嗦,今上有多久没这么暴虐了?因为一个夏知秋,这种性格要起来了吗?不是好事。
“三爷,老臣觉得,夏掌柜并不喜欢看到那样的结果。”他大着胆子说:“她生性纯良,昨晚还想为那个私自进您房间的丫头求情来着,要不是苏福生拦着,她就说出来了。”
“是吗?”
轩辕帝当时没注意,只顾着在想是谁派来的人,不过夏知秋纯良是真的,脾气也好,不然不会被丽妃给欺负了都不吭声。
不过这事,夏知秋不知道,这要是让她知道了,她肯定会撵人的,——让这种人住在这里,简直是浪费她的空间。勾心斗角什么的,她看着都嫌累,更别说身临其中。
海岩看轩辕帝竟然听进去他的话了,急忙又趁热打铁:“三爷,夏掌柜那样的女子,不适合宫里生活,她就只能这么亲力亲为的过些小日子,而且……”
他故意不把话说完,想要试探轩辕帝是否在听他说。
“而且什么?”
轩辕帝并不忌讳那些传统观念,只要是那个人,只要不太离谱,怎么不行?别说嫁过人,就算生过孩子,他也不嫌弃。
海岩一听他问了,立刻就说:“而且,夏掌柜和苏大人也是伉俪情深的,万一您过激了,她一个殉情,就——”
“她敢!”
轩辕帝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他看上的人,还没谁敢违抗他的命令的,谁都不行!
“这不是敢不敢的事儿啊,三爷,您别冲动,人家现在那么大个肚子呢。”海岩脸上一白,刚才说的话,多半又没用了,不过只要皇上听到一点就行,他在皇上身边多年,这些事,也能看的清。不过一般最后走向都很随心,毕竟帝王心,不可测。
“海岩,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正想着帝王心的海岩被这话问的吓了一跳,有些不敢抬头:“三爷……”
“嗯?”
威压顿下,海岩哪还敢多说,一点都没有刚才那说话的样子了,低头回话:“跟您分府到现在,小二十年了。”
轩辕帝鼻音浓厚,带着淡淡的警告:“这么长时间了,那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冲动的人。”
他不冲动——他只是对夏知秋有些好奇,如果真冲动,他在看到那个时候就直接让人去调查她了,甚至再直接一点,直接把人带回去,不就一个苏福生吗?好打发的很。
刚才海岩在说的时候,他自己也在想,这个女人哪里最吸引人?是那面纱吗?那张带着疤痕丑陋的脸,他自己都没信心能多看几眼的,不过除却脸,夏知秋的眼睛长的真漂亮,那不是一般的明亮。
苏福生拎着药回来时,轩辕帝还在那儿站着。直到苏福生煎好了药,端着药碗进了屋。
海岩实在看不下去了:“三爷,您这要是传回去,夏掌柜估计分分钟会死的。”
说的很是严重,直接招来轩辕帝的白眼,带着见血利刃一般,割的他顿时噤声。
但这也是实话,就那一个丽妃,就够为难夏知秋的了。他素日里根本不会做这些无脑举动,但来这边之后,一直做事都不经大脑,确实该清醒点了。
看了看海岩,他说:“回客栈。”
海岩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急忙去收拾东西,今上总算想回客栈了,这真是太好了,他要是能唱,就真得放声唱上一段以示庆贺。
丽妃正在令人张嘴,看着红儿那脸一直肿着,真心觉得——舒服。
在宫里久了,人多少就有些癖好,她嘛,正好,就喜欢看人挨打,尤其是,被打到连她妈都不认识的那种。
忽然听到说,皇上要回客栈了,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我就说这地方不能住人吧,还有这等下贱痞子要魅惑,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本,去,把和这丫头一起的那几个丫头都带上,本宫随皇上回客栈,额不,皇上在哪我在哪,走。”
水蛇腰扭起来,一点都不放过半个人。
不过也正好如了夏知秋的意,她这边也不用处理这些丫头了,听说这个的时候,已经是喝完药睡了一觉了,精神也恢复了很多。
“回客栈了?哎呀总算走了。”
她长长的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这次不白受罪一场,还要喝这苦苦的中药汤。
“不仅三爷回去了,都走了,那些个侍女舞姬也都带走了。”
苏福生给她端着粥碗,看她小口小口的喝,觉得格外优美讨喜。
“真的啊?太好了!”夏知秋一个激动,勺子都甩了出去:“皇上也是明君啊。”
“噗!”
就因为不住这儿了,就说人是明君了?苏福生被她逗的不行,轻轻在她肚子上拍了一下:“听到了没有儿子,你看看你娘这性子,你以后可别像她这样。”
“我这样儿怎么了?”她把勺子给摔了,索性就直接端过粥碗开喝:“我这样挺好的,你看我多乐观啊,他住进来的时候我虽然各种不愿意吧,但我还是去买菜了啊,还是天天做饭伺候着,我甚至也没说他是昏咳咳,是吧?我还夸他是明君来着呢。”
她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毕竟在宫里三年,过的都是规规矩矩的日子,不过在外面的日子太好了,她并不用守什么,不过是为了人身安全,有些话还是不能说。
苏福生被她吓了一跳,急忙说:“这些话以后不能说了!”
“我知道。”夏知秋笑了一下,把空碗给他:“你今天不去营里吗?我没事了。”
“不去,我沐休。”他刚接过碗,就见她要起来,急忙伸手扶她。剩下的话没说,他本不是今天沐休的,但他调了,下一个沐休日就退后了。
夏知秋深知他的作息,一边扶着肚子起身一边说他:“你请假了?我真没事。”
可能还是肚子里的孩子感觉不舒服,她总觉得不安稳。
“你忘了今上在这儿,我的主要任务是保护他,营里那边可以不用去的,我去更体现我的忠诚。”苏福生扶着她,一脸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