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行来的挺快。原因无非就是夏知秋的价位定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原本他是知道的,夏知秋这个是二米有先例,自然价位上是高出很多,但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高的,最便宜的也是十两以上,这在他是生意路上,还真是没有见过。
所以一来他就说:“夏掌柜,你这么做,真是好吗?”
“我觉得,人数上有些不够了,”夏知秋撮胡子一样的撮着自己的下巴:“我去过了宫里,那些个娘娘一分钱没给我我还得把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这些客人,出了大价钱,我却只给两三个人伺候着,我觉得,得增加人数。”
……秦知行很想说:我说的不是这个好吧!但他还不能说,因为那个账本就是他手边。
“你这两个牌子,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东西卖出,就有一百多两进项是吧?”他摩挲着那个铜牌,并不重,而且,上面的装饰也不算太过乞巧。
夏知秋还在纠结人数的问题:“我请你来不是说这个的,不是说好了吗?你只管分红。”
“那我也不用给你提供人手了。”
他一句话把夏知秋要说的话给压的死死的,手里的铜牌啪的一声扔回了桌面。
不提供人了?够狠!不过夏知秋也不惧怕他这一手,伸手拿回账本:“行,那你就只管分红吧,人我自己去买,买回来就是我的,和你没半毛钱关系,反正挣的钱有所有人一份。”
说着就直接起身,当真就是不给他面子不说,也真不让他插手了。
虽然她从心里抵触买人这事,但世道如此,不是她一人少做了那些女孩子就能得好。她一人不做,根本改变不了结局,还不如她出手买下,至少能给那些女孩子一个安稳。相对来说,总比卖到青楼里接客好的多吧?虽然她这边也是接客,然而,本质上,是有区别的。
“掌柜,您这是……”
春水看着自家老大一身男装,潇洒不已,很是有些不解,就算买原料什么的也用不着男装啊?况且,她那脸——还没有遮拦,看上去真是可怖。
“春水,这个你看一下,然后把人重新编排一下,还有,等我回来,后面给我空出一间房出来。”夏知秋手里拿着一张纸,也不避讳秦知行还在这儿。
她刚才直接起身上楼换衣服,就知道秦知行不会这么走,虽然她说话不客气,但事实如此,他也很想知道夏知秋会怎么应对。——他只拿三成半的干股,然后分红就不用说了,肯定少,他就不提供人了,看她能如何。
没想到夏知秋男装出去,他直接把春水手里的那张纸给拿过来,自己先看。
“竟然还有金牌贵宾?”秦知行真心感叹她的脑洞——十一个人接待,只要艳奁不倒,那就是终身伺候。价位也不便宜,一万两。
春水在旁边看着,她比较懂夏知秋这个安排,相比之下,这一纸上面的纰漏就少了很多,铁牌贵宾是三个人伺候,铜牌贵宾是5个人伺候,银牌贵宾是七个人伺候,那个也不贵,千两而已。就是那个金牌——也太……有些不可思议了。
这不过是夏知秋一个想法,想要实现,还是得看她今天的成果。
她先逛了青楼。
这个点,青楼里很冷清。当然了,大白天的时候,她们都在睡觉,有那么几个龟公在守门什么的。
看到夏知秋,连内门都没让给进:“客官要是来玩,那就晚上来,现在姑娘们还在休息呢。”
她怎么可能晚上来,她毕竟是个女人,难道要和那些男人抢女人?她没那个必要,也没那么多钱来浪费。
几家青楼都这个状况,只有一家老鸨在院子里,指着人洗衣服,看到夏知秋,眼神毒辣的直接把她给看穿了,还说什么不接女客。
“哼,你以为来这儿的都是玩弄女人的吗?”夏知秋直接瞪了那老鸨一眼:“女人的钱比男人的钱更好挣,当然,如果你的青楼生意不好了,来的男人少了,也不要以为是同行竞争,或许,是那些男人家里的女人已经漂亮的好过青楼了呢?”
“你说什么胡话呢?”那老鸨当然不信,觉得十分好笑。
夏知秋也是因为去了那么几家,就见这一个老鸨才多说几句的,把之前没说的那几句都给说出来了:“本来就是啊,女人这张脸,只要保养的好了,怎么会不好看?男人也是人,家里有干嘛还出来外面找?又花钱,又不干净。”
“你是谁?”
那老鸨被夏知秋给逼出了哲学一问。
这个问题当然没有答案,夏知秋也不会傻到自己穿着男装被人识破了还会报上姓名,她直接走人,好像是功成身退一样。
然后,最没得法的一招,去找牙婆,让她给找人。
这次夏知秋出手大方了,直接扔出两个五两的元宝:“给我找三四十个十二到十五岁左右的小丫头,不一定是要卖身,可以打工,就像那些府上打长工那种。”
牙婆正抱着元宝喜滋滋的,听到这要求,很像是某些人家用丫鬟,一时人手比较大,不好找的那种。她就问:“好的,那送到哪儿啊?”
“秦府。”
夏知秋丝毫没有自觉,哪怕是刚才和秦知行说的不和,但说到地方,她还是说秦府。
当然了,秦府不仅有秦知行,还有秦晓呢。
“长工是吧?您这两天就请好吧。”牙婆一口应下来,又说:“那价钱上,您能多给点赏吗?”
夏知秋现在也不差那点钱了,她就准备用那到手的一百两来买人:“这十两就是让你找人的,找到了人,还有一半,你还怕没得挣吗?只要人找的好,少不了你的赏的。”
说着,她一拉斗笠——刚才在路上买的,反正她这脸也确实吓人,那就没人会注意她是男是女的了——给牙婆看了一眼自己的脸,趁着她受惊呆滞时,直接走人。
此间事了,夏知秋心情不错,回到艳奁的时候,秦知行还没走。
“你怎么还在?”
夏知秋直接想到的就是他一个男人在这儿,影响生意。
秦知行作势要取她的斗笠:“还不是为着你?你一个男人进来,等会儿肯定得有个男人出去,不然,你对外怎么解释?人都看到你这里进来个男人了。狗咬吕洞宾!”
“你……”夏知秋扔下斗笠:“我就说我是女扮男装又如何?你要是真帮我,就该给我找人,也省的我换装出去这一趟了。”
果然是不识好人心,秦知行不过是想要看她能做到什么份上,谁知道她是这么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