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医院,她就发懵了,倾心堕胎需要人照顾,又不能送她回家,被妈知道了,非得打死她不可。
思忖了半晌,还是拿起了手机拨了皇甫奕的电话。
那头很快接了起来,夜阑珊试探着问他:“和你说个事……”
“你稍等!”
她话还没有说话,男人直接打断了她,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很忙,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不对啊,他受了伤,不是应该在家里休息的吗?难不成这家伙去了公司?还真像他自己说的,不出三天,就生龙活虎,吃啥玩意儿长大的?
过了好一会,那头才‘喂’了一声,把时间给了她,夜阑珊犹豫着怎么解释,这种家丑又不能据实相告,何况他还是个男人。
“我妹妹在你那儿借住两天,行么?”
“你自己做主就行。”
夜阑珊的谢谢还没出口,那边就挂了电话,暗叹了一声,还真是一会儿一个样,昨晚在床上百般温存,宝贝长宝贝短的也不嫌腻乎,不过几个小时就变了脸。
啥时候这男人的两种性格能完整统一,海峡两岸都得统一。
……
见到这大得令人咋舌的半山别墅,夜倾心整个人就呆住了,她完全无法想象,姐姐居然住在这么大这么华丽的大别墅。
进了院门,皮蛋立刻欢天喜地、活蹦乱跳地扑向夜阑珊。
虽然它的主人挺招人恨的,可是夜阑珊却非常喜欢这头漂亮的小狐狸犬,皮蛋有的时候就像个小孩子般可爱得不行。
“皮蛋!”夜阑珊捋了捋她纯白滑腻的皮毛,喃喃道:“饿了没有?”
皮蛋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心,用实际行动来表示它确实饿了。
“真乖,走,吃饭喽。”
夜阑珊进了厨房给皮蛋准备吃食,这两天她没啥心情,大多数时候就给它吃狗粮,这会一看皮蛋圆滚滚讨好的小脑袋,就有些过意不去了。
将猪肝煮熟,切碎,拌在米饭里,再弄点酱油,一碗香喷喷的猪肝拌饭就做好了。将食物放到院子里,把皮蛋乐得摇着尾巴讨好着,一副乞求爱怜的小模样,
夜倾心在一旁看到皮蛋的可爱劲儿,忍不住就去摸了摸它的脑袋,可刚才还乖顺的小可爱突然呲牙裂嘴地抬起头来,目露凶光地扑过去咬住她的裤管就不放。
“啊!”
一声尖叫,夜倾心吓得一脚踢开了它,赶紧躲到夜阑珊的背后去,皮蛋的小身子滚了一圈,爬起来摇了摇脑袋,继续狂吠不止:
“汪汪……汪汪……”
“别踢它,它刚做过手术。狗吃东西的时候,不要去摸它,它很容易生气的。”夜阑珊心疼的将皮蛋抱起来,顺着手从头到背的安抚着。
它这才歇了火,哼哼唧唧的算是完了事,放了下去,就乖乖去吃食了。
摇了摇头,这小东西脾气还挺大,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
脸上这才恢复了血色,夜倾心站在院子里,东瞅瞅西瞅瞅,别墅的外观一溜烟全入了眼,古典唯美的的装潢建筑,中西合壁的装修,华贵,气派,想起室内那些家俱字画,高档电器……
可像这样的有钱人,哪一个不是肥头大耳,禿顶凸腹的中年猥琐男,想到这儿,她又撇了撇嘴:
“姐,你傍上这男人可真有钱,多大岁数了?”
没料到倾心会突然这么问,夜阑珊有点别扭,脸色露出古怪的不自然来,顿了顿,才含含糊糊地回答:
“别胡说,他是我……老板。”
说完,灰溜溜地转身进屋,夜倾心在背后嗤之以鼻,老板,骗谁呢?
感觉到倾心疑惑的目光,夜阑珊脊背凉涔涔的,自己有什么资格教训妹妹呢?
将刚买回来的食材一一码好,乌鸡洗净放在沙罐里熨着才出了厨房,从包里拿着医嘱看了又看,米非司酮片要连服三天,三天后还得去医院加服前列腺素,然后胚胎才会从体内剥落。
女人遭这罪,真是太碜人了。
要是流产不完全,还得清宫,这简直太可怕了!一想起来,心里就发毛,倾心那么小怎么受得了啊。
简单弄了点午饭,嘱咐倾心只吃了少许,空腹了一个下午,到傍晚的时候,才倒了杯温水,将一粒米非司酮给她服下,这药服用的第一天没有啥反应,叮嘱她坐沙发上休息,自己就进了厨房准备晚饭。
……
皇甫奕一踏进门,看到的就是跷着腿坐在红木制真皮沙发上的夜倾心,一只脚搭在茶几上,嘴里啃着苹果,对着电视捧腹大笑,他拧了拧眉,费解了半天才想起夜阑珊打电话说的事儿来。
查觉到有人进来,夜倾心一转头,呆了,捏着的苹果就放在嘴边,嘴不知道动弹了。
打她出生到现在,就没见过这种只有言情小说中才可能出现的男人,高傲,冷漠,帅气,阴鸷,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映出的全是皇甫奕丰神俊朗的五官来。
“你,你是,我姐的老板?”
老板?那小娘们儿是这么说的?皇甫奕的脑袋至少空白了三秒,莫名的怒意涌了上头,冷哼了一声,不理会小姑娘那眼里掩饰不住的爱慕,自顾自换鞋上楼。
“哇,真酷!”
夜倾心小心肝儿扑腾扑腾跳着,对于男人的倨傲,她丝毫不觉得没面子,目光随着那抹高大的身影转移,嘴角掀开的笑容再也合不拢。
知道皇甫奕回来了,夜阑珊忐忑了好久,做好饭才敢上楼去叫他,一进书房,就迎上男人冰冷的目光,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疾步过来的他反手拧住了手臂,身后的门砰的关上。
皇甫奕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回到椅子上坐好,再将她圈在腿上,一双狼眼阴恻恻地瞪她。
“皇甫奕……”
有些心虚地咽了咽口水,明明上午和他讲好的,这会又摆什么臭脸,心里这么想,语气却软腻得不行,毕竟是有求于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果真是个理儿。
“我妹妹生病了,暂时借住几天,还有,能不能帮我隐瞒一下我们的……关系。”
“咱俩啥关系?老板?本老板可没这义务。”
“……那你说,啥关系?大叔?”
这女人说话呛人,贼招人恨!对着她上下其手,东摸摸西捏捏了半晌,皇甫奕才满意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来。
“我是你男人,不是老板,更不是大叔,来,照样子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