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底气不足】(1 / 1)

这是什么?月大姐要与我私相授受啊?”

月毓拍了拍一直压抑着声音在哭泣的梅子,才十分周到客气的说,“梅子这个丫头,天天跪在玉皇阁外头求爷放了你,爷大概看不下去了,今儿才允了我们来看你,还让把你的东西都带了来。”

“我的东西?”

夏知秋微微一眯眼。

就着炭火边儿上的光线,她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将那个大包袱打了开来。一看,里头确实全都是她的东西,除了两三套常用的换洗的衣服之外,还有她自制的“眼罩”的小裤裤,甚至还包括她的月事带。另外,还有那一本她压根儿就瞧不明白的《青囊书》,八十两银子从苏贱人那儿换来的破玩意儿。

她记得苏贱人还答应过要给她译注的。

结果,丫也是一个食言而肥的东西。

嘲弄的翘起唇角,她随手把那一大堆东西丢在床上。

“那便多谢了。”

“楚七,回头见了爷,你就服个软吧……”梅子还在哭哭啼啼,吸得那鼻泣一阵哧哧,“我看得出来,爷他对你还是不同的,你这个人就是脾气太硬了,不懂得讨好男人,你要是服个软,爷他能关你么……”

“哎,你这傻子。”夏知秋拍她的脑袋。

那天发生的事儿,梅子自然是不知情的,又能懂个什么?

她还以为如今这事儿都是晋王爷的宠爱呢?

夏知秋正准备嘲笑她两句,可说到傻子便想到了傻子。

抓住梅子的肩膀,她的手紧了一下。

“梅子,傻子他如何了?”

夏知秋还记得,三天前她被关押到柴房时,最后对苏福生说的一句话是“放了傻子,他不过是一个有智力问题的人,我做的什么事,都与他无关”。

当然,她晓得自个儿的话对苏福生没有什么威慑力。

只不过,存了一丝侥幸心理罢了。

毕竟傻子吧,他真就只是一个傻子,不会对他晋王殿下造成任何的威胁。

“楚七你放心,殿下派人把傻子送回村子里去了。我也一路跟去的,把傻子交给了他家的三婶娘,还给了他一些银子,你不用再担心他了……有了殿下的吩咐,村子里的人也不敢再为难他的……”

梅子哭哭啼啼的说着。

皱了下眉头,夏知秋想到那情形,又问,“傻子他,没哭鼻子吧?”

一说到这个,梅子的眼睛飙得更厉害了。

“傻子他哭得可厉害了,他不下马车,非得回头来找你,要不是我哄了她,我说你过些日子便会回去接他,他是说什么都不肯听的……”

听着梅子描述送傻子回去的情形,夏知秋无声的偏开了头。

腊月初八那天,她还答应过傻子,说过两天便带着他回村一趟。

只如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了。

她忽地很想笑,于是,笑着又转过头来,安抚梅子。

“那就好,他没事儿了就好。我说梅子你甭哭了,哭得我说的这些话,怎么就像在交代遗言似的?烦不烦啦你,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不用做事,整天烤火睡大觉。多舒坦的日子啊。”

“呜,楚七,我想你……”

那梅子,简直就像一个催泪弹。

一直不停的哭,哭得夏知秋那颗心,像猫爪子挠似的。

“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老子已经阵亡了。”

又特爷们儿地拍了拍梅子的肩膀,夏知秋为了转移这家伙的注意力,似乎突然才想起来边儿上还有一个月毓似的,抬起头来,冲她皮笑肉不笑的挤了挤眼睛。

“没想到月大姐也会来看我,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月毓抿了抿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不过这笑和以往的每次都一样,从不达眼底。

“咱们姐妹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于情于理我做姐姐的都是该来看看你的。楚七,你与爷之间的事情,我们做奴婢的,知道得也不多,究竟怎么回事,更是不太明白。只是那天,我听爷说起那‘河清海晏,岁和时丰’时才突然想起,那不是太子妃绣图上的八个字么?你啊,是不是因为那绣图和太子妃……与爷置气了?”

丫又搞这儿装蒜瓣来了?

看着月毓温和亲切的笑容,夏知秋笑了。

“月大姐,你想告诉我什么?那京城里的太子妃是苏福生的真爱?”

月毓脸色一变,往外看了下,担心的看她,“楚七,你小声点,这些话说出来,你不要命了?再说,爷的名讳,你怎么能直呼?”

夏知秋呵呵直乐,一脸天真的笑,“我怎么不能直呼?他不就是苏福生么?我一贯都是这么称呼他的呀,他也答应得挺好的。而且他也喜欢我这么叫他呢,咦,难道你没有叫过?其实他这名儿挺好听的嘛,苏福生,苏福生,哎,我说月大姐,我如今吧,不要说直呼苏福生的名讳了,我就是喊一句,苏福生****你大爷,又能如何?大不了,他把我给砍了呀?你猜猜,他会不会?”

她那嘴巴是抹了油的,什么时候都不吃亏。

看着月毓一阵青一阵白的样子,她笑得更加的甜了。

“还有啊月大姐,楚七我呢,也是一个文化人儿。那‘河清海晏,岁和时丰’代表了什么意思,你真以为我不懂啊?想来挑拨啥呢?我与苏福生两个人的事情,那也是我跟他的,要交待要处理也跟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拜托了,不要总把自个儿当成一棵葱。”

她说得字字清晰,打击力度也挺强。

可只有她自个儿才知道,底气有多么的不足,心里头有多么的漏风儿。

冷笑着说完了,又按住梅子的肩膀,宽慰了她几句,才凑近一点,冲月毓摆出一个更加可爱的笑容来。

“月大姐啊,你心里头其实很希望他能宰了我吧?可惜,你错了,苏福生他还真舍不得杀我。你信吗?你要不信,你一会儿就把我的话带给他,看他会不会一怒之下宰了我啊?哈哈。”

夏知秋是真心的笑得开怀。

要知道,她一个人在柴房里憋了好几天,除了没事儿问候一下守卫们的祖宗,好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的损过人了。尤其是像月毓这样受了气还得往肚子里生咽进去的女人,欺负起来那叫一个爽。

月毓脸色变了又变。

僵硬着,显然有些绷不住了。

夏知秋瞧得舒心,到是梅子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