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谋杀亲夫?】(1 / 1)

“孩子在身上,那你还……找了爷发癫,如何使得?”

夏知秋不喜欢“发癫”这个词儿,如果她直接说发春她还能原谅她。可这么说她发癫么,那就怪不得她嘴损了。

“月大姐你可真误会我了,我原也说了不要那样子的,只咱爷的性子你是不知道,兴头上来了谁拦得住啊?那简直就是专为祸害女人来的,没轻没重,我都怕了他,要不是为了肚子里头的小祖宗,他指不定还得闹腾成啥样儿呢?幸好没出人命,要不然,真得被他活活气死不可。”

被活活气死的人,快要变成月毓了。

一张脸唰白着,她盯着夏知秋,恨大了。

可即便眼圈都红了,也不得不端住脸子,往心里头憋。

……

……

官船是在未时一刻离开码头的。

在高昂的号角声里,送行的官吏们和老百姓们跪伏了一地,金卫军簇拥着苏福生登上了甲板,万众瞩目之下,他今儿的心情似乎很不错,面色不若惯常那么冷,还与众人挥手告别。

水面晃悠了一会,行驶便平稳下来。

夏知秋望着河水,还没有瞧出个名堂来,郑二宝便鞠着身子过来了。

“楚小郎,主子爷有请。”

尽管夏知秋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心下还是有点儿犯突突。

又要见面了……

她摸了摸嘴巴,收着郑二宝领了她入得另一个船舱。

从里头华奢了不少的陈设来看,她猜这便是苏福生住的地方了。

“楚小郎,你且先在这候着,主子爷沐浴完了会来。”

郑二宝低眉顺目的出去了,夏知秋走到那雕着花的支摘窗边儿上,一阵儿吹河风,想要冷却一下心脏。

不过那货大白天的,上船就跑去沐浴,是有多爱干净?

撇了撇嘴巴,她望向外面的水域发愣。

没过多一会儿,背后的舱门便被人推开了。一阵冷风夹了些沐浴的清香味儿拂了过来,那人就好像不怕冷似的,身上的袍子松松散散的系着,湿着一头长发,一张面色难测的脸,俊得她有点儿睁不开眼睛。

“过来,给爷擦头发。”

他眯了眯眼,瞄她一眼,不客气的命令。

“晋王殿下,我可不是您的奴婢。”夏知秋心下腹诽着,抱着双臂调过头,后背倚在窗边上,“还有,我今儿之所以上船,是有事与你相商。”

“你乐意上船,是为了省银子吧?”

苏福生漫不经心的睃她一眼,哼了下接着又说,“还有,要爷来提醒你,卖身契还在爷的手上?”

“……”那卖身契上不是她的名字好吧?

可,不是她名字的事儿,也不能说啊?

审视着苏福生刻板冷硬的表情,夏知秋心里头最大的疑惑冒上来了——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按理来说,以他的精明,不可能不产生怀疑,而上次她的桃木镜被他拿走了那么久,她镜子既然是夏楚的随身之物,他会不会就是找人去核实了?

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但他既然不问,她也不会主动说。

有的事情,说得太明白了,就更加尴尬了。非得让他承认与自个儿侄子的准媳妇儿纠缠不清,那不是打他的脸么?再说,她也从根本上认为,自家不会再与那个苏绵泽有半分钱的瓜葛。

“你啊,就是懒。”

苏福生不客气地将两张大绒巾塞在她的手上,指了指还在滴水的头发,便大爷似的坐在了椅子上等着,那自然又简单的动作语气,寻常得像小户人家的夫妻之间一样,却是把夏知秋给愣住了。

他没说错,她确实是懒。

平时她自个儿洗了头发都是等着晾高,哪里有那闲工夫去帮别人做这个?可她今儿上船前便打定了主意要与他好好谈谈,觉得还是先不要得罪她的雇主好了。

拿着毛巾绞来绞去,她有气无力,却突发奇想。

“要是有个电吹风就好了。”

“电吹风?”苏福生睨她。

“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爷如何懂?”

望着江水,夏知秋绞着绒巾惆怅地叹了一下,越发觉得这古代的生活质量真心不如现代,哪怕苏福生是个王爷也一样,连电吹机都没有听过,真是一个……大土鳖。这么一想,她的优越感又上来了,丝毫没有发现自个儿手脚有多重,绞得苏福生沉了声儿。

“你谋杀亲夫?”

这话差点儿把夏知秋给呛死,她瞪大了眼睛。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亲夫啊?”

扫她一眼,苏福生抿着嘴巴没有接她这句话,只长身而起,从她手里夺过绒巾,丢在一边儿的架子上,转身圈住她的腰。

“想什么事出神?”

身子倏的热了下,夏知秋尴尬的闪边儿上,“殿下,我正在感叹自个儿不怕死的顽强生命力和战斗意志力。不过这种思想相当高深,我猜你也理解不了。不如我就直说了吧,咱俩之间,实在没有那么亲厚的关系,你别动手动脚的,我今日上得船来,不是同意了做你的侍妾,而是真有买卖与你商量。当然了,也有你说的原因在里头,确实能节约好大一笔银子,呵呵呵……”

“一紧张,话就多。老毛病犯了?”

苏福生眼睛一眯,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暖融融的气息,用了一句她曾经说过的话,让她的心窝里像有一只猫爪子在挠。痒痒的,麻酥酥的,不可自控的发了囧。

“这个这个嘛……确实如此,亏了殿下您还记得。”

他扬了扬眉头,像是发现了她与他相处的不自在,可他却很自在的欺近她的面前,伸手搂了她,手臂微微一收,叹道,“昨夜的事,是爷不该,有失分寸。”

吖,这算是他的道歉么?

可既然昨儿晚上那样就“不该了,失去分寸了”,哪现在他又在闹哪样?如今再抱抱搂搂的,他就该,就不失分寸了,还是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都什么逻辑!

夏知秋重重干咳了一下。既然不想走上他侍妾的道路,那么只好一狠心推开这个诱惑她的,火一样的男色。

“晋王殿下,我昨晚上说得很清楚了,那只是一个意外,过去了,咱能不提么?咱们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什么的才好吧?我今日上船,确有正事。”

“楚七。”苏福生低下头,专注地端详了她片刻,紧蹙的眉头才懒洋洋的放开,唇角掠过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痕,又圈紧了她的腰身,让她靠在自家胸前。

“可是觉得侍妾太委屈你了?”

夏知秋一愣,别扭的挣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