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苏……苏福生……”
夏知秋还是有些理智的。
虽然她醉了酒,可她本身受过的训练,让她很难醉成那种什么事儿都不知道的死人,头脑永远能保留一分清醒,这个原本是她常常引以为傲的地方。可当下,在苏福生蛮横不讲理地紧密纠缠之下,她除了被动的感知他的存在,竟是什么也做不了。
“不,行……”
趁着换气的当儿,她重重吸口气,又冒了一句。
“三年之约……你答应的……”
她眯起来的眼儿,带着微醺的迷朦,湿透的衣裳贴着身子,将她好不容易发育起来的小山包紧裹得密不透风。她不需要看见,也能想象得出来自个儿的样子,有多么的丢人现眼。
“真不要?”
“不要。”她喘着气儿。
“爷也是这个意思!”
淡淡的声音刚落,那原本拥着她的家伙,忽地松开了手,将她往汤泉中一抛,便迅速站了起来,在她瞠目结舌的盯视下,大刺刺的沿着那石凿的台阶往上走。可惜天不遂人愿的,她根本没有办法一饱眼福。就在她刚才落水闭眼的刹那,那货扯了一块绒巾围在了腰上,除了六块腹肌和人鱼线,她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亏死了!
白让他吃了豆腐。
“泡一会。”
苏福生擦拭着身子,像从她的脸上读出了遗憾一般,难得的一撩唇,将他骨子里的“阴坏”发挥到了极致。
“早晚让你看见,不要着急。”
“靠,谁着急了,谁着急了?”
尴尬的旖旎变成了狼狈的捉弄,夏知秋使劲儿甩了一下满头的水珠,觉得这渣爷简直可恶到了极点,丫故意引诱她过来,弄得她神思不属,吻得她姓什么都忘了的时候,突然又将她丢在汤泉里,一副大男人的姿态,好像是一个母的都要扑他似的,拽得个二五万八的,忒招人恨重生之青涩1978。
一想到这,她又恨恨地补了一句,“瘦干巴的童子鸡,有个屁的看头,老子才不稀罕。”
扫了她一眼,苏福生缓缓坐在池边的一张石椅上,披上一件软缎的寝衣,敞开着一片诱人的结实肌理,淡淡地看着她,若有所思地撑着太阳穴,慢慢地揉着,一字一顿。
“口是心非。”
夏知秋瘪了瘪嘴巴,抹了一把脸,狡黠一笑,便往池水里沉了下去。
很快,一件青布衣裳甩到了岸边儿。
接着,又是一件。
再接着,便是裤子,一件一件毫不客气的往苏福生坐的位置甩,直到一个“眼罩”落在他的腿上,一条湿漉漉的“防弹裤”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她才笑嘻嘻地露出一个头在水面上,哈哈大笑起来。
“外头候着去吧?等姑娘我洗完了再出来找你算账。”
如此大胆的人,除了夏知秋,估计也难找几个了。
热气腾腾的汤泉里,雾气袅袅,她哼哼唧唧地说完,也看不清他那******不变的冰川脸到底黑得有多难看。只一个人自顾自地哼着小曲儿,再没有了别扭的感觉,完全被这泡澡的舒服给掳获了身心。
“羡慕嫉妒恨啊!你这王爷做得真是太美妙了。要是我能每天泡一次澡,早晚也能变成杨玉环苏飞燕。对了,我说爷,可以搞到牛奶么?每天给我来一池牛奶浴,楚七我泡上三年,大概我也能肌肤赛雪,牛奶般嫩白了……啧啧,爽啊!”
她舒舒服服的说着,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穿越这么久以来,她从来没有这么舒坦的洗过身子,虽然这水是苏福生泡过的,稍稍膈应了那么一点点,好在他天天洗身子也不脏,只是这种与人共丶浴的感觉,让她的肌肤比寻常更热了几分。
爽──
夏知秋只有这一个感觉。
很久没有过的泡过澡的感受,让她忘了一个很严重的事情。
直到一盏茶的工夫,她才从销了魂的汤泉浴中反应过来,拔高了声音“喂”了一声儿。
“爷,我没有衣服穿,来一件儿。”
苏福生看着她,不回答。
她一个人在池子里游来游去,“喂,找件儿干净衣服给我呗。”
那人还是没有反应,她郁闷地瞪了过去,“十两。”
“……”很明显,爷看不上。
“二十两。”
“……”爷还是没有反应。
“三十两,不能更多了,再给你我都没有啦。”
那货也不说话,缓缓地站起身来,绕过照壁出去,不多一会儿,高大颀长的身影才又绕了回来,手上拿着一件月白色的软缎寝衣,在她面前一点一点地展了开来,恶趣味儿地看她。
“上来,爷侍候你穿。”
脸上扭曲的抽了抽,夏知秋腻歪歪的笑。
“男女授受不亲,不太好吧,爷,您把袍子放在那里就好。”
“爷难得侍候人,你可别扫了爷的兴致盛宠王妃。”
“咳咳,我不习惯在男的面前光屁屁。那样太不雅观。”
“放心,爷没把你当女人——”
低低靠了一声儿,夏知秋冒在水面上那颗脑袋,因为怒气显得十分滑稽。
“那你还来亲我?难不成你喜欢男人?”
苏福生眼睛一眯,放下袍子坐在了椅子上,“不想起来?他便泡着!”
这个渣货啊!
一本正经地耍完了流氓,还要诓她的银子!
恨恨的想着,夏知秋觉得在他面前不能丢了分儿,就冲他先前离开浴池的举动,她敢断定他不会真的怎么着她,她越是表现得紧张,这货才会玩得越是有意思,她若真不要脸了,他说不定直接就闪人了。
哼了哼,她邪恶地扯了扯嘴角,一眯眼,比她还无赖了。
“行,那我起来了。我数三声,我真起来了啊?”
苏福生高冷雍容的脸冷冷的绷着,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一!”
“二!”
“三——!”
夏知秋喊完“三”字儿,掬了一把水泼向他,作势欲从水底跃起,可水泼过去了,却愣是没有见他有半点儿要转身离开的意思,身姿依旧风华无双,眼睛仍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娘也!她暗地里叫了声儿苦,又缩回了水下。
“好了好了,咱不开玩笑了。爷,您行行好,就高抬贵手吧?”
慢慢悠悠的看着她,苏福生目光在烛光下明明暗暗,也不知道他究竟想了些什么,稍稍顿了片刻,仍是什么话也没有多说,便绕出了照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