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在感觉到炮击已经停止之后，用手指用力挖了挖耳朵又晃了晃头，然后等待了约一分钟的时间，在确定炮击已经彻底停止之后，他才从防炮洞里钻了出来。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眼前所看到和耳中所听到的，还是让他极为震撼。

阵地上已是彻底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弹坑，大的，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小的也是有一辆轿车般大小，自己近卫混成排的阵地还好一些，前面第一营阵地上，不止同样是密布的巨大弹坑，仅仅战壕上方的阵地平面上，就已是散落满一地的各种零件杂物和人体鲜血碎肉，形象惨不忍睹。

这样的场景，即使不过去看，也知道是生了什么。

韩没有恶心，他只是心里有些难受，如果当初李炳祥及其手下的军官们听从自己的建议，那么这些伤亡，也许就可以避免。

……

他呆立了片刻，随即回过神来，又看向了四周。

东方远处，位于长江和黄浦江江面上的日本海军军舰，显然已是停止了炮击，空中也再没有那火红的炮弹和尖啸的声音，空中虽然已经能够听到飞机动机的轰鸣声，不过至少在肉眼可视的范围内，还没有现任何的日本军队飞机和中**队飞机，只是，在东南方向上，远处地面。

七百米距离上，几辆坦克和密密麻麻的一群士兵正在逐步向己方阵地这边逼近，在原地还有为数不多的人正在地面上紧急摆弄着什么，另外在远处千米距离上，还另外有一群军人。

这是日本军队！

他们要开始进攻了。

……

韩蹲下来掏出大块棉布一边快擦拭着自己的几支枪械，以清理进去枪身内部的灰尘，一边向战壕中大声吼道。

“兔崽子们，都给老子滚出来，给弟兄们报仇的时候到了！”

他一边快擦拭着手中的枪械和子弹，一边命令从防炮洞中出来的士兵抓紧时间去叫其他人，然后一边又是紧紧盯着观察对面日军不知什么时候建立起来的临时阵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