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整个南门大街上,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
这种盛况,可比真一商铺与真一书馆首次开门之日,还要壮观。
要知道,这次可是三百两银子的抓阄。
什么时候,南京城能有这么多的富商了?
想着,朱樉与杨载德俩人神色不由微变,满脸凝重。
随即,朱樉与杨载德俩人对视一眼,朱樉微微点了点头。
杨载德便是直接站到门口,大声喊道。
“诸位,今日是玻璃大棚的出售之日,一亩玻璃大棚所需的材料为三百两银子。因此,还请诸位能拿出三百两银子的贵客,才能进行抓阄。要是手头一下没有三百两银子的贵客们,还请站在一旁,不要打扰我等进行售卖!”
说完,杨载德便满脸自信的站回朱樉身后。
在他俩的预想之中,杨载德说完之后,这些人中,至少有一大半的人,会很自觉的退到一旁。
只是,令他两没想到的是,哪怕是半晌过后,眼前的一众人,都没有一人,有后退的。
见状,朱樉与杨载德面色不由一沉。
以为,是有人想要混水摸鱼。
因此,杨载德再次上前,满脸肃然。
“诸位,小真人规定,每一家一次,只能抓阄一次。因此,凡是来此抓阄的,必须都是家中有足够银两可以购买玻璃大棚的。抽中之后,我等会对抽中之人家中银钱进行审查。要是遇到,为别人抽取抓阄的,我的一定不会姑息,所有真一商铺、真一书馆、鱼府等真一小真人下面的产业,都不会让那人,进店一步!
另外,诸位买到的玻璃大棚,只能自家搭建,不能进行赎卖!”
这次,或是杨载德的话语起到震摄性作用。
话落,便是有零零散散几个人,都退到一旁。
但是,仅仅那么几个人,对于将整个南门大街拥堵的严严实实的人群来说,还是没有什么作用。
“孟海兴,你一个城外村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你可要知道,只有家中有三百两银子的富商,才能来此抓阄,你一个家中连一百两都不到的穷鬼,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嗯,还有孟海鑫,孟大海,孟正山……”
“啧啧,这么多人,你们长头村是能来的男丁,都来了嘛?”
“哼,此时不用周大掌柜操心,我当虽然是村下小民,但是每户人家,凑出三百两银子,还是管够了!”
孟海兴淡淡的撇了一眼,一直在他们面前满脸傲气的中年人。
这个周景,是城内一家大酒楼的掌柜。
只是,自从他们长头村只给鱼府与真一酒楼送鱼送菜,而不给周景的酒楼送鱼送菜之后,便是满脸仇恨。
每次见到,都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冷嘲热讽。
没想到,在这次抓阄购买玻璃大棚的场地,还能碰见这位小心眼的周掌柜。
“嘿,你们这些村民,还真将本掌柜当作傻子!就凭你们这些穷汉子,每人能拿出一百两银子,便算你们赢。从此,本掌柜见到你们,便退避三舍。”
“要是我们能拿到,我等也不想让周掌柜丢脸,周掌柜只需对我们每一给人行礼道歉便可!”孟海兴说的。
“如此,那便是这么说定了!”
周掌柜,比孟海兴等人,还要满脸激动。
终于,这次他可以报一箭之仇!
随即,周掌柜便是连忙对着杨载德喊道。
“杨掌柜,我抓到一群想要混吃混喝,捣乱的贫贱之人!”
说着,周掌柜也指向一旁的孟海兴等人,
“杨掌柜,这些乡村小民,不仅家里穷,还敢来捣乱!”
“嗯?”
原本还准备满心愤怒,想要狠狠教训一顿的杨载德,不由脚步一顿,神色莫名了看一眼,还在无比嚣张的周景。
他认识长头村这些人。
同时,也从周边真一商铺与鱼府的两个掌柜嘴中,能知道这些长头村的村民,这大半年的时间,依靠着养鱼养鸡鸭那些,赚了多少。
至少,长头村每一户人家中的银两,都不会比这位周掌柜,差多少。
甚至,长头村这位孟海兴,都还要比这位周掌柜要多!
“原来是长头村的一众老乡啊!”
想着,杨载德动作也没有慢多少,满脸热切。
“诸位此次前来,也是想要购买玻璃大棚?”
“正是!”
孟海兴笑道:“小真人的玻璃大棚如此神奇,我等也都想要购买一些!”
“杨掌柜,这是……”
一旁,正准备可以让杨载德狠狠教训一顿孟德兴几人的周景,不由脸色大变。
同时,周围那些都是一直在关注这里的那些富商权贵们,也都是满脸好奇。
堂堂的真一商铺杨掌柜,竟然对一众村民,如此郑重。
难不成,这些村民还有什么特殊身份?
至于这些村民都能掏出三百两银子,打死他们,他们都不敢相信。
“周掌柜可能有所误会,这些长头村的老乡们,不用检查,杨某便是可以知道,他们一定可以掏出三百两银子!”杨载德淡笑一声,缓缓说到。
“这怎么可能,这些乡下之人,不过是一群养鱼养鸡鸭的老农,就算他们养的再好,每一个人家中能存上几十两银子,便是足够令人震惊了,他们怎么可能有三百两银子?”
周景满脸不能接受。
“这位周掌柜,你大概是忘记了城外那一片的甘薯与土豆!”
不当杨载德解释,一旁便出现一道道不满的声音。
“正是,这个周掌柜认为,城外那些甘薯与土豆,丝毫不值钱吗?”
“小人虽然是一介农夫,但是三百两银子,还是可以拿得出来的!”
“嘿嘿,老汉也能拿出来……”
随着周围,一位位身着破烂朴素的老农站出来。
杨载德与那些权贵富商们,这才发现。
这么多的人群中,竟然有一大半都是身着破烂的老农。
但是,貌似这些不起眼的老农,也都能与他们争夺这些玻璃大棚!
而周景,这会早已满脸灰白。
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孟德兴几人,哆嗦着嘴!
脑海中,嗡嗡直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