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女人的嗓音有些颤,那颤音里是很容易感知到的恐惧,“好像……蛇……”
“你这个女人是不是傻?冬天哪有那种东西?”
慕晚茶的步子不敢挪动半分,“真……真的……你你来看看……啊……”
她的话音儿落下,便突然尖叫一声,往那男人身边扑去。
男人猝不及防被她扑了个满怀,突然的冲击让他身形有些趔趄,他不得不往后退开两步稳住身形。
慌乱间手中握着的枪被女人一把抢去,在他还没从那慌乱中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指向了他的脑袋,女人的嗓音幽幽的响起,“把你的枪卸了。”
她的声音微微泛冷而显的格外冷静,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惶然惊惧。
男人似是有一瞬间的慌乱和不可置信,但很快的,他从那慌乱中回过神来,脸上的神情冷厉而显的有些狰狞,“我竟然会栽在一个娘们儿手里。”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慕晚茶的跟前走了一步,那泛着冷亦的枪口戳上他的额头,他笑了,那笑落在慕晚茶的眼里格外的恐怖,“开枪啊,来,按下去就结束了。”
慕晚茶蓦然睁大了眼睛,像是在看着一个魔鬼,她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
而下一秒,男人已经抬手捉住了贴在他额头上的手枪,用力的攥紧,“之前杀的不是很干脆吗?怎么,现在不敢了?”
他的力道很大,轻而易举的将慕晚茶手里握着的枪抓了过来,放在手心把玩着,“威胁我?你他妈再指我?!”
他握着枪重重的砸在慕晚茶的额角。
慕晚茶顿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额角一阵尖锐的刺痛之后,似是有温热的液体一点一点溢出来。
疼的她顿时皱起了脸蛋。
慕晚茶闹了这么一出,那男人自是不再理会慕晚茶的任何要求,比之前更加粗鲁和暴戾的催促她快走。
慕晚茶走在前面,除了额角疼,更疼的是肚子——
她之前肚子疼是真的。
不知是不是例假来的前兆,一阵一阵隐隐的疼着。
慕晚茶淡淡的想,薄暮沉欺负她,连这种东西也挑着她欺负。
很快,慕晚茶被带到了一处农家,房子是古老的砖瓦房,红砖绿瓦看上去很有年代感,有微黄的灯光从掩着的木门中泄露出来,在夜色中晕开小小的一片。
她愣神间被身后的男人用力往里推,脚步不稳的被门槛绊了一下,重重的摔在冷硬的地面上。
没有明亮的地砖,只有老旧的水泥地铺就的地面,她的手肘擦在那地面上,疼的她轻轻抽了口气。
等她看清屋里的光景的时候还是微微愣了一下。
慕纤纤缩在角落里,脸色几乎雪白,另一边,是她不曾想到的人。
她微微蹙起眉头,有些不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人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一张清致的脸庞上表情随意,“看见那个女人被绑,原本是想上去看个热闹的,谁知道被活捉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下颌微抬,指向慕纤纤所在的方向。
慕晚茶看着他,“宁致,你蠢死了。”
没错,被绑着的男人是宁致。
“还有心情聊天,看来你们兴致挺不错,是不是该感谢我?”
阴鸷含笑的嗓音幽幽的响起来,慕晚茶这才朝他看了过去。
李修弘。
说起来,她的确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
他似乎跟印象里没有多大差别,若说有,那便是他身上那股阴寒的戾气更重了,看着她的时候仿佛被藏在暗处的毒蛇盯住了一般,生出幽幽凉意。
李修弘手里把玩着一个遥控器,而那黑色手枪便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押着慕晚茶过来的男人这才抓住机会告状,“弘爷,这女人藏了枪,她杀了猴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了他的面前,“您看,这是她的枪。”
“哦?”李修弘看了眼面前放着的黑色手枪,淡淡的总结道,“这么看来你老公还是挺疼你的,这把枪可是最新型的,有价无市。”
慕晚茶没出声,这东西在她眼里跟别的型号没有任何差别。
李修弘饶有兴致的看向慕晚茶,“二小姐倒还是与我印象中的一样,果断心狠。”
他一边说着,又似是想到了什么,手指撑着额头,“也是,连自己的儿子都想杀的人,何况是一个陌生人。”
慕晚茶自然是明白他说的到底是哪一件事,心口微微抽疼,但她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泄露,她冷静的道,“李先生还是别打嘴炮的好,既然我已经来了,是不是应该遵守诺言把慕小姐放了?”
李修弘笑了下,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我以为你会选择先放那个小白脸。”
慕晚茶有些嫌弃,冷静而认真的道,“跟李先生的条件原本就是我换慕纤纤,自是没宁致什么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偏头看了宁致一眼,“你没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