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438米 我们好聚好散,起码能记住彼此最美好的模样(1 / 1)

他低着眼眸,却也只能看到女人长出黑发的发顶,他皱着眉头问,“怎么了?不开心吗?”

慕晚茶不肯抬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我很开心。”

是的,她很开心,开心能遇上薄先生,开心能被薄先生宠成女儿。

薄暮沉听着她的话眉头直皱,嗓音颇沉,“你这是开心的样子?”

他又不是傻的。

埋在他胸膛的女人抱紧了他的腰身,却并不说话。

她的呼吸沿着大衣里墨绿色的针织衫洒在肌肤里,温温热热的,怀里的女人少有的温静和乖巧。

不知怎的,薄暮沉忽然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慌。

五官深邃的男人眉头直皱,嗓音低沉的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慕晚茶趴在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让人安心的气息,脑子里想的是之前她还因为他前女友的狗的事跟他生气,忽然觉得因为那些小事浪费时间太可惜了。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暂,短暂的让她觉得那一地鸡毛的小事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太过愚蠢。

她抱着他腰身的手指紧了紧,垂着眼睫轻声道,“我想回家了。”

薄暮沉低着的眼眸看着她的发顶,喉间溢出一个字节,“嗯。”

拥着她走到车边,等她坐上副驾,期间,他的视线不曾离开过她分毫,她温静的模样落在他眸底,说不出的寥落。

他没说什么,但眉间的折痕愈发深了。

慕晚茶偏头看向窗外,灯火霓虹落了满窗,她闭了闭眼,他们的过往以及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仿佛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打马而过。

车厢里很安静,静的仿佛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女人的声音忽然响起,轻轻袅袅的像是幻觉,“薄暮沉。”

薄暮沉的视线落在正前方的路况上,微微扬起的尾音低沉清隽,“嗯?”

“我们离婚吧。”

“嗤——”蓦然响起急促的刹车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被拖长而显的格外尖锐,坐在副驾的女人由于惯性身体整个往前栽去,又被身上的安全带拉回。

她一张小脸净是惊慌的苍白。

身后是不断响起的汽车鸣笛声,以及偶尔有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薄暮沉都恍若未闻。

他俊美无双的脸庞如同夹了风霜雨雪,阴鸷的几乎能将人冻伤,他周身似是弥漫在那阴冷的寒意里,连声音都跟着压低了一度,“你说什么?”

慕晚茶偏着脸蛋看着那张曾让她爱恋让她心动的脸庞,红唇逐渐抿起。

有多长时间他不曾在她面前露出这般冷漠阴沉的模样了?久的她都快要忘记他曾让她畏惧。

“说话!”

两个字如同平地一声惊雷一般在她耳廓炸响,慕晚茶条件反射的抖了一下。

始终注视着她的薄暮沉瞳孔微微缩了缩,他好像……吓到她了。

他尝试着将周身的低气压收了收,线条流畅的五官轮廓里的怒意也跟着克制了些,声音压的格外的低,仿佛这样便能压制住胸腔里几乎澎湃的怒意,“慕晚茶,我给你机会,再说一次。”

慕晚茶纤细的身子贴着身后的椅背,葱段般的手指紧紧攥着勾在身前的安全带,她望向他的眸光很淡,连唇角挽着的弧度都是清浅的,“薄先生,我们离婚吧。”

落字清晰。

几乎将他的理智和自制力炸的烟消云散。

薄暮沉双手扶着方向盘,用力到关节处处泛白,手背上跳跃着青筋,彰显着此刻他的怒火。

他问,“为什么?”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活色生香的跟他闹脾气,温言软语的跟他撒娇,一点想要离婚的征兆都没有。

女人靠在座椅上的身体看上去慵懒而放松,实际上她的身体连带她的情绪都绷的紧紧的。

她极为漂亮的脸蛋上的笑容弧度完美,嗓音温静清凉,“薄先生,你也知道,我嫁给你别有用心,如今我的目的基本达成,我们好聚好散,起码能记住彼此最美好的模样。”

她的嗓音听上去很舒服,但她的话可就让他没那么舒服了。

他的五官轮廓绷的很紧,似是随时都会断掉一般,薄唇更是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那线条锋利的像是随时都能刮伤她的皮肤。

薄暮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脸上除了冷漠再无其他半分情绪泄露。

唯独那双眼眸又深又沉。

好一会儿,薄暮沉唇角蓦然勾起一抹弧度,似讽非讽,“是,李修弘栽了,你嫁给我的目的达到了,但你确定现在跟我离婚是最好的时机吗?”

慕晚茶一张脸蛋蓦然白了白。

他的话仍在继续,“你外公人在监狱,你妹妹下落不明,你确定还要跟我离婚吗?”

女人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到了极致,攥着安全带的手指隐隐颤抖。

怎么办?

进不能进,退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