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402米 多少感情送多少价钱的礼物,不是很应该吗?(1 / 1)

慕晚茶轻笑一声,那笑完全是浮于表面的,嗓音凉沁沉静,“慕太太随意。”

姜漫馨一边拨弄着盒子上的锁扣,一边道,“其实家里人过来聚一聚吃个饭,不必带礼物的。”

慕晚茶唇上勾着的弧度有些嘲讽,却也没接话。

这算是家人吗?那关系也着实够寡淡的。

盒子被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姜漫馨抬手取了出来,然后将盒子扔给一旁的佣人,脸上少见的勾勒出些笑意,“字画吗?你外公收藏的字画可是很贵重的。”

姜老爷子收藏的画作都是名家所作,光是价格便能带出一串让人眼花缭乱的数字,更别说无法用金钱衡量的收藏价值了。

姜漫馨原本只是想着在她送的礼物上挑点毛病,给她找点难堪,但如果真的是老爷子那边拿过来的字画那她也可以勉强接受她的诚意。

好东西么,谁不喜欢呢?

托着托盘的服务生恰巧从身边走过,慕晚茶取了一杯果汁递给身边的慕听离,然后才道,“不是外公的。”

“哦?”

女人额前落下一缕微卷的长发,将她的脸型衬的更加的精致,连那社交式的笑容都仿佛多了分生动的意味,她还没有说话,眸里便倒映出姜漫馨陡然拉长的脸色。

姜漫馨的目光落在右下角的落款上,先前的笑意变成了更加冷淡的不悦,又有些作为长者的苦口婆心,“晚茶,你爸好歹今天寿辰,你送礼物不求多贵重,但你能走心一些吗?随便弄一幅画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打你爸的脸。”

慕晚茶觉得她这话颇是好笑,于是便真的笑了下,语调虽然一如之前的凉沁,却也显的好脾气的很,“这并不是随便弄的,虽然不及外公的收藏值钱,但出手的话也是二十万起价的。”

当然,说的是画中精品。

“你可真是看的起她,简浮笙顶多也只是个半吊子画家,拿的出手的也就那么几幅,卖的上价格更是看了你外公他老人家的面子,这么随随便便一副名不见经传的画作开口二十万你也真给她面子。”

早上慕靖庭打过电话之后,她也想不出也不愿花多的心思去想要送什么礼物,于是便随手拿了一副简浮笙的画,让人花了一百块钱打了个木质盒子给装了进去。

虽然盒子不值钱,但这画拿出去炒一下炒到二十万不是问题。

但姜漫馨不懂啊。

她的脸色很是难看,声音也不自觉的高了些,“晚茶,今天你爸寿辰,我跟你爸好心好意请你,不是让你来给他添堵的。”

如果说之前周围的人只当是父女母女之间的谈话,那现在隔的不算远的人也都看出了他们之间的气氛不怎么好。

尤其是一直没出声的慕靖庭脸色有些阴沉,他低声斥道,“行了,礼物是个心意,贵重与否心意到了就行,你吵吵什么?”

说着他看向慕晚茶,虽然脸色不好,但明显是克制的,声音微沉但很平静,“去吧,带孩子吃些东西,别饿着了。”

被慕靖庭一通呵斥,姜漫馨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霎时更难看了,她的眼睛里多了分讥诮,“是,礼物图个心意,但也没这么廉价的心意吧?就用这东西送寿礼,她送的不嫌丢人我收的还嫌没脸呢。”

她说着一把将那字画直接扔在了地上,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是贵妇般的高高在上,“这种二百块钱都不值的东西我嫌寒碜,你还是拿回去吧。”

周围又是一阵见风使舵的窃窃私语,慕晚茶理也没理。

她只是低头看了眼滚落在地上的画,然后弯腰将画捡了起来,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灰尘之后,才重新卷了起来,又朝一旁一直候着的佣人伸手,淡淡道,“盒子给我。”

佣人像是扔烫手山芋一般,迫不及待的将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

慕晚茶将卷好的画轴装进盒子里,脸上社交的弧度依然维持的很好,仿佛并没有受多大影响,连音色都没有多大变化,“既然我的礼物不配给慕先生祝寿,那就不打扰了,听离,我们走。”

慕听离却站着没有动,绷着一张小脸的时候自成气势,他字正腔圆的道,“奇怪,多少感情送多少价钱的礼物,不是很应该吗?”

他这话一出,姜漫馨的目光登时落在他的身上,脸色也跟着更冷了些,眼睛里的嘲弄几乎要溢出来,“你的意思是,你妈跟她爸爸的感情只值二百块钱?”

“不是。”

姜漫馨心头有些火气,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又不能欺负一个小孩子,于是她只能耐着脾气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小男孩儿很是一本正经,“不值二百,值九十八。”

冷雾叔叔给妈咪送盒子的时候,他听到了,打那个盒子花了九十八块钱。

他看似一脸天真,而那天真之后又藏着对慕晚茶浓浓的保护欲,“我妈咪不吃你们家的不用你们家的,又没让你们家养着,上门是客的道理你们不懂吗?我妈咪看在你们是长辈的份上不跟你们计较,你们还没完了是吧?”

“你个小孩子懂个什么?谁刁难她了?难道不是她先用那破玩意儿来寒碜人?”

听离人小,但气势丝毫不弱,“明明是你们目光短浅不懂那副画的价值,还要赖在我妈咪头上,无知妇人鼠目寸光。”

想她姜漫馨好歹也是南城上流社会的一枚贵妇,不说她女儿国民女神的母亲,就是看在慕靖庭的份上也对她客客气气的,更别说像今天这样被一个小孩子给这样的难堪了。

她努力维持着的风范霎时间被冲击的七零八落,她尖着嗓子道,“小兔崽子你说谁鼠目寸光呢?”

慕晚茶虽然对慕听离的维护觉得很暖心,但是她并不希望他是一个跟名义上的长辈吵吵嚷嚷的孩子,她的教养不允许她的孩子这样。

于是她稍稍弯下了身,看着小男孩儿不知是生气还是被愤怒憋红的小脸,嗓音温柔的安慰着,“好了,听离,不要说了,不要把自己变的丑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