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394米 顾少辞说,“简小姐不见了。”(1 / 1)

冷雾收回了手,身体也跟着站直了,“太太,是我,抱歉,是我来晚了。”

他之前是接到了薄暮沉的电话,估摸着一顿饭的时间,开始的时候以为太太吃的慢所以多等了会儿,但很久也不见她的电话打来,于是便过来敲门,第三声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以为她被人抓了,所以想也没想的直接推开了房门,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她趴在桌子上睡着的画面。

他松了口气,又有些抱歉的颔首,“太太,现在回去吗?您困的话可以在车上睡会儿。”

女人懒洋洋的坐直了身子,睡意颇浓,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看上去让人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

“回去吧。”

冷雾直接将车停在了凌云殿的地下停车场,从一楼下去是一条棕色的木质步梯,她的靴子踩在上面发出咚咚的声音。

停车场的温度到底比不得包厢里,一阵凉意袭来,见缝插针的往她的皮肤里钻,以至于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鼻子也被那凉意侵袭的有些发酸。

等上了车,便再没了先前的睡意。

回到温莎王朝已经将近十点了,别墅里很是安静,一楼的儿童房里亮着一盏昏暗的小夜灯,透过那一圈有限的光线隐约能看清缩在床上的轮廓。

慕晚茶没进去,放轻脚步退了出去。

平静的洗漱,然后上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不知道慕纤纤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薄暮沉有没有找到她。

他有没有受伤。

想打电话问问,却又怕打扰他的计划。

好烦。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但是没多久,她便被塞在枕头下的手机震醒了。

哪怕是处在不怎么清醒的周期,她也下意识的以为是薄暮沉,想也没想的接听,却是一道温淡的嗓音,“二小姐。”

顾少辞。

慕晚茶仅有的睡意清醒了,“顾院长,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她的心头忽然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一颗心微微提着,有些发慌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是不是薄暮沉出事了?”

这是她能想到的他会在这个时间段打电话的唯一原因。

那端却是否认了,“不是。”

女人轻轻舒了口气息,手指往后拨了拨长发,“哦,那是怎么了?”

薄暮沉没事,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顾少辞的语气似乎并不轻松。

果然,他的下一句话直接将她的理智炸了个魂飞魄散。

“简小姐不见了。”

简小姐不见了?

浮笙不见了?

慕晚茶几乎无法保持正常的思维和理智,她像是木偶般呆呆的问,“什么叫……不见了?”

听筒那端的男人语序清晰,沉着的道,“凌晨三点护士站的值班护士过去给简小姐量血压,一直等到差不多五点,都没见到人。”

凡是住院的病人,晚上十点左右,护士都会过去量体温和血压,到凌晨三点是第二次的测量时间,昨晚第一次测量的时候简浮笙的体温和血压都正常,到第二次去测量的时候,护士以为人上厕所了,所以便先去了别的病房,到查完其他病房大概是四点左右,护士再次去找简浮笙,还是没人,等到五点,护士那边才通知值班医生,然后消息才转到他这边。

慕晚茶只觉得脑袋乱哄哄的,所有的思维像是缠成了一团麻绳,她强迫自己冷静,极力从顾少辞的言辞中捋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身上搭着的被子,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更加冷静一些,“会不会是李修弘?”

这个念头一出现,她原本就慌乱的情绪有种濒临暴走的崩溃,“昨天他好像抓了慕纤纤,一定是他,我就不该陪浮笙的,我为什么不离她远一点?”

她其实有过这个念头,跟她走的太近都有可能成为李修弘的目标。

顾少辞握着手机,声线温淡冷静,“你先冷静一点,未必是李修弘。”

慕晚茶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气息,片刻之后才问,“怎么说?”

“我让人查了昨晚的监控,简小姐是在大约十点半左右出门的,在医院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路边的的监控捕捉到那辆出租的画面是在南城西站。”

车站?

“她是自己走的吗?”

顾少辞,“很有可能。”

“现在能查到她去哪里了吗?”

“暂时没有办法,”顾少辞道,“她是在站外上的大巴车,只有车票没有身份信息,所以暂时无法通过票据查到她的信息。”

浮笙不会开车,又不爱用司机,所以她熟知南城半数公交地铁的路线,如果她真的想离开,乘坐大巴也不是多想不通的事。

可是她为什么要离开呢?

其实她昨天就觉得简浮笙的态度不对,当时没多想,只觉得依着她的性子的确不是那种把难过挂在脸上的人,想着最近几天多守着她陪陪她,她昨天晚上就不该回去的。

慕晚茶跟顾少辞道了谢,“谢谢顾院长,如果有浮笙的消息,可以麻烦顾院长通知我吗?”

“好。”

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慕晚茶没忍住,“季绝知道吗?”

那端似是沉默了一瞬,但也很快的答道,“知道。”

他其实拨的第一个电话是给季绝的,但季绝听完之后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冷静又冷漠的让他颇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想最近他和简浮笙的关系,觉得不怎么靠谱所以才拨给慕晚茶的。

挂断电话,慕晚茶慌慌张张从床上起来,匆匆忙忙穿好衣服,也没顾上洗漱,只是拢了拢头发便下楼了。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厨房氤氲出暖色的灯光。

林姨大约是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便看见站在玄关处换鞋的女人,她诧异了一下,放轻了声音,“太太,这么早您要出门吗?”

女人一边换鞋一边回答,匆忙的连头也没抬,“嗯,听离起来之后告诉她我很快回来。”

“好的。”

冷雾已经在停车坪等着了,天还没完全亮开,加上冬日的清晨总是有雾,花园的灯光远远近近的亮着,只能辨清楚轮廓。

冷雾替慕晚茶拉开后座的车门,发动引擎之后才问道,“太太,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