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弘只觉得一阵尖锐的刺痛从腕间衍生,让他的手指一阵脱力,几秒后,他不得不松开握着慕晚茶的手指,声音冷鸷的朝慕晚茶道,“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只不过你是听离的母亲,所以给你留三分后路,别天真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大家明人不说暗话,什么时候去做亲子鉴定?”
慕晚茶抬起另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揉着手腕被他攥的发红的位置,慵懒随意的动作也遮不住眉目间不经意泄露出来的冷意。
她清淡的语调里是遮不住的冷峭,“我还是那句话,想做亲子鉴定,拿出证据来,不然,你随随便便一句话我就要配合你,警察也不能这么玩的。”
“慕二小姐,我猜你不会想要你当初跟我睡的证据,毕竟证人我就能找好几个。”
女人一张白净的脸蛋上仿佛深冬结冰的湖面,刺骨的寒冷,“那我们就法庭见,我等着他们陪你一起上法庭。”
说完,她不再看李修弘,直接抬起了步子,只是她的步子还没迈开,后脑勺蓦然被一柄冰冷的东西抵住,以至于她的脚步生生的停在那里。
如坠冰窖,全身冰凉,连血液都跟着僵凝起来。
冷雾亦是在第一时间抽出了别在腰间的枪,抵在李修弘太阳穴的位置,周身泛着冷冽的寒意,“李先生,你可要想清楚了,在这里开枪谁也讨不了好。”
李修弘沉鸷的眉目终于缓缓的舒展开来,“那就试试是我先弄死她,还是你先弄死我。”
他的声音里隐了阴冷的笑,“反正要我死的人那么多,也不差你一个,死在谁手上都是死,弄死这个女人也有个垫背的。”
他好不容易等到薄暮沉不在,上次出了个南三公子,好好的机会丢掉了,这次绝不能失手。
店里的两个导购小姐在看清楚眼前的状况之前便已经尖叫出了声,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
李修弘朝她们阴沉的道,“安静些,否则,先死的就是你们。”
慕晚茶站在那里,双脚像是生了根,沉重的仿佛没有知觉,脑袋上那柄冷硬的东西冷冰冰的像是催命的阎王,说不怕是假的,如果不是现在不是时候,她一定会发现自己在细细的颤抖,但她必须冷静。
舌尖尝到了微末的腥甜的血腥味,让她兵荒马乱的神经稍稍的冷静下来,迅速的分析着眼前的形势。
她知道冷雾不会用她的命跟他赌,冷雾有了顾忌,李修弘自然就占优势。
李修弘大概就是猜准了这点,所以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她冷冷的问,“你想怎样?”
李修弘右手握着枪,鹰隼一般的眼眸里阴森的算计,“先让他把枪放下。”
慕晚茶没说话。
李修弘看着冷雾,言辞阴冷,“放下,否则我掀了她的脑袋。”
冷雾沉默一瞬,最终还是慢慢的弯下腰,将手里的枪放在了地上。
他看着李修弘,“现在能放了太太了?”
眉眼阴鸷的男人忍不住笑了下,“我只说让你放下枪,并没说会放了她。”
“你……”
李修弘朝外面的人打了个眼色,很快便有人进来,捡起地上那把枪,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李修弘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放松,“我知道你们带了十个人,让那十个人的枪都扔过来。”
他的声音落下,冷雾的心头咯噔一声,瞬间有种血液倒流的感觉。
他们确实带了十个人,如果十个人的枪都被弄走,那他们今天可能就真的护不住太太了。
心思百转千回间,冷雾沉着的道,“不知道李先生从哪里知道我们今天带了十个人?可能你的消息有误,我们并没有带那么多人。”
李修弘冷笑一声,“别废话,十个人,少一个我崩她一个血窟窿。”
冷雾看着他压在扳机上的手指,最终还是打了一声口哨,让散在各处的人在门口的位置放下了各自的枪。
冷雾朝他们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朝李修弘道,“枪我们已经放下了,你还有什么要求?”
“让听离出来,做亲子鉴定。”
李修弘想过了,即便跟上次一样直接把听离劫回来等薄暮沉回来依然会想办法去把他要回去,所以他必须一劳永逸,有了鉴定书他便能堂而皇之的留下听离,即便是上了法庭他也能想办法赢。
所以这一次,他要听离,也要鉴定书。
虽然他也想过伪造一份亲子鉴定,但他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尤其是在薄暮沉的眼皮底下,一点纰漏都会让他错失先机。
慕晚茶漂亮的脸蛋上神色淡淡,“不行,听离这两天发烧了,过两天再做。”
她的话换得男人一声冷笑,“过两天?等薄暮沉回来吗?你以为大家都是傻的?等他回来谁能保证他不会作弊呢?”
被戳穿心事的慕晚茶也没恼,精致的眉眼间一片淡冷的平静,“我说了,听离病了。”
黑色手枪蓦然用力撞了一下她的脑袋,跟着是一只手钳住了她的下巴,那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她的颌骨捏碎,“我也说了,就现在。”
冷雾看着慕晚茶疼的脸蛋都跟着皱了起来,忍不住上前一步,“李先生,我劝你别碰太太,太太少一根头发,薄先生都不会放过你。”
“那也得你们的薄先生回来才行。”
他捏着她下颌的手指不断的收紧,“让听离出来。”
下巴上的钝痛让她的神经有短暂的混乱,继而她冷冷道,“我再说一遍,等听离病好……”
柔软的脸颊被两瓣唇袭击的时候,慕晚茶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没反应过来,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偏首看着那个男人亲在自己的脸颊,整个人有一瞬间的崩溃,那感觉尖锐的让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耳畔是属于男人低沉含笑的嗓音,“二小姐果然比五年前更有味道。”
慕晚茶猛地伸手去推几乎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股强烈的恨意涌上了心头,汹涌而尖锐,眼神如尖刀,带着赤裸裸的仇视,她几乎是咬着牙才勉强克制住心头涌出来的颤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