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342米 大概在喜欢的人面前,连声音都会跟着偷偷温柔下来吧(1 / 1)

他一边走一边叹气,“哎,我果然不是晚茶亲生的。”

慕晚茶颇为无语的看着那道小小的背影,在他身后问,“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一只小手伸出摆了摆,少年老成的道,“不用,你们继续。”

晚茶有些疑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皮?”

薄暮沉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视线收了回来,堪堪对上他的眸光。

他的呼吸温热,嗓音却是清冽幽凉的,“男孩子皮一些挺好。”

对他这话慕晚茶深以为然,“也是。”

以前倒是担心他太乖,少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和生动。

男人微微粗粝的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巴,唇角稍稍勾起,俊颜如同被雕刻一般毫无瑕疵,他意味不明的道,“听离说你只有在我面前比较乖?”

他的尾音微微扬起,有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意味深长。

慕晚茶的下巴被那只纤细的指尖稍稍挑起,她一双星子般的杏眸对上他深沉如海的眼眸,像是被那深晦浓稠的颜色拖进了无边的深海,随时都有可能溺毙。

而他,是这深海里唯一的浮木。

她纤细的手臂搭在他肌理分明的肩膀上,红唇微动,一字一句吐词清晰,“大概在喜欢的人面前,连声音都会跟着偷偷温柔下来吧。”

薄暮沉开始的时候也只是随便说说,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他的瞳眸乍然变深,俊脸的轮廓亦是跟着变换出柔软的弧度,唇角挑起的笑意在那亮色的灯光下有种惊心动魄的韵味。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吻上她的唇,呼吸交缠,温柔缱绻。

窗外墨蓝的幕布笼罩着整个天际,繁星点点,月亮悄悄爬上枝头,月色温柔,风也温柔。

……

薄暮沉是第二天一大早走的。

慕晚茶醒来的时候,床侧一边冰凉,应该是走了许久了。

她眯着眼看着从窗帘的缝隙里泻进来的日光,动了动酸软的像是不是自己的身体,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听离的生日快到了,所以她准备出去给听离买礼物。

她自然而然的询问听离的意见,“我今天出门,可以带你一起去,你去吗?”

听离想了想,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去不太方便,你早些回来。”

慕晚茶看着那张白净可人的小脸,心尖微微的发疼,“跟妈咪去怎么会不方便呢?况且我今天也没工作,就是带你去转转。”

小男孩儿看上去有些意动,但他最后还是摇头,“算了,我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就不去了吧。”

之前奶茶受伤,后来他被人带走,都是因为有他出门,所以他潜意识的会想,如果他不出去,那这些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以至于他最近很排斥出门。

慕晚茶看着他的脸色,大约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她纤细的眉梢稍稍蹙了蹙,嗓音温柔的安抚着他的情绪,“听离,你不用担心,薄叔叔安排了很多人保护我们的,不会再有之前的事情发生的,你看,上次我们去送沈珩叔叔他们的时候也没什么事啊。”

之前出的几次意外,一则因为她怕麻烦,很多时候都只让沈珩跟着,二来是因为防备不够,没想到李修弘会突然动手,但现在既然有了防备,肯定不会再让他轻易得手的。

听离仰着的脸蛋稚气而柔软,“妈咪也说了上次是因为去送沈珩叔叔,但是今天我真的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啊。”

慕晚茶看着他小小的脸蛋好一会儿,轻轻的叹了口气,嗓音温柔的道,“那好吧,想出门的时候告诉妈咪,妈咪带你去。”

其实她也知道,眼睛看不见去哪里都是一样的,他自然不会对出门有特别大的兴趣。

慕晚茶先去了顾少辞的医院。

顾少辞下手术回来,远远的便看见坐在走廊银色的休息椅上的女人。

她微微垂着头,长发如绸缎一般沿着肩头泻下来,遮住她大半的脸蛋,但他还是认出那是慕晚茶。

“慕二小姐?”

听到声音的慕晚茶抬头看见眉目温淡的男人的时候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精致的脸庞上勾勒出恰到好处的微笑,“顾院长,抱歉,没打招呼就过来,是我唐突了。”

顾少辞手上还沾染着水渍,他抬手拧开了办公室的门把,嗓音温淡的道,“怎么不进来等?”

慕晚茶跟着他的步子进了办公室,笑了下,却没说话,她自问除了薄暮沉她真没跟他关系好到可以随便进人家的办公室的程度,于是她转了话题,“顾院长,我今天来是有事想麻烦你。”

“你说。”

晚茶在他对面坐下,视线里是那张温淡含笑的英俊脸庞,但他身上总有若有若无的疏离缠绕,她相信,如果不是因为薄暮沉,那这疏离和冷淡丝毫不亚于薄暮沉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漠。

她斟酌着道,“顾院长知道我有一个儿子吗?”

顾少辞点头,随意的道,“见过的。”

慕晚茶乍然睁大了双眸,像是没怎么明白他的意思一般,有些怀疑的反问,“见过?”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挑着眉笑了,但那笑意却并未在眼底呈现,他的音色偏淡,“前两天,听说那孩子发烧,薄二可能不怎么放心,出来的时候把孩子带出来了。”

前两天?是了,她刚到京都的那天晚上,跟听离通话的时候听到听离打喷嚏了,第二天的时候听林姨说他发烧,是薄先生在照顾,原本想着回来之后当面感谢他的,后来听离也提起过一次,而当时薄先生正在生气,她也就没顾上。

她回来这么几天他连一句都没提,她在和别的男人闹绯闻的时候他在替她照顾发烧的儿子。

有什么东西从心底难以察觉的角落一点一点溢出来,瞬间涤荡四肢百骸,让她忍不住眼眶发热。

仿佛是相思。

才离开他几个小时,好像又想他了啊。

慕晚茶眨了眨眼,勉强将眼眶里那股涩意眨了回去,白净的脸蛋上剩下的表情便只是温静的客气,“我想麻烦顾院长帮我留意眼角膜的事,虽然我已经在城郊那边的医院报过了,但是……请顾院长原谅我作为一个母亲的私心,请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