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325米 唐知,你是魔鬼吗?(1 / 1)

唐知往外放早餐的手指顿了下,他半低着眼睑,稍稍偏首,便将病床上那张清秀干净的脸庞敛入眸底,他眸色很深,“你觉得……我来的不够早?”

宁致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虚虚的靠在床头,打着哈欠道,“咱俩的关系难道你不该守着我吗?”

他们一起上救护车的他知道,但是后来在救护车上实在疼的受不了最后他应该是晕过去了,等他醒来的时候便看到慕晚茶守在床前,中间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是不知道的。

唐知低着的眼眸看着餐盒里的食物,手上的动作没停,音色沉稳,“咱俩真没好到那种程度。”

宁致对他的话也不怎么在意,动了动鼻子,“还挺香的,什么东西?”

他扫了眼桌上的食物,一双极为好看的眼睛亮了亮,“你怎么知道我爱吃馄饨?”

说着他便伸手去端,只是手指还没碰上碗沿,便被另一只大手钳住了。

他茫然的抬头,便直直的撞上唐知的眼睛,他的眼睛里仿佛有漩涡,以至于宁致竟然在第一时间偏开了视线。

唐知淡淡道,“这不是你的。”他偏首看向一旁整理头发的慕晚茶,“导儿,来,你的馄饨。”

慕晚茶把头发绑好,一边往这边走一边笑着道谢,“谢谢唐导。”

于是慕晚茶就这么在宁致无比幽怨的视线下把拿完漂浮着皮薄到几乎透明的鲜肉馄饨端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从一旁拖了一把椅子坐下,心满意足的拾起了勺子。

宁致将视线从那碗卖相极好的馄饨上挪开,移到了那一屉灌汤包上,“这总该是我的了吧?”

他这么说着再次伸出了手,可惜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他的手再次被那只大手钳住。

唐知将掌心里捏着的那只皮肤白皙的手往旁边一扔,唇上噙笑,“别误会,这也是我家导儿的。”

埋头吹着勺子里的馄饨的慕晚茶颇有些受宠若惊的将那一屉灌汤包拖了过来,眯着眼睛笑的格外乖巧,“再次谢谢唐导。”

宁致气的不想说话,白净的脸庞有淡淡的红,偏过头不想理他们,这分明是欺负他是病号嘛。

唐知看了他一眼,然后将另一只餐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一碗粥,推到了他的面前,“来,这才是你的。”

宁致看了眼面前摆着的那碗颜色寡白的不像样的山药小米粥,气急的吼,“唐知,你是魔鬼吗?”

唐知颇觉诧异的看着他,“医生嘱咐了要吃清淡的,我这不是按照医生说的来,怎么就是魔鬼了?”

宁致觉得自己简直气的肝儿都是疼的,他仰着脸瞪着唐知的模样看上去说不出的活色生香。

唐知低眸,将餐盒里的两叠小菜端了出来,声线低醇,带着他这个年纪独有的性感,“别瞪了,这个也是你的。”

宁致瞥了眼他端出来的看上去卖相挺好的小菜,胸口里塞进去的那股郁气才稍稍舒缓了些,“算你有良心。”

唐知闻言无声的嗤笑一声,拎着餐盒放到一旁的茶几上,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慕晚茶舀了一枚小馄饨,放在唇边轻轻的吹了吹,正准备送进唇里的时候,察觉到对面的视线,不由的抬头看他,“你在看什么?”

宁致一张脸白净的比女人还要细腻,一双眼睛仿佛干净的琉璃一般,恢复了些许血色的唇瓣咬着瓷白的勺子,他看着慕晚茶勺子里的馄饨,“好吃吗?”

女人静了静,一本正经的道,“没有很好吃。”

宁致撇了撇嘴,不屑的冷哼一声,她那是不好吃的样子吗?她的表情分明就是好吃的要飞起来好嘛?

他一脸幽怨的看着慕晚茶,干净的指尖捏着勺子,机械的舀着碗里的粥,食之无味,简直要淡出鸟来。

唐知坐在病房里的单人沙发上,竹节般修长的手指支着额头,看着正在用餐的两人,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慕晚茶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因为就在唐知的面前,他下意识的看了眼亮起的屏幕,然后朝她喊道,“导儿,你恋人的电话。”

慕晚茶一边起身一边道,“我哪儿来的恋人?”

唐知勾唇,“备注的是十二,可不就是恋人的意思吗?”

慕晚茶后知后觉的脸红了红,开始的时候她给薄暮沉备注的是恋人十二画,后来离婚之后她觉得那个备注有些太明目张胆了,于是便改成了十二。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唐知居然一眼就能看穿——十二的意思是难忘。

她若无其事的拾起正在震动的手机,点了接听,轻声道,“薄先生?”

她一出口,正在喝粥的宁致便无声无息的看了过去。

女人单手扶着手机,微微垂着眼眸,唇角挽着三分笑意,嗓音温软。

所有的形容都是他不曾见过的模样。

宁致只觉得心窝里像是被人塞了一把细沙,磨的粗粝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