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307米 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爱你(1 / 1)

女人转身即将迈出的步子在他冷淡的嗓音里生生顿在了那里。

她垂眸看着脚尖和地面,声音有些凉沁和冷清,“开始的时候隐约知道一些,知道的清楚是在晚茶出国之后。”

薄暮沉静了一秒,才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再没有后话。

慕纤纤脸上的表情终于慢慢的崩塌下来,脚上再没有任何停留,匆匆的离开了偌大而显的冷凉的办公室。

从巅峰办公楼出来,慕纤纤抬头看了眼天边透着金色的光线,美丽的仿佛画家笔下一笔一笔精心绘出的脸庞上浮现出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戚,眼眶似是有些潮热,以至于她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

一辆黑色路虎极光在她身边停了下来,车门打开,身材高大而挺拔的男人从主驾的位置下来,脸庞极为英俊,他稍稍垂了眸子,看着那张美丽冷清的脸蛋,嗓音低沉,“回去吗?”

慕纤纤的眸光从天边的淡金色上缓缓的移到男人的脸上,一双清凉的眼眸仿佛浸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烟水迷蒙,唇角勾着的弧度却是嘲弄的,“你是过来看我笑话的?”

男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嗓音有种凉薄的冷漠,“你的笑话,我看的还少?”

“你……”

慕纤纤原本惨白的脸蛋霎时间难堪的通红,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素白的皓腕蓦然被男人的手指扣住,南则带着嘲弄的嗓音低低响起,“他不爱你我也不是头一天知道了。”

慕纤纤被那股力道生拉硬拽的塞进了路虎极光的副驾。

她没有看他,声音有些低的反驳,“你胡说。”

素来清冷倨傲的脸庞上浮现出少有的委屈,如同被雨水打过的白荷花,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南则系好安全带,看见她那副模样的时候眉头便微微皱了起来,“有什么好难过的?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爱你。”

“你胡说!不是这样的,他爱我……”

南则冷冷的看着她,比他的脸更冷的是他的声音,“一直都是你在自欺欺人,以为他睡你一次就是爱了?真是天真,你又不是不知道睡你的那个是谁。”

“啪”的一声,是女人的掌心落在男人的脸庞上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的格外的清晰。

慕纤纤看着南则的脸被打的偏了过去,她看着他的侧脸逐渐的泛上浅浅的红色,声音如同染了秋霜,“我不想再听你提起这件事。”

南则慢慢的转过了眼眸,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看着那张其实很熟悉但多年不见有有些难言的陌生的脸蛋,低低的笑了,那笑却依然融化不了他眉眼间的阴鸷。

涔薄的唇缓缓的吐出一个字,“滚。”

慕纤纤忍不住睁大了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眉目英俊又无端显的阴沉的男人,她一直都知道他喜欢她,加上五年前那件事,他几乎对她言听计从,一句重话不曾对她说过,可是今天,他让她滚。

慕纤纤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觉得再也忍受不住,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

她看了眼男人愈发阴沉的脸庞,想也没想的拉开车门下车,然后用力将车门甩上,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而那辆黑色路虎极光也在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发动引擎,离弦的箭一般直直的蹿了出去。

慕纤纤看着那辆消失在视线尽头的路虎,心头除了压抑的怒气,更多的竟然是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怅然若失。

南则双手扶着方向盘,车子在路上快速的穿梭,像是一阵风,仪表盘上的车速指针不断的往上飙,最后在路人的此起彼伏的咒骂声中猛地停了下来。

他面无表情的点了一支烟,后视镜里倒映着他阴森冷然的面庞。

……

梁断的办事效率很高,一整天的时间不但在一楼收拾出了一间儿童房,连客厅都基本重新收拾了一遍,但凡有棱角的地方全都裹上,地毯也全部铺好,最常走的地方甚至铺成了盲道,就是为了方便慕听离。

慕晚茶看着大变样的别墅,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她带听离过来,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唯独没想到他能做到这种地步,周到妥帖到让人恍然以为这不是他的继子,而是他的亲生儿子。

慕听离坐在花园里的摇椅上,听着别墅那边因为置办东西而发出的声音,轻轻感慨道,“晚茶啊,薄叔叔是个好归宿。”

慕晚茶坐在脚边大片泛黄的草地上,手指逗着脚边懒洋洋趴着的奶茶,闻言头也没抬,“小孩子知道什么叫归宿?”

“你不要小看人,我的学识可是很渊博的。”

女人忍不住轻笑了下,她双腿盘膝坐着,左手撑着下巴,稍稍歪着脸蛋,看着坐在摇椅上慢悠悠晃着的小男孩,“你喜欢薄叔叔吗?”

听离想了想,很是认真的道,“我喜不喜欢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晚茶喜欢就好了,毕竟要跟薄叔叔过一辈子的人是你。”

慕晚茶看着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只觉得说不出的好笑,“可是如果我真的要跟他过一辈子,你不也要跟他过一辈子吗?”

“我无所谓啊,他若能爱你一辈子,我即便不喜欢也会管他生养死葬。”

慕晚茶睁着一双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只有几岁的小男孩儿,她忍不住问道,“你这话……是谁教你的?”

一个五岁孩子的词汇量已经这么多了吗?

听离面上浮现出属于孩子的茫然,“外曾祖父教我的啊,怎么啦?外曾祖父这话不对吗?”

慕晚茶心口松了松,“对,外曾祖父这话说的很对。”

她抬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嗓音温柔,“小孩子家家的,不用操这么闲心。”

等别墅全部布置好之后,已经差不多傍晚了。

慕晚茶牵着慕听离,他们走的很慢,她踩着地上简易的盲道条,忍不住问身旁的小男孩儿,“怎么样,还满意吗?”

慕听离的盲杖敲在地上,想白她一眼又做不到,“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慕晚茶难得心头格外的舒畅,“那咱们总要表示表示的,你说一句满意薄叔叔不是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