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慕晚茶婚礼当天被放鸽子,婚礼上不断播放的照片,如同漫天雪花一般纷沓而至。
各种污言秽语更是络绎不绝的接踵而来,几乎全面占领南城所有报社的头版头条。
“薄太太婚礼现场被放鸽子,坐实小三上位。”
“陪酒潜裸替,当小三睡姐夫,婚礼当天被抛弃。”
“薄太太各种大尺度艳照被曝,声名狼藉有负导演盛名堪比艳星。”
“……”
半靠在病床上的男人刷着手机,看着上面的网络言论眉头越皱越紧。
“卧了个大槽,这种女人居然也有人娶,绿巨人无疑了。”
“这婚逃的该,这女人就是现实版渣女了。”
“为什么这种女人都有人娶,而我这么纯洁居然没人要?”
“因为你比她丑,又没有她骚。”
“高清无码照片已有,谁要?”
“我要。”
“邮箱已发,谢谢。”
“兄弟,我们借一步说话。”
“……”
“梁断。”
男人低沉的嗓音穿过病房传到梁断耳廓,哪怕隔着厚厚的门板,都挡不住他嗓音里的冷冽和寒霜。
梁断抬手推开房门,走至床边几步之外,颔首,“薄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薄暮沉握着手机里的手伸了出去,周身盘旋着无尽的低气压,低沉的嗓音里仿佛带着料峭的寒意,“上面这些人,一个一个的给我发律师函,另外,让你手下的人亲自走一趟,有照片的,传播散发照片的,先给我打一顿再说。”
“是,薄先生。”
“打完记得把照片删掉。”
敲门声响了起来。
薄暮沉淡声扔出两个字,“进来。”
南风匆匆进来,“抱歉,总裁,我来晚了。”
薄暮沉只是点了下头,朝梁断道,“你先去处理。”
“好的,薄先生。”
薄暮沉靠在柔软的靠背上,英俊的五官上皆是一片冷沉的肃杀,嗓音仿佛凝了冰,“今早的晨报,媒体,包括网络上的大V,只要是曝光太太的照片的,律师函一家一封,看一下哪些是能动的,给我端了。”
南风将薄暮沉的话一一记下,“是,总裁。”
薄暮沉沉默片刻后继续道,“让巅峰官方微博发布一段视频。”
南风尽职尽责的问,“需要发哪一段视频?”
男人看他一眼,“你给我录。”
南风有那么一个瞬间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您说什么?”
薄暮沉只是扔了一个淡淡的眼神过去,重复道,“过来,给我录一段。”
“哦哦。”南风快速的从兜里摸出手机,打开录像,然后朝薄暮沉比了个ok 的手势,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眉目格外英俊的男人哪怕是躺在病床上,一身蓝白病服都遮不住眉眼的清俊斐然。
他一双深沉的眼眸看着手机的镜头,音色淡而沉笃,“她是薄太太,是最好的。”
他这话一出口,连南风都忍不住在心里默默为他点了个赞。
今早的消息他不是不知道,而像薄暮沉这般像个男人一样站在她的身前,如此笃定的说出“她是最好的”,是个女人都应该会感动吧。
原本他还等着病床上的男人继续下面的话,但谁知他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南风才意识过来,哦,老板说完了。
可真符合薄总言简意赅惜字如金的风格。
按下终止键,视频保存。
南风将手机递过去,“总裁,您过目,看下行不行。”
男人抬手拦住了他,“不用了,去办吧。”
他要的只是一句话,又不是看脸的,有什么行不行的?
“好的,总裁,有吩咐您再打我电话。”
南风来的急走的也急,病房里很快便只剩下薄暮沉一个人,偌大的单人病房有种空荡荡的孤独。
薄暮沉不止一次的摸出手机,想给慕晚茶打电话,却始终没能拨出去。
季绝过来的时候,一眼便看见病床上的男人在对着手机发呆,唇角勾了勾,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毫不见外的给自己接了杯水,然后又从旁边拉了张椅子过来,在病床边坐了下来,不紧不慢的喝着。
病床上的男人微微皱了眉头,低静的嗓音颇有一种焦躁的味道,“查到了?”
季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理他,慢条斯理的将水杯里的水喝完,然后才低低淡淡的道,“嗯,是李修弘。”
意料之中。
薄暮沉跟李修弘的交集也是最近才多了些,当然,是互相看不顺眼互相下绊子的那种。
他英俊的五官上逐渐的浮上一层晦暗的冷笑,低沉的嗓音里净是冷冽的寒意,“上次我黄了他几千万的单子,后来又折了他的左膀右臂,他想弄死我也正常。”
季绝妖孽般的脸庞上铺着轻佻的笑意,薄唇挑起的弧度有些玩味,“他可能不只想弄死你,”
他的视线落在薄暮沉脸上,讥诮的笑,“他可能更想染指你老婆。”
原本靠在床头的男人清俊的五官上霎时间浮上一层厚厚的阴霾,带着风雨欲来的威压,生生将病房里的气压拉低了一度,有字眼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嗯?”
季绝笑了下,眉目轻佻而邪佞,“婚礼上的照片是从李修弘的手下那边传出去的。”
一边找人暗杀薄暮沉,一边又在婚礼上将慕晚茶的名声搞臭,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薄暮沉死,慕晚茶无依无靠,薄暮沉侥幸活着,慕晚茶声名狼藉依然无依无靠。
而无论哪一种,最后的目标都是慕晚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