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04米 如你所愿,你赢了(1 / 1)

慕纤纤在慕晚茶的对面坐下,脸上清冷的神色未变,嗓音亦是维持着素来的淡然温柔,“我的确不怎么会喝白的。”

一旁眉目清俊的男人眉头始终皱着,慕晚茶挑高了眉梢,眯着眼睛懒洋洋的笑着,“薄先生这是……在担心姐姐会输吗?”

薄暮沉的视线原本只是落在那些啤酒上,听了这话蓦然朝慕晚茶看了过去,眉间拧着的褶皱深的像是能夹死苍蝇,有淡淡的阴鸷从眉宇间四散开来。

他几乎是印着声音咬牙切齿的问道,“你这样想的?”

慕晚茶摸了摸发顶,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随即面色无异的道,“既然这样说了,那自然是这样想的。”

说完,她将视线收了回来,纤细的手指抽了一瓶,放在唇边,淡黄色的酒液沿着瓶口灌进唇里,在瓶口虚虚的浮起白色的泡沫。

慕纤纤也没有多说,兀自取了一瓶喝了起来。

包厢里很安静,没有人出声,唯有啤酒灌进嗓间发出的轻微的响声。

季绝和顾少辞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薄暮沉的表情,似乎他的表情比什么都有趣。

一瓶,两瓶。

第三瓶的时候,慕纤纤的脸色就有些发红了,纤细的眉头也跟着紧紧皱了起来,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

薄暮沉拧着眉头,低沉的嗓音里有担心溢出来,“纤纤,不行的话不要勉强。”

慕纤纤将酒瓶放了下来,慢慢的喘了口气,才轻声道,“不行的,暮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男人的脸色很难看,哪怕惯有的冷漠都压制不住那层不悦。

慕纤纤没有等他再说,然后重新举起了酒瓶。

慕晚茶半眯着眼睛,自然将他的神情面色看在眼里,眸底浮上一层淡淡的嘲弄,唇齿间净是酒精的味道,让她止不住的犯恶心,她闭了闭眼,将喉间涌出来的不适压了下去。

三瓶了。

慕晚茶放下酒瓶的时候,觉得胃好像都被不断往下灌的啤酒给撑了起来,全身的血液乃至买一个细胞都在抗拒。

手指摸到茶几上的啤酒,刚要拿起来的时候被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压住了。

耳畔是属于男人的低沉冷峻的嗓音,淡漠的吐出两个字,“够了。”

晚茶眼前似是有一层淡淡的迷蒙,她淡淡的想,原来啤酒也会醉的吗?

另一只手伸出,将压在自己手上的那只大手拨开,她偏着脸蛋,一双眼眸仿佛浸了迷离烟火,“不够的。”

淡黄色的液体沿着唇边往外漫出些许,打湿了她身上的外套。

慕晚茶把自己的外套脱下,随手扔在了身后,她身上便只剩下一条雾霾蓝的吊带长裙。

本就雪白的肌肤被雾霾蓝的颜色衬托的如凝脂一般。

薄暮沉额角跳了跳,想将她的衣服重新穿上,但手指触碰到她发烫的肌肤的时候,还是作罢。

第四瓶。

慕纤纤喝掉半瓶的时候,胸腔里一阵恶心,不断翻滚的液体终于冲破了胸腔的障碍,她扒着垃圾篓毫无形象的呕吐着。

薄暮沉第一时间便跟着蹲下身去,大手拍着慕纤纤的背部,俊脸上的着急显而易见,“有没有事?”

慕纤纤恶心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朝他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但还是阻止不了身体最本能的反应,像是恨不得将之前喝下的东西全都呕出来。

慕晚茶喝掉第四瓶之后,便没再喝了,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满脸着急的男人不断的轻拍着女人的背,低沉的嗓音亦是担心的轻斥,夹杂着低低的哄慰,仿佛能温柔整个时光。

慕晚茶看着他们,忽然就觉得没意思透了。

顾少辞微微皱了眉头,“薄二,这么吐下去也不是个事,你带她去医院洗洗胃吧。”

薄暮沉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慕纤纤扶了起来,许是觉得慕晚茶在场,所以并没有直接抱,而是扶着她的手臂,算是最大程度上避开了肢体接触。

他看着顾少辞和季绝,“你们把她送回去,我送纤纤去医院。”

顾少辞接口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他看了眼坐在沙发里显的格外安静的慕晚茶,“把她送回去。”

她。

慕晚茶听到这个字的时候,真的觉得好笑了,原来他连她的名字都不屑叫,一个“她”完美代替了她的名字。

当然,这个“她”字完美表达了他对她的不满。

谁让她好死不死的提起这场赌局呢?

慕晚茶看着薄暮沉扶着慕纤纤,唇角缓缓绽开笑意,如同盛开的一朵红色玫瑰,弧度惊艳,她问,“那么这场,算我赢吗?”

慕纤纤的神智其实已经不算特别清楚了,但一听这话,还是本能的要去推开薄暮沉,大约是想重新喝的。

“暮沉,你放开,我还能喝的,她还不算赢。”

她用力的挣扎着,但最终还是没有挣脱他的桎梏。

薄暮沉一张俊脸遍布阴霾,仿佛随时都能下雨的阴鸷,嗓音更是濒临暴怒,“慕纤纤,你闹够了没有!”

慕晚茶看着他们,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真是好久都没这么生气了啊。

哪怕这气并不是对她,慕晚茶还是觉得心头堵的厉害。

薄暮沉阴沉着一张俊脸,一双深眸紧紧盯着慕晚茶,语气亦是格外的冷冽,情绪难测,“如你所愿,你赢了。”

包厢门被打开,薄暮沉携着慕纤纤出去,小弟也机灵的跟了出去,包厢里剩下三个人。

慕晚茶脸上的弧度在他们的身影消失的那一瞬间便落了下来,一张惊艳的脸蛋上表情很淡,或者说根本没有表情。

她面无表情的将之前薄暮沉从垃圾篓里捡出来的袋子重新抛了进去,扔进去之前还用手揉了揉,似是觉得不太解气,又放在地上踩了踩,才塞进了垃圾篓。

她神色淡静的看着坐在那里没动的但明显一副极为无语状态的两个男人,语气有种沁人的凉,“你们要出去吗?我要吐了。”

她顿了一下,方才继续道,“可能不会很雅。”

顾少辞温淡的眸底闪过一抹诧异,嗓音温和的道,“二小姐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