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茶笑意盎然,微微歪着脸蛋,那模样说不出的俏皮清丽,“可是这样我就开心了啊。”
她看了眼眉目淡静的男人一眼,“明明是薄先生说让我想想怎样能开心的。”
几人坐在那里皆是八风不动,任凭桌上那簇火苗越燃越急,越蹿越高。
倒是把一直候在一边的小弟急得抓耳挠腮,想上前扑火又得不到命令不敢的模样。
薄暮沉单手撑着额头,眉眼间隐隐浮现着宠溺,“那你现在开心了吗?”
晚茶点头,一本正经的很,“还行。”
一旁的慕纤纤始终注意着薄暮沉的一举一动,自然很轻易便捕捉到他眸底的宠溺,心头跟着疼了疼,她低头将眼底的情绪收敛,方才有些责备慕晚茶,“晚茶,即便你生气也不该做这么危险的事,如果被烫……小心。”
她的话没说完,接着便是她忽然拔高的嗓音,然后便是一声不轻不重的轻呼。
慕晚茶看过去的瞬间,便是男人捞起她的手臂将她袖子上的火苗扑灭的场景。
原来,桌上燃烧着的扑克牌不知怎么从边缘掉下一块,因为薄暮沉的脚伸在茶几边,而那团小小的火苗落下的位置正好是他的西裤上。
许是慕纤纤先发现,所以她想也没想的伸手挡住了那团火苗。
于是,火苗便被她的衣袖挥开,但即便这样,她的衣袖还是被火苗点燃了。
薄暮沉眼疾手快的将她燃起来的衣袖上沾着的火苗弄灭。
英挺的眉头间的褶皱拢的很深,素来清冽的嗓音此刻低的厉害,隐隐有紧绷的弧度,“怎么样?有没有烫到?”
慕纤纤低头看了眼袖子上那一小块烧灼的痕迹,摇了摇头,“没有。”
薄暮沉似是不放心一般,“去医院处理一下吧,别留疤。”
慕纤纤不怎么在意的笑了下,嗓音温柔,“没事的,只是烧到了衣服,没有烧到里面。”
听她这么说,他拢着的眉目并未舒展。
慕晚茶在她袖子上那块指甲盖大小的烧灼痕迹上停留一瞬,无声的轻嗤。
她不屑的模样恰好落到薄暮沉眼底,他拧着的眉头褶皱更加深了一层,“伤了人还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像什么样子?”
慕晚茶这次不再收敛她的情绪,她的不屑全都摆在了脸上,淡淡凉凉的道,“如果真想伤人,我就直接泼酒了。”
她没说谎,都是薄暮沉亲近的人,她不会不知轻重的去伤人,况且只是烧了一副扑克牌,根本就是小打小闹。
看那两兄弟甚至让表情紧张的小弟给季绝倒了杯酒,又给顾少辞弄了杯茶,然后慢条斯理的碰了个杯就知道没事了。
慕纤纤亦是从旁劝道,“你别怪晚茶了,是我不小心,况且真的没事。”
慕晚茶红唇上掠起的弧度此刻嘲弄的厉害,什么纵容,什么宠溺,全都建立在不伤害慕纤纤的前提下,一旦慕纤纤有什么风吹草动,那么慕晚茶只能往后排。
于是她便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将手边的纸袋直接扔到了脚边的垃圾篓里。
然后脚步未停的从薄暮沉身边掠过,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红唇里似是漫出低低的叹息一般,声音很轻,但里面的嘲弄很重,“真是好脸给多了,狗也会把自己当狮子。”
顾少辞扭头看向身边的季绝,“这是在骂人?”
季绝,“听上去是。”
丝毫不理会此时包厢里硝烟弥漫的氛围,顾少辞好奇宝宝一般再问,“骂谁?”
季绝,“听上去是骂薄二。”
顾少辞长长哦了一声。
薄暮沉原本拢着的眉目此刻基本拧成了一个川字,低沉的嗓音里隐隐含着不悦的味道,“去哪里?”
慕晚茶闻言脚步停了一下,半侧过身子,回眸嫣然一笑,“当然回家啊。”
男人几乎没什么犹豫的扔出两个字,“不准。”
慕晚茶唇边蔓延着冷淡的嗤笑,脚上的步子虽然没再往外走,但也没有回来。
她稍稍垂着眼眸,所有的情绪尽收收敛到那双漆黑的眼眸里。
季绝漫不经心的拾起被慕晚茶点燃扑克牌后怕爆炸所以扔在一旁的打火机,不紧不慢的点了支烟,唇边衔着烟的模样说不出的慵懒而魅惑,挑着的唇角仍是三分懒散的笑意,“扔了什么?”
进门的时候大家都注意到她提的袋子,现在更是在他们眼皮底下扔进了垃圾篓里,让他们想不注意都难。
晚茶撩开唇角,亦是漫不经心的浅笑,“哦,买给薄先生的生日礼物。”
季绝其实早就猜到了,因为包装上面印着的是某个男装品牌的商标,眼下也不过是随口一问,顾少辞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然后饶有兴致的模样。
一旁慕纤纤的指尖僵了僵。
唯有薄暮沉的反应最大,他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抬手就扣住了她细白的手腕,一张英俊的脸庞上净是难以置信的不可思议,相对于平常淡漠冷清的模样此刻情绪算是外露了。
不相信般的重复道,“礼物?”
慕晚茶低着眼眸看了眼握着自己手腕上的那只大手,随即抬起脸蛋轻轻笑了下,“嗯,礼物,你不是今天生日?”
如果不是记得他今天生日,慕晚茶也不会被季绝一个不清不楚的电话叫过来。
原来她记得。
薄暮沉心里涌起巨大的惊喜,无法用语言形容,或者任何言辞都修饰不了他此刻的心情。
低沉的嗓音里藏着难以辨别的情绪,“既然有礼物,为什么之前不给我?”
晚茶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坐在一旁的慕纤纤,眼角的弧度夹杂着轻嘲,“因为我看见你和别人亲密的样子,我就一句话也不愿跟你说了。”
男人英挺的眉宇皱了起来,嗓音低低淡淡,隐隐有种哄慰的错觉,“没有跟别人亲密。”
他的手指忍不住摩挲着她皓白的手腕,音色低静,“只是聚一聚,大家都在,怎么会亲密?”
腕上是男人指腹的温度,慕晚茶不适的抽了抽手,却并没有如愿挣开,反而被他握的更紧了些,“薄先生的意思是,大家不在的话,就可以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