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09米 那么多玻璃看不见,眼瞎了?(1 / 1)

慕晚茶不怎么高兴,擦起来就随意很多了,只是随便把他裸露出来的小腿部分擦了一下,然后把毛巾扔进水盆里端了出去。

从洗手间出来,关掉头顶的大灯,只留了一盏后来添上的床头灯。

慕晚茶刚走到沙发边上准备躺下,男人不温不火的嗓音再度低低的扔了过来,“过来。”

慕晚茶抬眸看着他的方向,精致的脸蛋上的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我……我手不疼了。”

这么说着,小手不受控制的藏在了身后。

过去应该不会再被他逮住手指啃一顿吧?

男人眼角微微抽了一下,俊脸上仍旧是没什么表情的冷淡,嗓音依然低沉,仿佛要跟着夜色融为一体,他眉色淡淡,“过来床上睡。”

女人睁大了眼眸,诧异全都写在了漆黑的眼睛里,她摆了摆手,不怎么在意的道,“我睡沙发就可以的。”

薄暮沉冷着俊脸,嘲讽,“你是觉得发烧了就不用照顾我了是吧。”

慕晚茶怔了一下,想起来之前睡了个地铺就发烧的事,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抱起沙发上扔着的薄毯迈着步子慢慢的踱到了床的另一边。

沙发上睡个时间不长的午觉还可以,但是如果整夜睡的话,那无疑是床舒服。

虽然没有家里的床大而舒服,起码要比普通病房的单人床要大很多。

慕晚茶抱着毯子刚要放在另一边,男人不咸不淡的打断了她的动作,“把你的毯子拿下去,碍事。”

慕晚茶放毯子的动作顿了下,抿唇站在床边,“不会占用你很多地方的。”

男人的嗓音又凉又沉,“我的被子不够你盖?你是有多粗?”

慕晚茶,“……”

这是报复她说他腿粗吗?

这个男人真是——鸡毛的很。

女人的脸蛋上铺着的表情不太好看,随手将薄毯扔回了沙发上,然后直接掀起被子一角钻了进去。

虽然她尽量躺在了最边上,但她仍旧能感觉到属于男人的温度男人的气息不断的往她鼻尖以及身体里钻。

她僵硬着身体,睁着眼睛看着亮着明亮灯光的天花板,呼吸仿佛都跟着放轻了。

男人躺在不算大的病床的另一侧,两人遮了一条薄被,中间被撑起了很大一片空间。

他的睡姿很规范,低淡的嗓音缓缓响起,距离近的仿佛在敲打她的耳膜,“你往里一些,会进风。”

空调打出来的风有些凉,他倒是不怕的,但是顾忌她上次那么轻易的就发烧了,所以还是提醒了一下。

慕晚茶有几秒没有说话,好一会儿,她才迟疑着往他的方向挪了挪,但也尽量避免了和他的肢体接触。

他身上原本就有伤,如果着凉引起发烧的话也是麻烦。

光线昏暗,病房里很安静,安静的仿佛只有一轻一浅两道呼吸。

夏日的月色很美,皎洁清亮,如薄纱一般,沿着窗子在白色的大床上投下一片暖色的光线。

薄暮沉闭着眼,女人柔软的馨香混着好闻的沐浴乳的香味不受控制的往鼻尖里钻。

身体里有什么焦躁的因子在不断的挑唆着他的神经,女人浅浅的呼吸仿佛就在他的耳侧。

慕晚茶不是没有听到耳边男人逐渐加重和紊乱的呼吸,她的唇瓣抿了抿,身体以极其细微的动作往边上移动。

纤细的腰身突然被一只手臂揽住了,她全身都跟着僵硬起来。

连呼吸都放轻了,她绷着声音轻声问道,“怎么了?”

跟着她的声音落下的是细密而缠绵的轻吻,落在她干净白皙的脸颊,力道很轻,一下一下的啄着,像是试探。

慕晚茶的脑袋里一片荒芜的空白,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轻的像是呢喃,“你在干什么?”

男人的舌尖轻啄着她柔软的唇,他的嗓音喑哑的模糊,只够辨别言辞的内容,“不是很明显吗。”

慕晚茶脑子里紧绷的那根神经啪的一声,断掉了。

像是回过神来,脑袋不断躲闪着,仿佛这样便能躲避他湿软的唇舌,可是他的吻还是无可避免的落在她的脸蛋,她的下巴,逐渐蔓延至她的耳后,她的颈间。

她挣扎的很厉害,身形遒劲挺拔的男人哪怕受伤依然是掌控的那一方。

属于男人的气息男人的体温带着侵略性的灼热侵入她的五官,让她整个人有种失控般的疯狂。

手指伸出去在床头的矮柜上胡乱的摸着,不知道摸到什么东西,没有多余的思维和思考的余地便直接朝压在自己身上的那颗脑袋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在这样深而静的夜里显的格外清晰。

空气里蔓延着一种阴沉的死寂。

仿佛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

温热的液体滴在慕晚茶的脸颊上,她恍惚发散的神经才缓缓的收了回来。

可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恐惧的细细密密的颤抖。

她素来娇艳的嗓音在这样的颤抖下显的格外冷静,或者是她强制性的冷静,“你能先起来吗?”

男人压着她的身躯没有动,一双眼眸更是如午夜深海的海面一般,平静之下隐藏着汹涌的漩涡。

他盯着她,隔着昏暗的光线,像是要清清楚楚的看清她脸上的每一寸表情。

犹带着温度的液体再度从他的额头滴下,落上她的脸颊。

慕晚茶蓦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额上那一片鲜红的颜色,嗓音里的颤意更深了,隐隐带着焦灼的情绪,“你先起来,你头上流血了。”

男人撑着的手臂动了下,收回落在她脸上的视线,姿态随意的翻身下来,躺回自己那一侧,没有理她。

也没有管自己被砸出血迹的额头,就那么躺在床上,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

身上的重量消失之后,慕晚茶受惊一般从床上爬了起来,慌乱的一时间没踩到自己摆在床边的鞋子,一脚踩在地上碎掉的玻璃上——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之前从矮柜上摸到的是之前喝水的水杯,砸了他一下她随手就扔到了地上。

她猛地踩在地上的力道太重加上她的体重,以至于碎片直接刺入她的脚心,饶是她再能忍也还是忍不住低低轻叫出声。

病床上躺着的男人似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偏头看过去,看到她柔白的脚陷在玻璃遍地的地砖上,清俊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加上他额前的伤痕,让人看上去有种阴鸷的不悦。

“那么多玻璃看不见,眼瞎了?”

说着他伸出手就要去拉她。

站在床沿的女人条件反射的往后退开一步,脚心扎着还没来的及拔掉的玻璃再度往皮肤里刺进一寸。

她疼的脸蛋都白了白。

闭了闭眼,她还是快速的适应那阵尖锐的疼痛,弯腰抬脚直接将扎在脚心的玻璃拔了出来。

一共三块,期间她动作利落又狠情,甚至没有叫出一声。

抬手扔掉手中捏着的玻璃,也不管疼不疼,直接踩上扔在一旁的拖鞋,脚步快的像是后面有鬼在追,“我去叫医生给你包扎一下。”

男人眯着一双深沉的眼眸,盯着她步子紊乱慌张的背影,眉眼间逐渐的溢出森冷的阴鸷。

她拉开房门的时候,男人的低冷淡漠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床头有床铃。”

慕晚茶的步子顿在了门口,已经握上门把的手指用力的捏着,力道大的关节处处泛白。

好一会儿,她若无其事的转身,随手拍开了墙壁上大灯的开关。

她没有看他,甚至没有抬头,直接在沙发里坐下,嗓音很低,“好,那你按一下吧。”

薄暮沉眯着眼睛看着坐在沙发里不言不语的女人,她垂着头,茶色长发沿着脸颊垂下,哪怕头顶的光线足够亮,也无法看清她此时的表情。

她很安静,安静的虚无。

从她最开始出现在他眼前的嚣张明艳妩媚,到现在的安静寂寥缥缈,让他有种无处下手的手足无措。

好一会儿,他才抬手扯过床头吊着的床铃,指尖按响。

护士和医生来的很快,两三分钟吧。

医生对着病床上的男人态度很客气,“薄先生,您哪里不舒服?”

薄暮沉没有看他,视线一直盯着沙发上的女人,闻言薄唇动了动,声线微哑,“她的脚伤了,给她看看。”

医生这才看向沙发里不言不语显的格外安静的女人,然后重新看着病床上容颜俊美却有些狼狈的男人,斟酌着道,“不如我想给您包扎一下额头,伤在头上不是什么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