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茶笑了下,脸上的笑意乖巧又娇懒,“没什么好委屈的。”
男人的眸光在她未施粉黛的脸蛋上扫了一圈,薄唇不疾不徐的低声道,“既然不委屈,等下洗澡的时候正好把我內一裤洗了。”
慕晚茶,“……”
她怎么会不委屈?她委屈的想捶地好吗?
慕晚茶木着一张脸蛋垂死挣扎,“薄先生,我觉得以我假的薄太太的身份,做这件事很羞耻。”
男人俊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连声线都始终压在冷冷清清的节奏里,“你讲这句话的意思,是向我表达,你想变成名副其实的薄太太?”
慕晚茶依然僵尸脸,否认,“我没有。”
为什么要扭曲她的意思?她表达的意思分明是不想洗内一裤好吗?
“那就洗。”
男人一双深静的眼眸锁着她的脸,“别挣扎了,如果昨晚没发生什么让你觉得你不是名副其实的薄太太,那大可不必,毕竟你回国那天晚上,该做的都做了。”
言下之意,他们之间足够名副其实了。
晚茶睁着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身姿挺拔,轮廓清隽,五官的每一根线条仿佛精心雕琢过。
他看着她的眼神,淡漠,冷沉,没有一丝感情的温度。
晚茶淡淡的想,算了,她从来不是没有选择的,只是她选了这条路,过程如何不是她说了算的,她只能保证结果必须靠近她想要的那种。
半晌,她点点头,嗓音温软犹带着难以察觉的冷漠,“好,我知道了。”
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睛眯了起来,颀长的身形往后退开一步,手指握着门把就要把门关上。
女人忽然急急的开腔,“等一下。”
薄暮沉注视着她,清冽的嗓音里是足够让人感知的不耐,“还有事?”
慕晚茶坐在柔软的大床上,手指梳理着茶色长发,似是要缓解自己心头的那抹尴尬,“我没有衣服,可以穿你的睡袍吗?”
男人一双深邃的眼眸眯的更深了些,声线依旧压在淡漠的节奏里,“我不喜欢别人穿我的衣服。”
晚茶心头的那股小心翼翼霎时被失望代替,她低着头,说不出的低落,“哦。”
她本来想着洗澡之前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洗了,然后烘干,等洗好澡就差不多可以穿了。
他不让穿他的睡袍,难不成要光一着洗衣服?
那场面,想想都觉得辣眼睛。
薄暮沉的视线始终落在大床上那抹纤细的身影上,她垂着脑袋的模样,像是一只耷拉着耳朵的折耳猫。
那模样,说不出的沮丧和苦恼。
他微动薄唇,唇间漫出一句没什么感情的话,“衣帽间有新的衬衣。”
慕晚茶垂着的脑袋乍然抬了起来,漂亮的像是会说话的眼睛里面蕴藏着的惊喜显而易见,“我可以穿吗?”
他这样说的意思应该就是给她穿的吧?
明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吗。
男人好看的侧脸线条勾勒出冷淡的颜色,声音亦是清清静静的冷,“穿过扔掉。”
慕晚茶,“……”
果然还是把他想的太善良了,他到底是有多嫌弃她?
她身上有病毒吗?
女人睁着一双好看的足以做美容标本的眼眸瞪着她,愤愤道,“知道了。”
她唇红齿白表情生动一副活色生香的模样落进男人眸底,让他的眸底跟着染上一层淡淡的暖色。
等房门关上,慕晚茶才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找到衣帽间,里面清一色的西裤衬衫,目之所及全部都是黑白两种颜色。
慕晚茶翻了翻,确实有很多没有拆封的新衬衣。
她随手拎了一件黑色的衬衣出来。
没办法,谁让白衬衣太透呢,那男人指不定往她头上扣什么帽子呢。
他个子高,衬衣更好覆盖在她大腿下方,愈发显的她娇小。
慕晚茶走进浴室,一眼便看见随意的扔在角落里的墨蓝色內裤,她抿了抿唇,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微微俯身,细长的手指捏着那块小小布料的一角将它拎了起来。
嫌弃的伸长了手臂,搁在眼前最远的位置,仔细打量着。
哇,原来男人穿的內一裤是这个样子哇。
虽然平常买衣服的时候会见到各种款式的,但毕竟没有如此近距离观看过,慕晚茶还是止不住的好奇。
嗯,那渣男都让她洗內一裤了,她就是看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咔哒一声,浴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慕晚茶呆滞的看着门缝里露出来的男人清俊淡漠的俊脸,嫩白的小手里捏着的布料下意识的扔掉了。
下一秒像是才反应过来,又速度极快的弯腰将地板上的布料捡了起来,然后藏在了身后。
绯红的小脸上是面无表情的正经,“你有什么事?”
男人盯着她殷红的仿佛云霞满天的脸蛋,一双眼眸逐渐的被暗色渲染,喉结无声的滚动,“我过来告诉你,”他修长到可以称之为漂亮的手指指了指被晚茶藏在身后的布料,“那个得手洗。”
慕晚茶闻言只觉得脸色更加滚烫了,哪怕此刻端的是面无表情,也丝毫无法掩盖她越发红润的脸蛋和越来越高的温度。
她木着脸,“我知道。”
这种常识她当然知道。
静了几秒,她红着脸看着仍旧站着的男人,没什么情绪的出声,“还不走,等着看我给你洗内一裤?”
眉目如静止的山水画一般的男人停留在她身上的眼神很深,闻言没有说话,顺手牵上了浴室的门。
慕晚茶听到浴室门关上的声音,脸上端着的面无表情皲裂开来,她懊恼的用手捂住滚烫的吓人的脸蛋,却忘了手里握着的布料。
柔软的布料贴在脸蛋上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然后,
浴室的门猝不及防的再度被打开。
看见这一幕的薄暮沉,“……”
尴尬到绝望的慕晚茶,“……”
所以她到底是干了什么蠢事?
男人俊脸上净是怪异的神色,“你……是不是有什么变态的怪癖?”
慕晚茶冷漠脸,“……我说没有你信吗?”
薄暮沉静静的盯着她,脸上明显是一副拒绝相信的神色。
慕晚茶冷淡的问,“你又进来干什么?”
男人淡定的回,“哦,进来告诉你那个用热水烫一下。”
慕晚茶,“……你真事儿。”
洗个內一裤事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