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英俊的男人脸色黑了不止一个度,耳后不显眼的位置却逐渐的漫上一层薄红。
他慢条斯理的将搁在茶几上的一只腿收了回来,薄唇勾起的弧度嘲讽的厉害,“薄太太的工作,可不包括看人內一裤。”
晚茶拿了碗,唇边笑意弥漫,“墨蓝色,我喜欢,比黑色有味道。”
那声音听上去颇有些愉悦的味道。
男人看着她袅袅娜娜的的背影,咬了咬牙,恶狠狠的念着她的名字,“慕、晚、茶、”
这他妈就不是个女人。
晚茶把碗扔进洗碗池里,放水,倒了洗涤灵,然后搓出泡沫洗了碗。
薄暮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厨房门口,深寂沉静的眼眸静静的落在洗手台前面的女人。
她低着头,微微弯着腰,长发沿着脸颊落下大半,遮住了她白皙精致的脸庞。
厨房的窗子没有关,夜晚的风沿着窗棂吹进来,让她明艳的长裙微微扬了扬。
她的姿态,她的动作,她做这些事的熟练程度,都在表明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姜老爷子的掌上明珠,自小公主般娇宠着,十指不沾阳春水,不食人间烟火。
男人狭长的眼眸眯起,他淡淡的想,她这五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她从一个睡在十二层鹅绒上的小公主变成今天这样下得厨房的普通女人?
晚茶顺手把流理台擦了一遍,然后擦干手准备出去的时候,一眼便看见站在厨房门口的男人。
她小巧的脸蛋都皱了起来,明艳艳的嗓音娇声抱怨着,“你杵在那里干什么?怎么走路都没声的?”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落在她身上的眼眸格外的深沉。
慕晚茶往前走了两步,仰着脸蛋看他,“碗我刷过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她跟着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嘟囔了一声,“好困。”
脚上迈着步子和男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薄暮沉想也没想的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臂。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慕晚茶已经被压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她的后背重重的撞在冰凉坚硬的墙壁上,疼的她短促的低叫一声,脸蛋也皱成了一团。
她动了动被他桎梏住的身子,纤细的眉毛拧着,“薄暮沉,你发什么疯?”
他低着眼眸,低低的笑,“你只有恼怒的时候才会叫我的名字。”
慕晚茶的思维停顿了一秒,她真是不知道这男人说这个有什么意思。
他身上的气息卷着好闻的沐浴乳的味道只往她的鼻孔里钻,搅的她的思维都乱的不行。
她冷着一张脸蛋重复,“没有事的话我要回去了。”
低低徐徐的笑像是从男人喉间溢出,他道,“怎么会没有事呢?夜生活不是刚刚开始吗?”
晚茶的视线在触及男人唇角勾着的邪笑的时候僵住了,她不是不明白他话里的信息。
可是她还是问了出来,“我们不是假结婚吗?”
男人闻言再度笑了出来,从眼角到眉梢都绵延着浓浓的嘲弄,“假结婚,你就不用履行你作为妻子的义务了吗?”
他的手指捏着她的脸蛋,一下一下的,说不出的暧昧,“况且,我们还是新婚。”
也许是他的气息太浓烈,也许是他的话太直白,慕晚茶只觉得满心满肺都是他身上冲过来的味道,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清冽的,灼热的,几乎要侵占她所有的感官系统,让她没办法呼吸。
哪怕是这样,她还是从新婚那个词里听出了浓郁的讥诮和嘲讽。
晚茶安静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男人低沉的不紧不慢的声音还在继续,“你占了我的婚姻,还想着守身如玉,这世上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呢?”
晚茶稍稍抬着下巴,看着距离自己不过一个拳头的俊脸。
她看着他的时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映着他高大的身影,让人恍然生出一种那一刻她只有他的错觉。
心弦微动,菲薄的唇往下压,跟随着自己的心意吻上那张小巧嫣红的唇。
唇上清凉的触觉让慕晚茶忍不住睁大了双眼,开始的时候,他只是轻轻的啄着她的唇。
渐渐的,他仿佛不满足于这样的浅尝辄止,舌尖想要撬开她的牙关攻城掠地。
晚茶从开始那几秒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只手搭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按在了他弧度利落的下巴上,将他的脸推开了些。
不知是呼吸受阻,还是被这暧昧熏染,抑或两者都有,她白净的不带任何妆容的脸蛋此时仿佛染了一层胭脂般的绯红。
她闭了闭眼,遮住眼底一片阴暗。
再抬起脸蛋的时候眸光潋滟,红唇稍稍弯起,“薄先生,我可以先上个洗手间吗?”
她笑的很温软,“不然等下会更扫兴。”
男人眯着眼睛看了她几秒,似是想从她脸上分辨她的情绪。
但他注定失望了,那张白皙精致的脸庞上除了乖巧的笑意再无其他。
他长腿往后退开一步,将她从他的桎梏里放了出来,看着那个言笑晏晏的女人从他身边擦过,走向一楼的洗手间。
他的视线像是胶在了她的身上。
烦躁的想抽烟。
摸了摸身上,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上裹着的只有一条浴巾。
洗手间的门关上,慕晚茶脸上的笑意寡淡下来。
她面无表情的拉开特意从客厅拿过来的手包,从里面抽了卫生棉出来。
几分钟后,洗手间的门打开,纤细柔软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的脸上仍旧铺着嫣然的笑意,那笑里多了三分狡黠和三分夸张,“哎呀,薄先生,真抱歉呀,我家亲戚来了,你的新婚只能便宜你的五指姑娘了。”
“嗤,”
男人闻言就笑了出来,唇角勾着意味深长的弧度,“你家亲戚可真亲。”
“是的呀,”小女人笑容娇俏,大言不惭,“薄先生要检查吗?”
薄暮沉原本站着的身子姿势随意的倚在了墙上,英俊的五官上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唯有唇边弧度点点,很快隐匿不见。
他的声音冷静低沉,“不必了,我还没有变态到检查女人的大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