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62米 我不一个人来,半个人来怕吓死你(1 / 1)

眼睛里所有的情绪如潮水般褪去,她看向声音的来源,他穿着黑色高定版的西服,里面是同色马甲和白色衬衫,颈间是黑色的领结,他逆着光,绅士的如同古城堡里走出来的王子。

空气里静了一秒,连时光好像都跟着停留下来了。

晚茶垂了下眼眸,又很快抬起,言笑晏晏,“姐夫,好巧。”

男人英俊的脸庞隐匿在光影里,只能看清浓黑的眉毛微微皱起,“说你是狗皮膏药你可真不嫌自己黏。”

晚茶对他的冷嘲热讽丝毫不以为意,反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间笑意流转,“姐夫,你不行啊,难怪你这么帅当不了演员,来,我教你,我男神这样说的,”

她故意清了清喉咙,刻意把声线压低了,“不巧,我在等你。”

男人眉目间的的折痕更深了,他看着她,不说话。

他的眼神很深,很沉,像黑夜里一片墨黑的海。

慕晚茶被他的眼神盯的浑身发毛,白皙的脸蛋上挂着的笑容都跟着寡淡下来,“啧,我好好的来看个婚纱,来纪念下我死去的爱情,好死不死的碰见你们这对苍蝇,再说晦气我都嫌弃我词汇量不够。”

“暮沉,”

柔软的女声不远不近的传过来,两人的目光都跟着看了过去。

慕纤纤穿着轻薄空灵的婚纱,满裙浮花,胸前每一片刺绣花朵纸上,都镶着一颗水钻,宫廷式的设计让她看上去像是一个公主。

她站在薄暮沉身边,看上去恍若天生璧人。

慕晚茶原本就不怎么样的心情瞬间down到了极点。

“晚茶,你来看婚纱吗?”慕纤纤笑的很美好,尤其是在一片白纱的映衬下,梦幻的像是仙女,“是有男朋友了吗?”

慕晚茶兴致寥寥,不怎么美观的咧嘴吹了吹落在脸颊的发丝,那模样说不出的玩世不恭,“怎么,非得要有男朋友才能来看婚纱吗?”

“既然不是有男朋友,那就是恨嫁了,”慕纤纤煞有其事的接口,“你还记得萧意吗?听爸爸说他有次还提到你的。”

慕晚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姐姐,你穿着婚纱一副拉皮条的样子真的好吗?”

慕纤纤被呛了下,脸上的笑意显的很勉强,委屈又倔强的模样看上去格外的楚楚动人。

薄暮沉掀起唇角淡淡的讥讽,“一个人来看婚纱很有出息?”

慕晚茶仰着脸蛋茫然的看着他,不解,“我不一个人来,半个人来怕吓死你。”

薄暮沉,“……”

这个女人,真是分分钟让人出戏。

他看着她那张红唇一张一合,只觉得太阳穴跳的厉害。

门市顾问早已退在了一边,剩下他们三人面对面的站着,不知是下午的天气再燥热,晚茶只觉得心头的温度燥的厉害。

她忽然就想起年少的时候,她曾信誓旦旦又言辞凿凿的宣言,“薄暮沉,这辈子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

“如果最后新娘不是我,我就剪掉她的婚纱划破她的脸。”

年少无知又无惧。

女人垂着眼眸无声的低笑,那弧度寥落又孤独。

慕晚茶没有再多说什么,抬手招来一旁的顾问低声说了句抱歉,便匆匆走了。

这种地方,她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

薄暮沉看着慕晚茶落荒而逃,眼神平静毫无波澜。

慕纤纤静静的看着他,原本的期待淡了许多,却还是耐着性子问,“暮沉,这件好看吗?”

男人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皮肤白皙,身形窈窕。

他垂眸,嗓间低低淡淡的滚出一个字,“嗯。”

慕纤纤重新挽起了笑意,然后进去将婚纱换下来。

薄暮沉抬手唤来一旁候着的顾问,声线漠然,“纤纤出来的时候跟她说一下,我去抽根烟。”

他去了偏侧的洗手间,站定。

安静幽凉的走廊。

他微微垂首,从西裤的口袋里摸了出烟盒出来,捻出一支烟,指间夹住,熟练的点燃。

俊美的五官很快被笼罩在淡白缥缈的烟雾里,有种模糊的性感。

另一只手摸了手机出来,拨了电话出去。

嗓音极低极淡,“南城最大那家影楼,里面有一件婚纱,名为烟霞,匿名买下来。”

南风在那端怔了怔,反应极快的接口,“买下来之后呢?是给您送过来还是……”

既然是匿名,应该是不想让一些人知道吧。

听筒里有片刻的静默。

男人低头重新抽了口烟,才神色寡淡的道,“送给……慕晚茶。”

她在看那件婚纱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恍若烟花绽开。

如果注定有人被辜负……

算是感谢她年少的一往情深。

南风在那边回答,“是,薄总,我马上去办。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薄暮沉微微偏首,重新抽了口烟,继续道,“先这样。”

通话结束,一支烟也差不多燃到了尽头,他站在长长的走廊里,眼睑微垂,掩住了眼底晦涩不明的情绪。

慕纤纤换下婚纱在大厅里坐了一会儿,随手翻了会儿杂志,薄暮沉才回来。

她抬首看着走过来的男人,微微蹙眉,“抽了多少烟?隔这么远都闻到味儿了。”

男人的脚步顿了一下,清隽的脸庞没有过多的表情,音色很淡,“抱歉,一时烟瘾上来了,没控制住。”

他其实并不是经常抽烟,自诩不是季绝那种嗜烟如命的瘾君子,只是最近抽的次数比平常明显多很多,有时候烟瘾上来能抽掉半盒。

慕纤纤从沙发里站了起来,眼底的担忧一览无余,“就算为了我,少抽点行吗?”她的脸上浮上一层薄红,“况且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如果以后想要孩子的话还是要戒掉的。”

男人闻言面无表情的脸庞终于起了一丝波动,快的恍若错觉。

片刻,他才淡淡的嗯了一声。

“暮沉,你的衣服要换掉吗?”

薄暮沉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婚服,音色平静,“不了,衣服上净是烟味儿,买了吧,婚服换别的就是。”

听他这么说,慕纤纤没有异议,等他刷完卡出来,才接过他手里提着的手提袋,里面装的是他来之前穿的衣服。

她像是贤惠的妻子一样,帮他理了理领口的折痕。

然后笑容满面,“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