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月和言楚就像是老夫老妻一般,牵着手,走在漫天雪地里。
她贪玩的伸出舌头,接住飘落的雪花,言楚宠溺的看着她,笑着说:“小心感冒了传染给我。”
赵六月娇嗔一声:“传就传,反正,我不介意。”
言楚无奈叹息,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走到接拐角的时候,言楚指着对面的小吃街:“饿不饿,咱们去吃麻辣烫。”
“你当我是猪啊,刚刚吃完,现在又吃。”话虽这么说,可赵六月的眼睛可是拼命的盯着小吃街看呢。
她这个爱吃宵夜的毛病,还是没有改过来。
话音刚落下,两人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小吃街里走了出来。
正说着呢,那人便走到了两人跟前,大概也是看见了他俩,所以没有绕开。
许久未见了,顾望湘还是老样子,只是没想到在这大过年的时候,他居然会孑然一身的出现在小吃街,手里还提着热腾腾的美食,一看就是自己一个人独自过。
“怎么,没出国跟家人一起啊?”言楚上下打量:“听说你爸妈还着急找你呢。”
“他们移民国外,国内过年和国外又不同,没那气氛,还不如带国内,自己一个人舒服。”顾望湘笑了笑,看着他们手牵着手,眸光一动,说:“你们这是打哪儿来。”
“行了,别问了,你自己一个人过年,早应该和我说,做兄弟的,怎么也不能忘了你啊。”说着,言楚走上前,似乎正想拉着顾望湘走。
不料,顾望湘微微退后一步,拒绝道:“算了,你们小夫妻恩爱的,我打扰可就不好了,医院还有事呢,得值班,我就不凑热闹了,先走。”
不知道为什么,赵六月感觉到顾望湘似乎对言楚有些生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
顾望湘没有和言楚多说几句,就离开,赵六月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头,问道:“他这是怎么了?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言楚黑眸凝视,意味深长的问道:“他送给你的那支笔,你还留着吗?”
“嗯。”赵六月点了点头:“我之前想还给他,可是他说送出去了,就别还回来了,阿楚,你是不是生气啊?”
“没有。”言楚紧紧的握住赵六月的手,往回走。
只是走到一半时,言楚突然说:“六月,你还想继续学医吗?”
“想,之前学的那些,我觉得真的能帮助到人,可是我又觉得,万一做错了诊断,又会害死一个人。”之前在市立医院时,被人诬陷的事,还历历在目。
虽然是诬陷,可赵六月到底是害怕了,她才意识到,原来医生这个职位,肩上的担子实在太重了,一个诊断不对,就是一条人命。
她觉得自己还没到那个份上,必须得继续学习。
“行,哪天我让冷凡把老师全请到家里来,给你上课。”
赵六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仰着头说:“阿楚,你真的很霸道,我想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人能受得了你这个脾气。”
“嗯哼,你以为呢。”言楚微微颔首:“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你能让我这样。”
回到家的时候,言悦和言爱已经睡着了,冷凡等两人回来也等的不耐烦了,听到开门声,就‘蹭蹭的’跑到门边,把门打开,一脸无奈的说:“先生,以后真别让我哄那俩孩子睡觉了,我真的怕了。”
看着冷凡一脸苦瓜相,赵六月笑着说:“小爱又欺负你了?”
“她说她要当我老婆,还说,还说要逼我写什么婚约条子,我真是无奈了,先生,您放我几天假吧,我也想出去玩几天。”
到底是孩子,看着冷凡当时那么小的年纪到如今快二十的人了,赵六月只感叹岁月无情。
言楚随意说了几句,打发走冷凡后,说:“有没有想好婚宴邀请谁?”
赵六月一听,仔细的想了想:“我没什么朋友,把孟月请来吧,其他人,就算了。”
“行,早点睡吧。”
“……”
几天后,周芳把日子定下来了,就在半个月后,是难得的黄道吉日,而且半个月的时间也够他们准备婚宴的事情了。
地点是放在临海边上的一个豪华酒店,言楚全包了,还宴请了自己在国外的朋友,只要他能想到的,他都请了。
请帖、喜糖、酒店、还有宴席,都是言楚亲自去一个个敲定的。
三天后,言楚握着赵六月的手,笑着说:“走,咱们拍婚纱照去。”
那时一个午后,言楚弄完请帖的事情回来,衣服都来不及整理,就牵着赵六月的手,抱着俩孩子直奔婚纱店。
因为太过仓促,赵六月有些反应不过来,埋怨道:“我都没准备,这样去……”
言楚笑着说:“我已经都替你准备好了,你别担心。”
到了婚纱店,赵六月才明白言楚说的准备好是什么意思了。
婚纱是言楚早就订下了,那是一套中式礼服,采用彝族的特色,喜服上还绣着鸳鸯,喜庆的红色,一跃入她的双眸,便怎么也移不开了。
这套礼服,就是当年言楚一穷二白牵着赵六月的手,指着婚纱店里,说的那一套。
在当时的他们看来,这礼服,遥不可及。
谁能想到,多年后,竟然真的可以实现当年的愿望。
赵六月只是发愣,愣了许久,大概是没能想到,当年渴望的东西,如今就摆在面前,那种突如其来的惊喜,令她不知所措。
“妈妈,你眼睛怎么红了。”小爱抱着赵六月的腿,仰着头问。
赵六月慌张的把眼泪擦掉,笑着说:“那,那我进去换了。”
“嗯。”
因为是定装了,婚纱店里的员工开始帮赵六月化妆。
前前后后搞了约莫一个小时。
言楚抱着俩孩子在婚纱楼里玩的开心,一听到后面有人喊:“先生,新娘已经着装完毕。”
言楚一回眸,就看见赵六月站在帘子后面的台子上,一身鲜红的中式礼服,樱红花落的花冠垂首而下,礼服上的金线因为光照特别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