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天时间,所以她火速的买了机票,自己回国了。
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回老家,那户口本。
老家的房子,李潘文已经不住了,自从和颜东梅搞在一起后,他人也在京州。
虽然现在颜东梅在哪里,她也不清楚。
回到老家的时候,房子感觉被尘封许久,她打开门,走了进去,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了户口本。
再次回到京州,赵六月去了医院,看望吴雅。
赵云也在,他上次说的都是真的,他说要照顾吴雅,就真的搬来了医院,和吴雅同住。
吴雅因为赵云,情况也好了很多,偶尔还会认识他,看见赵六月的照片,也能叫出名字来。
“六月?你来了。”赵云正在将馄饨送到吴雅的嘴边,一看到站在门口的赵六月时,立刻站起身来,有些腼腆:“你怎么来了,快坐。”
赵六月笑了笑:“爸,妈最近还好吗?”
“哦,好着呢,最近都会叫人呢。”说完,赵云指了指赵六月,说:“你看看那是谁,是不是咱闺女。”
吴雅冲着赵云一笑,顺着他的指尖望去,看着坐在那里的赵六月,点了点头:“是阿宝,是阿宝……”
赵六月眼眶一热:“爸,妈,我要结婚了,对方是我很爱很爱的人,可能你们知道,也有可能你们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确信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我要嫁给他了。”
赵六月那户口本拿出来,冲着赵云笑着。
赵云一愣,鼻尖似乎有些酸涩。
他不知道该怎么表现自己的情绪,只是双手在腿上搓着,笑着说:“哦……结婚,那是好事……好事……要不要摆酒啊,那我回去准备准备,你的嫁妆我都想好了,是家里那三亩地,会不会太寒酸?”
赵六月赶紧抓住他的手。
家里的那三亩地,是赵云所有的家产。
一想到他的举动和李潘文有那么大的出入,赵六月觉得无比心酸:“爸,没事的,这些都是俗事,咱不要,没关系。”
“那怎么能行啊,女孩出嫁,是得要嫁妆的,我拿不出钱,家里那几亩地是可以的。”赵云摸了摸自己的头,憨憨一笑:“他不嫌弃就行。”
赵云对于嫁妆这件事,出奇的在乎。
好像在他的观念里,如果女孩出嫁没有嫁妆,是会被对方看不起的。
赵六月拗不过他,打算等言楚回来再和他说。
十二号到十五号,看似只有三天。
可是赵六月却觉得过得无比漫长。
她一边害怕言楚会反悔,一边又高兴得睡不着。
那三天,她几乎是失眠的。
到了十五号。
赵六月起的特别早,她差不多四五点就起来了,洗澡洗头,化妆,选衣服。
每一个细节都在她的考量中。
十月的天,开始有些冷了,可是她执意穿了一条红色的连衣裙,看起来喜庆。
七点钟到的民政局门口,门还没开。
记得上次来民政局,是和许誉。
那个时候,她觉得心情没有一点变化,就是去拿个证的感觉。
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好快……感觉快要跳出喉咙口了。
她拍了拍胸脯,走到紧闭的大门,往里头张望。
马上……马上她就要成为言楚的妻子了。
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她冲着玻璃傻笑。
没过一会,居然有个女人走上前来,从里头将门打开。
赵六月一愣,立刻站在一边不敢动弹。
那女人看了她一眼,说:“我们开门了,你先进来吧。”
赵六月‘哦’了一声,走了进去。
说来也奇怪,居然没有人来登记结婚。
她看着指针一直走,走到了快八点的时候,不止言楚没出现,整个大厅都是空荡荡的。
是不来了吗?赵六月开始有些焦急了。
言楚会不会骗自己?
她猜测着,拿出手机,拨打了言楚的电话。
然而,电话是关机状态。
赵六月彻底慌了,她猛地站起身来,有些不知所措时,突然听到很大的一声钟声。
她抬起头看,玫瑰花顿时从二楼洒了下来。
她看见二楼站着的人,有景玥、李初冬、孟月、顾望湘、连吴雅和赵云也在。
紧跟着,她看见言楚穿着白T恤和牛仔裤,手捧玫瑰朝她走来。
是的,她没记错。
第一次见言楚的时候,他就穿着这身衣服。
记忆一下子将她拉到了那个年代,那个时候单纯青涩的他。
她看着他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俊美的脸上噙着浅浅的笑意。
就好像一道光晕,猛地投向自己。
不知不觉的,眼泪落了下来。
甚至什么时候掉落的,她已经不知道了。
几米的距离,他走了好几分钟才走到。
她以为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没想到,走近了才发现,言楚居然比她还紧张,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开口的第一句,不是求婚,而是说:“我,我第一次求婚,不知道做什么好,单漆下跪?”
赵六月忍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又哭又笑的说:“言楚,你真的很没用啊,怎么跟女生求婚还都不知道做什么的。”
“我确实不知道,我想求婚,都已经想了很久了,想给你一个奢华无比的求婚,可仔细想了想,我觉得,我愿意变成当年的那个混小子,把所有的天真和善良,都给你。”
言楚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压箱底好几年了,现在穿,会不会有些难看?”
“不难看。”赵六月流着泪,笑着说:“你很帅。”
“唔……”言楚也跟着一笑,缓缓单膝跪地:“我第一次求婚,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从口袋里拿出盒子:“一句话,赵六月,我言楚的一生,卖给你了,你要不要。”
赵六月看着他,真的觉得很不真实。
她渴望了那么久的言楚,现在跟她求婚。
她觉得,大概连梦都不会有这么美好的。
“阿楚,娶我,会不会让你很为难,你明明之前不愿意的。”
言楚愣了愣,笑着说:“有点为难,可我没你那么有毅力,一次又一次,所以我赌这一把,赌我们,可以什么都不要,长相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