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月看了看他,将衣服脱了下来,冷冷的说:“言先生,您的衣服,您自己拿好。”
“怎么,都十月份了,你们护士还要穿这个护士裙?”言楚早就看她这身工作服不满意了,虽然裙摆到了膝盖,可是他还是觉得不满意。
赵六月这浑身上下,就是这腿,别提有多好看了。
那些病人不说,可言楚看的一清二楚,都盯着赵六月的腿看呢。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言楚怎么会轻言放过,揪着她的腿不放,说:“我要跟你们医院好好反应反应,护士天天穿着这种衣服上班,在我面前晃悠,我一个男人就不说了,那些刚出茅庐的小青年,是冲着看病来的吗?”
言楚的反应,实在有些过激,赵六月不明白了,怎么一件衣服就会让他这么生气?
她不由得皱起眉头,冷冷的说:“神经病,医院规定的,你有本事就去说,最好能换成那种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
“你等着。”言楚指着赵六月:“你说的,到时候别哭。”
“你有病是不是啊,你在这里跟我胡扯这些,你不是要去找孙韵可吗?”
言楚冷笑一声,身子干脆靠到旁边的墙壁,想要点烟,却又将拿出来的烟盒给放了回去。
“人家刚刚流产,你就去质问人家,合适吗?”
赵六月一愣:“你……”
“怎么说也是个女人,我没善待过她,但也不能让她蒙受不白之冤吧。”
赵六月一时转过弯来,没能理解言楚的话。
看她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言楚转身离去。
“你去哪里啊。”
言楚没有回应,只是给她留下了那件衣服。
不到晚上九点,顾望湘就让赵六月回去了,回去的理由是,她怀孕了。
而且夜班也给她调了,以后她只要正常上下班就可以,不用上夜班。
李初冬和她一道出来的,到了京州,也没个落脚点,打算自己去酒店开一间房,毕竟和赵六月一起去顾望湘的家里,着实有些不太好。
九点钟,人不算多,也不算少。
刚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姐妹两人正聊着天。
可能聊得正开心,没看眼前的路。
突然,一个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猛地撞在了李初冬的身上。
“你怎么回事啊,看没看路。”李初冬皱着眉头,有些责怪的意思。
哪知,一抬头,竟看见了阔别四年未见的白谨城。
你说缘分奇不奇怪。
四年前,白谨城的父母逼她离开,说她不配。
她远赴国外,连创业都不想回国,就是不想看见白谨城。
但没想到,一回京州,竟然冤家路窄。
世界很小,也许小到你转个身,就能看见你不想看见的人。
正如现在这样,李初冬看着白谨城,已经没有了四年前的痛楚和害怕。
只剩下平静。
原本以为那个最害怕看见的人,真正站到你的面前了,你居然能开口说一句:“好久不见。”
白谨城的表情在诧异和震惊中来回的变换着。
李初冬变了许多,许多,她穿着职业装,浑身散发着职业女性的魅力,和多年以前那个小女孩已经不同了。
然而,她说出了‘好久不见’后,就和赵六月有说有笑的走了。
没有丝毫的停留。
仿佛,他只是个陌生人。
白谨城猛地回头,看着李初冬离去的背影,还有些恍惚。
那个是……李初冬吗?
白谨城无比慌张的掏出了手机,拨打了言楚的电话。
不过几秒钟后,电话接通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言楚的声音有些低沉:“放弃吧。”
“你,你就不问问我,想问什么吗?”
“没用的,你们家要的不止是钱,还有身份地位权势,她只是个普通人,别想了,你妈给你安排的相亲挺好的,对方企业强大,和你这个京州大少爷联姻,是锦上添花的事,更何况,人家女孩想得都比你通透,现在在国外有交往的对象,快结婚了。”
白谨城挂断了电话,整个人说不出的失魂落魄。
其实他打听过李初冬的事,知道她在国外,已经创业,但是他不敢去深究。
只怕。
越陷越深。
家族背景搁在这里,已经确定了他这辈子要娶的女人,绝对是和他家族背景相对立的人,而不是像李初冬这样,赤手空拳打天下。
李初冬丝毫没有被白谨城的出现给影响到,反而和赵六月有说有笑的走到了顾望湘楼下后,李初冬才走。
只是转身的那瞬间,脸上的寂寥和失落,无法掩饰。
第二天,赵六月到了医院。
然而,却被顾望湘给叫到了办公室。
“喏。”他给了她一套衣服。
“这是什么?”赵六月翻了翻,一时还看不太清楚,只知道应该是工作服。
“你应该感谢你家那口子,哦不。”顾望湘赶紧改了口:“言楚那混蛋,去跟医院反应说护士的工作服有问题,不能穿裙子。”
“他神经病啊。”赵六月皱着眉头:“脑子进水了吧他。”
“威逼利诱,连夜加工,这是刚该出来的衣服,先发行穿穿。”
顾望湘的语气里都是不满和怒意。
赵六月把衣服打开一看,真有点奇葩。
浑身上下,就没个透风的地方。
虽然是十月,但也没有冷到要穿这种衣服。
她把衣服一拍桌上:“我不穿,先去护士站了。”
说完这句话,赵六月就走了。
刚走出门,就碰见了来医院的言楚,手捧着玫瑰花。
一看就知道,是送给宁逸的。
天天如此。
她装作看不见,转身就走。
言楚盯着她的小腿,将花一扔:“怎么,顾望湘没和你说要换工作服?”
赵六月懒得理会,觉得言楚脑子进水。
不料,还没走出几步,言楚就大步上前:“我跟你说话,你耳聋啊。”
他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扯了回来。
“我和你什么关系,言先生,我穿什么,要你管?”
言楚看着她的眼神,顿时充满怒意,一把将她压在墙上,右手撑着墙壁,高大的身子将她禁锢,无法动弹。
“许誉拐角就到了,你要是不想让他看见,乖乖去穿?”他捏住她的下巴,黑眸里满是报复:“你知道许誉最近在和孙韵可办离婚的事吗?不想引火烧身,听我的话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