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被抬起,屈辱感上升。
赵六月绝望而痛苦,就在李潘文得意洋洋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咣’一声,原本压着双脚的力量突然消失。
赵六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她听见了李潘文痛苦的叫喊声。
她赶紧蜷缩着身体,坐在床上,脸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她害怕极了,泪水一滴滴的落下。
‘咯吱’一声,好像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紧跟着,一件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站在她眼前的人,她不知道是谁。
他没有说话,沉默着,赵六月慢慢抬起头,看着他。
满脸的血迹和撕碎的衣服,令人触目惊心。
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声音压抑而低沉:“来晚了,他动你没?”
短短的几个字,顿时让赵六月原本压制住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她哭着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身体蜷缩着,害怕至极。
他认识她这么多年,知道她不是个遇事就害怕的人,可是现在,看她因为害怕而蜷缩成这个模样,言楚的心,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直接抽起旁边的椅子,朝着李潘文走去,毫无保留,一凳子敲打在他的头上。
‘咣’一声,椅子都仿佛被打断,而李潘文的头也开始溢出鲜血。
“你疯了?”顾望湘匆匆赶来,看到这个场景,尤其看到李潘文浑身是血的模样。
言楚邪魅的扬起唇角,那笑意看的人浑身发颤,他并没有因为顾望湘的到来而停止手里的动作,反而变得更加疯狂。
顾望湘赶紧上前阻止言楚,劝阻道:“这不是国外,杀人是犯法的。”
言楚冷冷的说:“我什么时候怕过?”
“你!”顾望湘被言楚噎得半句话都说不出口,他哪里会不知道言楚的性子,他虽然在国外黑白通吃,可这是在国内,发生这种事情,要处理是很困难的,更何况言楚大部分势力都处在国外的圈子。
顾望湘懒得和言楚废话,蹲下检查李潘文的情况,发现并不乐观。
“言楚,你别再动手了,他真的会死的。”
言楚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刀子,笑意盈盈,可那笑,令人浑身冰冷。
“我不动他。”言楚缓缓走到李潘文的跟前,慢慢的把刀子打开。
顾望湘瞪大瞳孔,抓住他的手:“你要做什么?”
“你记不记得我们呆的那个地方,有个传统,女人一旦做了错事,就得受惩罚。”
言楚的声音,低沉得如同鬼魅,声音令顾望湘有些颤抖。
他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李潘文,莫名的想到了什么,轻轻抓住言楚的手,说:“把握点分寸,这不是在国外。”
说着,顾望湘便将头转到了一边。
言楚笑了笑,走到李潘文跟前,慢慢的将小刀拿起,尖的那头朝下,刀柄由食指和大拇指轻轻捏着,把玩一般,盯着李潘文。
李潘文睁开血糊的双眼,震惊的看着言楚:“你……你要做什么?”
“送你上西天。”言楚形骸不羁的从口袋里抽出烟盒,单手抽出香烟,放入唇角,再点燃,动作行云流水。
轻轻将烟雾吐出后,手指一转,手里的刀就跟着滑落。
不偏不倚,正好掉下,刺在李潘文的裆部。
只听到李潘文惨叫一声之后,就昏厥过去。
顾望湘匆匆转过头,匆匆走上前,查看一番后,脸色凝重:“怕是不行了。”
“死了岂不是更好。”
“这里讲究法律的,不是我们以前呆的那种地方,人性泯灭,更何况你的势力都在国外,国内要是打人命官司,够你烦的。”
坐在床上的赵六月一听到这话,心里猛然想起那年夏天,言楚去工地上搬砖,自己去找他的时候被几个混混给缠住了,言楚知道后,和他们大打了起来,虽然挂了彩,可是却把他们给打跑了。
但是后来,她才知道这几个混混有点关系,把言楚给关到了派出所,还说要告他。
当时他们一穷二白的私奔出来,就靠着言楚去工地上搬砖赚钱,当时要和他们打官司,哪里来的钱?
到最后,是赵六月去跟工友借了钱,亲自给那些混混登门赔罪,赔笑、磕头。
当时的她,卑贱到了尘埃。
这件事,她始终没敢和言楚说,当时他躺在床上,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还准备和那些混混斗到底,但没想到,等他好了,对方就没打算起诉的意思。
刚才听见顾望湘说起打官司的事情,不由得让赵六月想起了那个夏天,那个可怕而绝望的夏天。
“不!不!”她猛地翻身起来,拼命摸索着言楚的身影,她太怕了,太怕记忆中的那件事再次发生,好好的一个人进去,却遍体鳞伤的出来,这种事,她不能让它再发生第二次。
“言楚!言楚!”
赵六月发了狂一样的寻找着言楚的身影,那个神色,令言楚不由皱起眉头,走到她的身旁,还没说话,她踉踉跄跄的下了床。
“你要做什么!”言楚抓住她的手。
赵六月甩开他的手,跌坐了下来,寻找着李潘文的身体。
“他不能死!他不能死!”赵六月摸索着,总算是摸到了李潘文的身体,她哭着寻找顾望湘,喊道:“救救他!他不能死!”
说着,赵六月拼命的磕头:“他不能死!他不能死!他不能死!救救他!”
看着她这样疯狂的举动,言楚一把将她拉起来,黑眸里隐藏着腥风血雨,一字一句的说:“赵六月,你疯了吗?你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