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愣住,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唯独只有言楚,慵懒的靠在墙上,黑眸露出淡淡的笑意。
赵六月从来就不是一个会隐忍的人,以前的脾气还算有所收敛,这几年,怕是越来越大胆了。
在这样浮躁的社会里,哪个人,能做到像赵六月这样,随心所欲,不顾一切是非。
言楚弹掉烟灰,神色中有些许欣赏。
“你……你敢打我?”白谨城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赵六月。
“打的就是你!”赵六月指着白谨城的鼻子:“你以为你是谁,有钱有地位了不起?我告诉你,你打我一拳,我回你一拳,但你要是敢动李初冬,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还有,李初冬的事,和你无关,她要做什么是她的自由,你最好少管!”
白谨城是第一次被人打,打得有些懵了,怒气竟然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发,黑眸紧紧的盯着赵六月身后的李初冬,冷冷的问:“你跟不跟我走?”
李初冬看着白谨城那模样,心里是有些颤动的。
这些日子,没见他,说不想,那也是假的。
尤其看到刚才那画面,李初冬垂着头,迈出了一步。
赵六月眼一尖,抓住李初冬的手,对峙白谨城:“她不会跟你走,你以后最好也别找她,当初她来京州,是你救了她,这钱,我会替她还给你。”
“还?”白谨城冷笑一声:“你拿什么还?你打算怎么还。”
“不用你管。”
“好,你要替她出头是吧。”白谨城双眼布满血丝,指着赵六月,一字一句的说:“那你就还给老子一百万,不还完,我见她一次,就缠一次。”
赵六月怎么都没想到,白谨城会无赖到这种地步。
讶异之余,应允下来:“行,但我还完之后,你以后就不能缠着她!”
白谨城冷冷的勾起唇角,死死的盯着李初冬,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去。
现场,一片混乱,大家见白谨城走了,才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
言楚缓缓走到赵六月的跟前,意味深长的说:“圣母没那么好当。”
赵六月不想和言楚扯上任何关系,低声说了一句:“谢谢舅舅。”
说着,便牵着李初冬往门外走去,可言楚的声音不偏不倚的又传了过来:“赵六月,这事你别掺和了。”
赵六月身子一僵:“舅舅也别搀和我的事情了。”
“白谨城在花丛中玩惯了,你看见他会为了哪个女人大打出手?”
是啊,白谨城玩惯了,身边女人无数,确实没有听过白谨城为了什么女人会大打出手,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言楚缓缓走上前来,冷冷的说:“他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身边所有的人无条件的为他贡献,他不懂怎么回报别人,也不知道怎么爱,你以为他真的想要你什么一百万吗?对他而言,钱根本不是钱。”
赵六月愣住,抬头看着言楚。
“别傻了,即便你还上这一百万,他也不会遵守诺言的。”说完,他笑了笑,拍拍李初冬的肩膀:“舅舅帮你找个学校读书,好不好?”
李初冬怯生生的看着言楚,点了点头。
赵六月将李初冬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言楚:“不用了,谢谢舅舅,我已经让许誉帮我把她的户口转到京州市来。”
言楚的黑眸微微一动,没有再说话。
赵六月牵着李初冬的手,直径离开了。
言楚看着她的背影,黑眸里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情绪,最终,转身离去。
经过今天这么一出,赵六月不敢把李初冬放在孟月那里,只好带着她回了她和许誉的家。
许誉一回来,就看见李初冬坐在沙发上,而赵六月正在包扎她胳膊上的伤口。
“这是怎么了。”许誉赶紧走过来,才发现两个人都挂了彩。
赵六月可不想把今天的事情和许誉说,便搪塞了一句:“哦,不小心摔倒了。”
许誉就见过李初冬那么一回,在结婚典礼上,和白谨城来的,引起不小的轰动,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小丫头是赵六月的妹妹。
大家都是聪明人,一个十八岁的少女,跟在京州第一大少爷身旁,谁都明白发生了什么,尤其是后来白谨城去医院大打李潘文,更是不用言说里面的真相。
许誉冲着李初冬笑了笑,摸摸她的头:“你姐上次说让我把你的户口转到京州来,以后你就在京州读书,好好用功。”
李初冬怯生生的看着许誉,睁着一双大眼睛,点了点头。
许誉转身进了房间,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是自己母亲的来电。
思索再三,便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周芳催促道:“许誉啊,明天郑小姐要去一趟西郊,你送她去。”
“妈,我和六月已经领证了,您能不能别说这些?”
“怎么了,做为朋友,你送她不行吗?我知道你和赵六月领证了,我也没说什么啊,就这样吧,明天早上八点,听见没有。”
周芳挂断了电话,许誉看着手机,一脸凝重。
周芳显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即便他已经可赵六月领证了,她还是想着把郑枫琳当作备胎,这要是让赵六月知道了,两人刚刚缓和的关系,怕是又要乱了。
想到这,许誉的心,无比沉重。
当天晚上,李初冬就在这里睡了,可赵六月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于是第二天,她请了假,特地带着李初冬去了京州当地的一所私立高中。
校方要求比较低,只要户口是本地,适龄的学生就行,赵六月央求校方,说是第二周就把李初冬的户口转过来,能不能让她先上学,央求了一上午,校方见李初冬人也不错,就先答应了下来,当即便安排了李初冬去学校宿舍。
赵六月特地挑了一所全封闭的学校,这样,白谨城就算来闹,校方这边应该也有所机制,至少,那么多人,李初冬不至于会被白谨城给带走或者打伤。
办完了所有事,赵六月又匆匆赶到公司上班,结果还没坐下一分钟,电话就响了。
“六月,那个,你能不能再送点钱来医院,你爸爸现在要补身体,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