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秋铭能给出答案。
那老头儿,现在只是她名义上的老爹而已,又不是她的真爹。
既然如此,她有啥可隐瞒的呢?
却没想到,秋铭的小脑袋摇晃的像个拨浪鼓,那条活泼的马尾辫儿,在她脑后左右摇晃着。
同时,她的脸上还露出惧怕之意。
“哎呀,这事儿我可不能和你说。你别看他神神叨叨的,像个精神病医院里的精英分子,可牵扯到他身上的事儿,那都是天机呀!”
“我要是敢随便泄露这些消息,那我就得‘噶’的一声——立马死掉了。”秋铭很严肃的说道。
我愣了愣,没料到居然会听到这么个结果。
秋铭的老爹有那么厉害么?
他还能遥控杀人?
秋铭对那老头儿相当的忌惮,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她死活都不肯再多说了。
最后一个问题,集中在了钱礼身上。
我很是纳闷,秋铭为啥收集了一瓶半的绿色血液?
而她手里拎着的小布包,里面又装着什么东西呢?
“嘻嘻……收集他的血,当然是因为好奇呀!你想想看,活人的鲜血竟然还能是葱心绿?这里面肯定有古怪的,所以我得仔细研究研究。”秋铭飞快的咔着眼睛说道。
至于她小布包里装着的东西……那真是让人万万想不到。
那居然是钱礼的命根子!
秋铭是从刺猬精那里得到了灵感,想知道没了那玩意儿之后,钱礼会有个啥反应。
在说这些话时,秋铭的小脸蛋变成了黑红色,眼神闪烁间,有几分羞涩,有几分得意,还带着那么一抹兴奋。
我嘬了嘬牙花子,裤裆下冒起一阵凉风。
我滴天儿妈唉——
这小妞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居然还会有兴奋的感觉?
她这是切上瘾了咋滴?
现在我已经知道,刺猬精手里拎着的铁尺,是它的命根幻化而成。
当初邱雪和小黑妞都是一眼就看了出来,所以面对刺猬精时,她们才会有羞愤交加的表情。
不过……这事儿和切掉钱礼的命根子,两者有什么关联呢?
秋铭这灵感,来的没道理啊!
我简单想了想,就回忆起来,当时钱礼裤子上的绿血是挺多的。
而且钱礼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没了那玩意儿,钱礼往后上厕所,都得蹲着来,再没法享受当老爷们的乐趣。
估摸着,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我拍了拍脑门,说道:“你跟钱礼结了这么大的仇,八成会惊动渡业谷,派来高手追杀你。”
“好在,这两天我就打算离开县城。往后啊,你可轻点儿给我拉仇恨吧!”
钱礼可是渡业谷的少门主,他让人嘁哩喀喳的给切了,那渡业谷能干么?
他们早晚会找上门来。
而且大家都知道,秋铭是我的人,她对钱礼下毒手,外人肯定以为是我的授意啊!
渡业谷当年能把守灵门弄得支离破碎,势力肯定是相当的庞大。
凭着我们这几个人,就想对抗渡业谷?那不是开国际玩笑么?
这仇恨让秋铭给我拉的,都快把我整拉稀了。
秋铭离开后,我独自一人琢磨了很久。
因为我俩之间,落下了很深的“因果”,她不敢直接对我动手,只能依靠我自生自灭,她才能取走她的阴煞源泉。
只是,从小黑妞开始出现到现在,我始终处于一种莫名其妙的懵圈状态中。
我想不明白,我俩的“因果”,是从哪儿来的呢?
要说是前世积累的“因果”,可……小黑妞她有前世么?
她就跟悟空哥似的,好像突然从哪个旮旯胡同里蹦跶出来的。
……
三天后。
我坐在白小跳新买的面包车里,领着一队人马向着西南方向而去。
原计划里,我是打算即刻动身的。
不过侯楠刚做过手术,乎尔巴说,他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让新脊柱与筋骨契合。
此外,县城冲进了大水,大街上的水面,能蔓延到二层楼那么高。
出县城变成了件麻烦事儿。
一来二去的,就这么被耽搁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道场被毁的缘故,县城地界的气候,忽然变得正常起来。
微凉的秋风和一蓝如洗的晴空,都变得和往年一样。
好像除了发大水引发一些灾祸以外,一切都开始变好了。
“我说,你们别个个像个闷葫芦似的啊!要不,我给你们吼个歌儿?”
连续开了两个小时的车,白小跳兴许是觉得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突然嚎唠一嗓子说道。
他也没打算征求我们的意见,话一说完,立马扯开大嗓门就开唱。
“我一呀摸,摸到了小娘们的脚后跟;我二呀摸,摸到了大妹子的脚掌心;我三呀摸,摸到了小宝贝的脚趾堆……”
我和白小跳是发小,他一撅屁股,我都知道他想拉啥粑粑。
这货真正想唱的,应该是他自编的十八.摸。
那是要在小娘们身上,依次捏咕到十八个不同的部位,歌声飘忽、歌词淫.荡,可符合白小跳的风格了。
估摸着,因为车里还坐着杏儿、柳二丫等人,所以白小跳把原版歌词给改了,改成了摸脚。
只是……听他这么一唱,我咋感觉恶心呢?
好像有一股酸叽溜的洗脚水味儿,朝我扑面而来。
“停!停!听听你唱的都是啥玩意儿?你是抠脚大叔咋滴?”
不等我说话,柳二丫率先不高兴了,抗议说道。
要不是白小跳正在开着车,估摸着,柳二丫都能一脚把他闷倒。
我说:你先别说白小跳,还是说说你自己吧!你怎么离开了横道河子,死活要跟着我?
炸毁道场那天晚上,我安排的挺好,成功把柳二丫忽悠回了老家。
却没想到,刚隔了一天,她就杀回来了,非要坐车跟我一起离开县城,我咋劝都没用。
柳二丫白了我一眼,说道:“你胡咧咧啥啊?谁说我是想跟着你?我是要跟着杏儿姐,向她多学些东西呢。”
杏儿捋了捋黑山猫的毛发,抬起手背,抿着小嘴儿偷偷笑了笑。
我则是翻了翻眼根子。
这小娘们才死鸭子嘴硬呢,就是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正要再多问两句,忽然间车身顿了顿,白小跳猛的踩了一脚刹车。
这下发生的太过突然。
杏儿怀里抱着的黑山猫,都飞到挡风玻璃上了,喵喵的发出几声惨叫。
要不是有秋铭拦着,兴许侯楠那手术就白做了。
“我勒个去!你们别怪我鲁莽啊,快快……你们快往前面看!”
“你们看那背影……像不像那个谁?”白小跳指着前方说道。
顺着他的手指,我看到一道身影。
那人穿着紧身的蓝色衣衫,从背影看,她的身形相当的苗条。
难怪白小跳会这么激动了,他误以为那人就是李倩倩。
我的心却是一沉。
我十分的确定:这人绝对不是李倩倩。
不仅因为抬腿摆臂等动作上,那人和李倩倩有着细微的差别。
更重要的是,对方的道行气息偏于阳刚。
他是个男的!
一名男子,身穿蓝衣蓝裤,作风又这么妖娆……
那他的身份,不就呼之欲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