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二哥,你的运气可真好呀!”二妹笑着说道。
她的笑声可真好听,如同珠落玉盘,清脆悦耳。
听她笑两声,我骨头棒子好像都融化了。
二妹并没有急着向我解释原因,而是先说起这些阴魂来。
阴魂从阳间进入阴冥之地以后,它们的阴煞道法便被规则束缚起来。
什么鬼迷眼啊,鬼撞墙啊之类的,只要是身处阴冥之地,这些阴煞道法统统都会失去作用。
失去道法的阴魂,便只剩下了魂体,所能施展的也只有魂术而已。
魂术类似于道门子弟的体术,能用来攻击、抵挡,但效用不大,远比不上阴煞道行的强大威力。
即便是这样,这些阴魂也不消停,隔三差五的,就会引发一定规模的暴乱。
跟我预想的不同,往常这时候,阴司使者都会在各自阴司地盘内施展手段,顷刻间就能平定下来。
今儿个怜晴也是好心,想在我面前展示一下,算是帮我多多了解阴冥之地。
“二妹,阴冥之地的规则束缚无比强大,这些阴魂吃饱了撑的?这么瞎折腾,对它们有啥好处咋滴?”我问道。
我觉得这些闹事儿的阴魂,不是脑缺氧,就是脑骨头坏死。
都进到阴冥之地了,还瞎几把折腾个啥?
想上天啊?
“哎——说到底,都是阴冥太过枯燥,而等待轮回的时间,又太漫长呀!”二妹轻叹一声说道。
她在盈盈微笑时,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而在她叹息时,她浑身又被悲天悯人的气息所笼罩。
就好像她不是一个阴司使者,而是化身为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似的。
不论是哪一种感觉,她都显得那样神圣、端庄,让人不敢心生亵渎之意。
话说回来,说到底,这些敢于暴乱的阴魂,还真是闲出屁了。
漫漫的等待过程中,让一些烦躁、暴戾的阴魂难以忍受。
它们狂躁的气息向着四周蔓延,不断影响越来越多的阴魂。
直到某一片区域的阴魂,集体把暴戾情绪酝酿到一定程度,暴乱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本来呀,大哥打算送给你的厚礼,便是那个中年汉子。”
“依照大哥的想法,他要带着你拜访对方,向他仔细请教一下体术。”
“没想到,他居然参与了阴魂暴乱,这下可简单了,只要朱砂妹妹顺应天道,他自然就会屈服的!”二妹说道。
我明白了,体术和魂术,是两位一体的关系。
在由生入死过程中,转换了一下名称而已。
简单来说:那中年汉子在活着时,肯定是道门子弟,而且体术境界不低。
看着没?短时间内,就连护序阴司祭出的黑铁索,都拿他没办法。
这魂术尿性的,简直是要日破天啊!
我指了指另外那个彪悍的大胡子,问道:“那他呢?我看他也很生猛啊!”
这家伙,“咔咔咔”的声响不绝于耳,说不准被他崩断多少根锁链了。
“他?呵呵——不过是蛮力而已,若是……”
二妹正想接着说下去,蓦然间人影闪动,却是朱砂跟了过来。
“想要证明他俩之间,谁的魂术更厉害一些,那可是简单的很。”
“二哥,片刻后,我就能让你看个究竟!”朱砂脸色冰冷的说道。
下一秒,她的秀手一抖。
两张庞大的黑网骤然出现在面前,迎手一挥,便分别向着两只阴魂笼罩过去。
这两个家伙,明显认出了黑网的来历,更是识得朱砂的身份。
在朱砂刚一现身时,那彪悍的大胡子甚至都忘了挣断铁索,整个人像根木头似的,傻愣愣的杵在那里。
五短身材的中年汉子,还想负隅顽抗。
不过随后黑网就劈头盖脸的兜了过来,瞬间就把他捆成个大粽子。
还挣扎呢,我看他眨眼睛都费劲。
“哼!挑头散播暴虐气息,你们两个,可知罪否?”朱砂俏脸一沉,冷森森的问道。
在说话时,那两张黑网已经把阴魂勾到身前,随后快速缩小,落入一个奇特的瓦瓮里。
瓦瓮四周不停闪烁起古怪的符号,其中同时升腾起阵阵青烟。
这青烟的惩罚手段,可太强悍了。
刚刚将那只阴魂包裹其中,他们就不约而同、发出屁屎狼嚎的惨叫声。
颤抖的声音里,还蕴含着无比的恐惧。
“小人知……知错了!”
“错,错,错……”
瓦瓮里,断断续续、响起他们的声响。
“现在,你们两个比试一场,输了的,去桑居都;若是能赢嘛……”朱砂欲言又止的说道。
那桑居都,指的是第三层铁树地狱,用于在世时离间骨肉,挑唆父子、兄弟、姐妹夫妻不和之人。
刚才他们带头用暴戾气息影响其他阴魂,又公然对抗护序阴司,这条罪罚却也大致靠谱。
只不过,一旦进入桑居都,就要服满刑期四万年,而且每天要经受树上利刃的扒皮之苦。
这就相当于,他俩眼瞅着要刑满释放了,结果非得带头挑事,一下子给自己争取个有期徒刑。
这冤大头当的,脑袋比屁股都大!
当然,这些都是事后听过二妹的解释,我才了解到的。
等青烟散去后,我算真正见识到,啥叫高水平的对决。
那五短身材的中年汉子,简直就是特么战神啊!
他看似轻飘飘的不停画圈,可彪悍大胡子的拳脚刚临到身前,就被他轻松拨开。
进而借力打力,把对方打的丁点儿脾气都没有。
估摸着,前后不到一刻钟,那彪悍大胡子死乞白咧的躺在地上。
他的魂体寸寸断裂,再没了一战之力。
这结果,明显在朱砂的意料之中。
等大胡子战败后,她右手捏出一个指诀,轻声念道:“桑居都,去!”
隐约听到大胡子发出一连串惨叫,下一秒,瓦瓮里便没了他的身影。
“既然大哥打算把他当厚礼,那小妹也得尽一份力才是!”
“我看他仍是桀骜不驯的架势,总要让他服服帖帖的,效果才会更好呀!”朱砂笑着说道。
她笑的倒是挺好看,不过总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心脏突突突的,莫名其妙就能被她吓紊乱。
我深吸一口气,问道,“效果会更好?你的意思是……”
隐隐约约间,我有些明白,殷火为啥要把他当做厚礼了。
嘿嘿!
他的这份厚礼,可真是有点儿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