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师父、二师哥等讲述的《阴阳灵异实录》,或者道爷讲述的往事,动不动都是上百年以前的。
这件惨案,却是发生在近些年。
而且,里面有白小跳一个相当亲近的亲戚参与。
他是惨案里为数不多的幸存者。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白小跳还遇到了当年办案的老民警,对案件经过,就了解的更加清晰。
具体年代以及地点,就不多说了,反正是在一片大牧场里。
位置很偏僻,离最近的县城,都相当的远。
当时,正流行上山下乡、劳动改造。
于是那数十个二十来岁的小知情,就都聚集在这里,天天累得灰头土脸、王八二正的。
对镜子一照:个个像老农!
其中有个小知青,名叫小磊(化名)。
他属于不务正业那伙儿的。
别人都去干活了,唯独他偷溜出去,鸟悄的喝小酒。
越喝,他心里就越想不开,就觉得牧场里的那些人,都太坏了。
还觉得一些女知青,也挺膈应人,平时都不拿好眼神儿瞅自己。
心里这么一憋屈,这场酒就喝成了闷酒。
两茶缸子(铁茶杯)白酒过后,小磊就萌生个计划:杀人!
不是杀一个两个,而是把自己膈应的人,全都嫩死!
小磊找来三个小伙伴,劝他们吃吃喝喝,等看大家伙儿白酒喝的差不多了,他便提出了杀人计划。
他胆子够大,别人不行啊。
刚一提出计划,就把那仨小伙伴,吓唬的腿发抖。
三条腿都抖!
这些都在小磊意料之中。
他也不多说啥,直接拿出准备好的绳子,把其中一个胆子最小的小伙伴,给捆上了。
随后,小磊掏出尖刀,直接在对方身上,捅出个血窟窿来。
既然见了血,那就证明小磊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要是不遂了他的心意,在场的小伙伴,哪个能活着离开?
这么着,另外没受伤的两人,在小磊逼迫下,在那人身上各捅一刀,算是表明了态度。
既然杀了第一个人,那后面的就不是事儿了。
这三人一组的疯狂小团队,从半夜起,就通过忽悠、蒙骗、偷袭等手段,把牧场里的本地居民,杀的七七八八了。
小磊还不过瘾。
他把那些女知青都喊醒,而后像圈牲口似的,让她们聚集在一个大仓库里。
觉得好看的,他就点名出列,而后拉到旁边屋里祸害。
干了这老些坏事儿,小磊也知道,要是被抓住,自个儿百分之百是死路一条。
于是在最后,他让另外两名帮凶逃跑。
自己则是跟着那些不顺眼的女知青,轰隆一声巨响,点燃炸药、想要同归于尽。
无巧不巧的是,小磊最终只是炸成了残疾,没有当场挂掉,终于还是被抓紧了大牢里。
“道爷,这事儿居然也是受那阴灵影响?”我问道。
数百年前,阴灵散溢的阴怨气,居然能影响到近代?
这也太神奇了!
我觉得,没有约束的阴灵,就是个坑壁,早晚会酿出大祸害。
道爷点点头,说道:“那是当然,要不,李倩倩能和老夫意见出奇的一致,便宜了你这臭小子?”
“所以说啊,除了修道者的鬼仆、鬼奴,以及立过毒焱誓的阴魂外,其他所有阴魂,一律不得晋升阴灵!”
“老夫始终觉得,九道天劫雷罚,数量都太少了!翻十倍都不够!”
我咔了咔眼睛,心说道爷口气挺大啊!
就好像降落多少道雷罚,他说了算似的。
我说道:“这回我就彻底明白了!”
“只是……那燃天一炷香是咋回事儿?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在地宫回廊遭到陷害,那幕后黑手是不是你?”
以前我一直怀疑域外密宗,觉得兴许是老早以前,遗留下来的燃天一炷香。
结果我点子太背,碰巧闻到了,于是和李倩倩发生了不可描述的往事。
现在一看,貌似道爷严重可疑啊!
“你净扯犊子,哪儿有燃天一炷香?哪儿呢、哪儿呢?”
道爷死鸭子嘴硬,梗梗着脖子,死活不肯承认。
最后给我气的,都想拿炉钩子,把他嘴巴子撬开了。
我又进到小屋,询问李倩倩和小鹂。
她俩也是满脸的懵圈,压根儿就不知道,那东西从何而来。
我推测:在他们三人之中,肯定有一人说了假话。
要不是他们当中有人捣鬼,我哪儿会那么轻易就着了道呢?
——
——
从三月中旬开始,附近的十里八村儿,就开始落雨。
不是骤下骤停的那种,而是淅淅沥沥、一场雨就能延绵五六天。
天空灰蒙蒙的,隔老长时间都看不到太阳。
潮湿的味道和晦涩的光线,让气氛显得十分的压抑,整个人心情都不好了。
与此同时,各路脏东西终于开始活跃起来。
除了我老家横道河子,以及我所在的二道甸子以外,其他村儿里,陆续闹出不少阴阳怪事儿。
有被阴物附身的,有遭遇山魈、当场破骨而死的,还有被阴魂蛊惑,意外自杀的。
那些老百姓的脸上,不再挂着简单平静的幸福。
人心惶惶的,生怕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家人头上。
土路上,隔三差五、就能听到鸣警笛的动静,呜哇呜哇的,听着可闹心了。
我觉得,好像整个刑警大队,都上山下乡了。
“得水儿,得水儿——快,快……不好了,又出人命啦!”
我正在屋里修炼宁心静神术,忽然间,外面响起一个突兀的声音来。
这是个老熟人,灌木砬子的二柱。
我把他让到里屋,安慰道:“你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是咋回事儿?”
妈了巴子的——
现在,我可不想挣这份钱了。
每闹出一条人命,我的心情就沉重一分。
我的心情都沉如泰山了。
“哎——这次,是连续三条人命啊!恐怕,你们几个都要过去帮忙才成!”二柱又惧怕又担忧的说道。
第一个死掉的,是个小伙子。
他今儿个一大早,赶着马车去县城,结果在中午时,就有人在山上发现了他的尸体。
说也奇怪,尸体居然是半悬着、挂在横出的树杈子上。
顺着脖颈子的伤口,流出那老些淤黑的血。
最早发现尸体的村民,当场都快吓尿了。
那尸体死不瞑目,眼珠子瞪的溜圆。
不仅如此,尸体还被山风吹的前后摇摆。
乍一看,就如同一个随风而动的稻草人儿!
“谁都想不明白,他一个普通活人,咋都能蹦跶那老高呢?”
“那树杈子距离地面,足足有两三米啊!”二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