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怕了?
刚才你吆三喝六的,干什么去了?
我憋着一股火气,拽着他两条腿,就像拖死狗似的,把他拖到了院子内的杨树旁。
我喊李倩倩和道爷帮忙,把这货捆起来,等会儿我得自己拷问他。
李倩倩没听我的话,她跟着我进了小屋。
在我解开腰带、检查伤势时,她毫无征兆的扑了过来,一口咬在伤口上,帮我吸着毒血。
我拉扯了李倩倩好几次,就差薅她头发了,她却死活不肯。
直到伤口处的淤青变成了正常的红肿,她这才站起身来,向旁边吐了口吐沫,而后朝我盈盈一笑。
我心里暖烘烘的。
算上这次,李倩倩总共有三次舍命救我了。
我跟她的情分,真是越来越纠缠不清了啊!
李倩倩是刀子嘴、豆腐心,道爷却正好跟她相反。
在捆绑那猥琐汉子时,道爷不停的念叨着:“哎——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不过在捆绑对方手脚时,道爷却是相当的麻利。
等我出门时,就看到猥琐汉子,被五花大绑的捆在杨树上。
勒的那个用力,绳子都勒进肉里了。
瞅他那模样,就跟古代给犯人上刑似的。
我火气往脑门上涌,二话不说,左右开弓,一口气扇了他七八个大耳雷子。
“妈了巴子的——还跟我装死?赶紧跟我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过来的?”我怒气冲冲问道。
道门中,自有比斗的规矩,拳脚相加、伤者自负。
可像他这样,动不动就下死手的,那可就有说道了。
要么就是我跟他有旧仇,要么就是他受人指使,不会再有另外的可能性。
让我这一顿狂扇,猥琐男有些扛不住,他睁开三角眼,露出惧怕的神情。
“哥,大哥,亲哥……我错了,这回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往后我再不敢在关门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劈大斧了!”对方哀求道。
我冷哼一声,说道:“现在才知道后悔?晚了!”
“赶紧说,咱俩是以前结下了仇,还是有人指使你过来?老子发誓,今儿个非弄残你不可!”
我这么一吓唬,对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反倒突然间硬气起来。
他梗梗着脖子,说道:“我都服软了,你还不肯给我条生路?那行,要杀要剐的,随你大小便!”
“反正我来挑战你,这事儿有人是知道的。你要是真弄死、弄残我,保证你后半辈子在大牢里捡肥皂!”
这给我气的。
我都想拿钳子,把他嘴里的红鞋垫薅出来。
感情人家是有备而来啊,他是算准了我不敢拿他怎么样。
真要是出了人命,警察肯定直接找到我头上。
这可咋办呢?
我不可能就这么轻饶了他啊!
想了想,我便和道爷、李倩倩商议对策。
当然,这也是当着对方的面儿,故意在吓唬他。
“道爷,对方既然不肯说实话,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说道。
我回想起小时候,祸害耗子的一个损招儿。
抓住了耗子,不着急弄死它,而是先往它屁股里,塞一颗泡水的黄豆。
而后在它身上浇煤油,点燃。
这样,就算烧不死那耗子,也能把它活活憋死。
在临死前,它还会疯狂乱咬,能顺势除掉不少其他的耗子呢。
没想到,我话刚一说完,那猥琐男就嘿嘿冷笑,“泡水的黄豆?嘿嘿!我建议你得用泡水的豆饼!你爷我的底盘,那不是一般的宽绰啊!”
我被他气够呛。
要不是道爷和李倩倩拦着,我都想拿铁钎子,给他来个管道疏通。
“得水儿,要不,咱们给他点个天灯玩玩儿?”
“这家伙八成是和人家,立下了毒焱誓,再怎么逼问,估摸着都没有啥结果啊!”道爷说道。
让道爷这么一提醒,我顿时反应过来。
是啊,为啥刚开始对方会露出惧怕表情,旋即又变得这么硬气了呢。
要不是有毒焱誓的强大约束,他前后能有这样强烈的反差?
就在我左右为难时,李倩倩出面了。
“呦——好硬气的汉子呀!小女子佩服佩服!”
“这样吧,我随便甩出几根小虫子,陪你玩玩儿吧!”
“只要你能挺过三分钟,我们便立马解开绳索欢送你,你看如何?”李倩倩笑吟吟的说道。
我觉得李倩倩在开玩笑。
我吓唬对方,要拿煤油烧、要给他点天灯,他都不惧怕呢。
他能怕你那几条小虫子?
而且,对方体术达到了穏秤境。
一般的毒虫,对他没啥影响,除非像刚才那条小青蛇,那样强烈的毒性才行。
我刚想到这儿,就看到对方的脸色变了。
变得比道爷的裤衩子还难看。
“你……你……就是李倩倩?”对方问道。
李倩倩笑意更加灿烂,“是呀,是呀!我就是他们正派道统,所不齿的小妖女李倩倩呀!”
“嗯嗯,我同时还是张得水儿的小媳妇儿呢。”
我不知道她说这几句话的用意,但是我注意到,在李倩倩说过之后,对方的脸色更加难看。
就好像道爷刚在裤衩子上,留下了残留物似的。
“我说,我说……你别用蓝……别祸祸我!”
对方似乎十分惧怕李倩倩的小虫子。
下一刻,他不打自招,竹筒倒豆子的全说了出来。
他叫苏有房,凭着自学修炼,体术达到了穏秤初期境。
再加上他擅长驱使毒物,所以在附近的散道中,算是响当当的角色。
就在一天前,一个老爷们找到他,给了他一百块钱。
同时嘀咕一番,鼓动他主动来挑衅我。
具体谈话内容,苏有房不敢透露。
道爷猜得对,他俩的确立下过毒焱誓,苏有房要是胆敢透露半点内容,他当场就得化成一滩血水。
苏有房觉得,收了人家一百块钱,事成后,还有天大的好处,那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他相当的自信,以为凭借对毒物的操控,百分之百能把我打趴。
这么着,这货就不知天高地厚的找上门来。
再之后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
我冷着脸,琢磨着苏有房的话。
瞅他的表情,说得不像有假。
可他过来挑衅我,又甚至伤了我,对背后指使的那人,能有啥好处呢?
在附近,好像除了耿财、钱礼和楚尊外,我没再和其他人结过仇吧!
“你跟我说说,找你的那人,到底长什么样儿?”我问道。
“他长的很朴实,和普通的庄稼汉子没啥两样。”
“脸蛋四四方方、黑黢黢的,一笑,就露一口白牙!”
兴许是被那几根小虫子吓出屁了,这次苏有房不敢隐瞒,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我的心咯噔一下。
当他说出第一句话时,我心里就有了隐隐的猜测。
而当他全部说完,我基本上能够确定,背后指使他的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