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的高速移动,可不是件舒爽的事儿。
那特么是遭罪!
迎面的气流,噼里啪啦的抽在脸上,把我脸皮抽的生疼。
我觉得:我不是在体悟风属性。
我是在用脸,练习贴身靠!
这就么一眨眼的工夫,我脸皮都麻嗖嗖的,都没啥知觉了。
然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在连续几次高速移动后,万象罗盘似乎感应到,我已经渐渐适应了这种移动方式。
于是倏然间,我的移动路线,变得不规则起来。
忽而向前,忽而转弯……时不时的,还来个急停!
呕——
尼玛德——
老子在半空晕车了。
稀里哗啦一顿吐,我比李倩倩的孕期反应还要强烈。
等稍微平复一些时,我脸上横纵好几道,都是眼泪流淌出来的小河沟。
我不知道,这万象罗盘到底是啥做成的,它相当的神奇。
几幅幻象场景过后,我便百分之百确定:它果真能感应到我的情绪。
在我情绪稍微平复一些后,它便会引导里面的幻象,继续折腾我。
直到我某种状态趋于平稳后,才会展开后面的幻境。
我不知道在万象罗盘里,待了多长时间。
反正我一直咬牙硬挺着。
风属性,最核心的体悟有两种:一是速度,二是无形。
速度倒是容易理解,就是飞呗!
咋快咋来,怎么折腾、怎么来。
不过对无形的理解,就相当困难了。
按照道爷的说法,我要领悟“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意境才成。
万象罗盘里,不知何时,多出了无数的水泥立柱。
它们密密麻麻,耸立在我的前方。
现在,方向的控制权在我,我可以随着心念,快速转动方向。
然而移动速度却是不可控的,每次我都要是急速在飘行。
片刻后,万象罗盘里出现了人间惨剧。
我一次次的以极快速度,撞在那些水泥立柱上。
想转向?我脑子都反应不过来!
就算能反应过来,可那极其密集的水泥立柱,分分钟,就能让人绝望。
于是“砰、砰……”,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夹杂在其中的,还有我“嗷嗷”的惨叫声。
我没领悟到风属性。
我快疯了!
……
“呀?你怎么风风火火的进去、鼻口窜血的出来?”
“我看你,好像脖子都短了一截呢!”
小屋里,李倩倩正在练习某种奇怪的身姿。
看我出来,她便停了下来,不着痕迹的嘲讽我。
我四仰八叉躺在小屋炕上,好半天没动地方。
脖子短了一截?
我都觉得,自己的脖子,被撞没了。
幻境中的景象太过真实。
每次没来得及转向、硬撞在水泥立柱上时,我眼前就冒出大片的金星。
同时脑袋嗡嗡的,好像装进了一大堆浆糊。
休息了好一会儿,我才稍微平复下来,斜眼看到李倩倩,又练习起古怪身姿来。
简单瞄过两眼,我便十分的确定,她在练习《古书》中的体术篇!
妈了巴子的——
我俩心意相通,她怎么能率先偷学我的底牌?
她是怎么感应到的?
再仔细观察一会儿,我发现她练习的,只是体术篇的前半部分。
翻来覆去的练习过程中,李倩倩像是十分的受用。
时不时的,还从她的小嘴儿里,发出似欢乐、似痛苦的音节。
我咔了咔眼睛,心说她是在练习体术呢,还是在练习房中术呢?
干嘛叫唤的那么春光灿烂?
“你……这是从哪儿学的?”
在李倩倩短暂停歇时,我明知故问道。
李倩倩解释说:她也稀里糊涂的呢。
先期,她是迷迷糊糊间、感应到这种身姿。
慢慢的,心里就似乎多出个想法,在不断地劝说,让她尝试练习。
结果尝试过后,李倩倩立马就上瘾了。
那夸张的反人类动作,对于身形柔韧度极高的李倩倩来说,简直就像量身定做的。
每多练习一次,她就能感受到体术的些许进步。
“怎么,你问这么多干嘛?”
“莫非——你看到这些怪异姿势,于是想起了某些场景?”
“那行,等晚上夜深人静了,我摆给你看!”
李倩倩明显误会了我的意思。
她还以为,我看到她这些怪异姿势,而后就想入非非呢。
我翻了翻眼根子,心说这小娘们,都怀孕这么明显了,还特么不消停。
就像昨晚睡觉,还没等到子时呢,她就开始拱来拱去的,到底把我拱到外面院子里了。
我捏着下巴,慢悠悠向着外面走去。
心里却在盘算着李倩倩的变化。
我体术能有如此快、如此明显的进步,都是拜体术篇所赐。
若是被李倩倩掌握了其中的奥妙,体术反超于我,那她还会不会像现在一样对我友善呢?
体术篇的前半部分,只是侧重身姿的练习,并不会转为实战的招数。
只有到了后面,那些古怪姿势,才会融入到杀招中,成为一击必杀的绝技。
等到那时,李倩倩必然能识破,当初我是如何将她一招擒获的。
若是那样的话,她会不会发现我的《古书》底牌呢?”
“喂——守灵门子弟张得水儿,是住在这里嘛?”
眼瞅着就要走到院子外,迎面突然传来一声高喝。
抬起眼,就看到院子口走来一个人。
这汉子长得佝偻八相的,身形猥琐、相貌更猥琐。
迎面看向他的眼睛时,总觉得他目光,好像在瞄着我下三路。
他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也是乌漆麻黑的,唯独一双眼睛相当的有神。
在他背后,还背着个胶丝袋子,里面瘪瘪叉叉,不知里面装着啥。
我依着道门规矩,朝对方拱拱手,朗声说道:“我就是张得水儿!请问有何贵干?”
“哈——原来你就是正主儿?太好了!来,咱俩赶紧过两招!”
“等会儿,我还得赶下一个场子呢!”对方说道。
说着话,他停下身形。
右膝半屈,左脚尖在院内的雪地上轻轻划过,摆出个半实半虚的攻防身姿来。
我眯缝着眼睛,心里却是多出一丝警惕。
卧槽——
来者不善啊!
对方左脚尖只是轻轻划过,便在地面上留下宛然可见的划痕来。
要知道,上面的浮雪,早就被我扫的一干二净。
留在地面上的,乃是坚硬的冰雪混合层。
单冲他露的这手功夫,他的体术至少是穏秤初期境。
若是加入更多的道行气息,能达到穏秤中期也说不准。
我倒是不惧怕跟对方干仗。
我只是有些纳闷。
我们一行人来到二道甸子,还不足十天。
却没想到,没等来找我们守灵的,反而招惹来踢场子的。
这是个啥情况?
这货为啥无缘无故的找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