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杂事纠纷,那正自然不会插手。
所以,只能由我自己来处理。
我冷眼瞥了瞥,看到那对中年夫妻,望向棺木中的尸体。
对于小青年儿的胡搅蛮缠,他们理都不理。
在抓住我脖领子时,对方一条腿颠啊颠的,把脖子上的金链子,颠的哗啦啦响。
随着他肥腿的抖动,身上那条宽松的棉裤,就一坠一坠的。
估摸着,要不是有裤裆的那根挂着,他都能把棉裤嘚瑟掉!
能动手就别吵吵,我跟他废什么话?
我想都没想,右手抓着他的手腕一拧、一带。
随后弯腰折甩。
噗通——
我直接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哎……哎卧槽……哎……”
对方捂着后腰,半坐在雪地上,龇牙咧嘴老半天,都没能起身。
“小兄弟,你这是干嘛?怎么还一言不合就动手呢?”那中年男子质问道。
我不卑不亢的说道:“我是守灵门子弟,接到单子前来守灵。”
“但凡打扰亡灵的外人,我都要处理。”
“这家伙在棺木前,说话不干不净,对死者影响太大了,不收拾不行。”
中年男子被我怼的够呛,张了张嘴,却啥都没说出来。
倒是那老娘们儿在旁边帮腔说道:“瞅你这话说的,我们哪是外人?”
“我们两口子,是死者赵雅的爹娘;那小伙子,是她哥!”
我装作恍然大悟,说道:“哦,原来是死者亲属啊!正好,眼瞅着就快亮天了,剩下的事儿就交给你们了。”
对方明显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利落地撂挑子。
“咦?不对啊!我闺女托梦说:你是一名守灵人,会一直守到棺木下葬的,你怎么能现在就走?”
“我跟你说,你这种做法叫做早退!在我们单位,那是要罚款的!”那老娘们唧唧歪歪的说道。
罚款?我罚个你大姥爷!
还早退?我早退你个大姥姥!
我翻了翻眼根子,说道:“连托梦你都信?那都是没影子的事儿啊!”
“至于早不早退的,你说的严重了,我就是个自由职业者,谁都管不着。”
村委会主任请我来,真正的目的,是别让阴魂闹腾,让榆木桥子的老百姓过个安稳年。
而现在,他要求的方面我都已经做到。
同时,小雅的阴魂已经魂飞魄散,我终究还是没有得到那份阴德。
所以留不留在这里,真没必要了。
喊醒了道爷、那正,我们便赶紧上路。
至于死者家属的馈赠,我都没稀得搭理。
我就想早点儿回到西山腰,找到那头神猪,和他认真谈一谈呢。
“得水儿,这一趟你可有点亏啊,白忙活了六七天。”
“好在,你把那玩意儿给偷来了。总体来说,还算有所收获。”道爷说道。
我说:道爷,你能不能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偷不偷的?我不是给他扔20块钱了吗?
再说了,我和它心生亲近,要是不把它顺走,我就觉着贼拉难受。
我这么做,是顺着心意呢。
说说笑笑间,我们已经走出二里来地。
眼瞅着,就要转过这个岔路口。
便在这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前面三位,还请留步啊!”
转过身,就看到钱礼披着件儿白色羊皮大衣,脚下摆着不丁不八的站姿,一脸戏谑的看着我。
我的心咯噔一下。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哎呀,得水儿,我怎么突然肚子疼?”
“你们先等我一会儿,老夫去找个没人的地儿痛快痛快!”道爷说道。
要说道爷才不讲义气呢。
一旦发现情形不妙,他就脚底抹油,溜的比谁都快。
我顾不上研究道爷,冷冷盯着钱礼,说道:“你是什么意思?想要刁难我们?”
钱礼摇了摇头。
“刁难倒是谈不上。只是各为其主、各行其事罢了。”
“你们守灵门,在二十年前就折腾出那么大的风浪。若是任由你们发展,将来江湖中,定会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二十年前?
我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二十年前,在阴山发生的那件大事。
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说——师父打算让我纵马平阴山,这成了他心里的大忌讳?
在我暗自思索时,钱礼已经慢悠悠向我们走来。
越来越近,他忽然间猫腰向前一蹿,向着我正面扑来。
生硬的拳头,在我眼里越放越大。
我已经列好架势,打算拨开他的胳膊,随后给他一记生猛贴山靠。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了。
我就不信,经过这近半年没日没夜的修炼,我在他手底下,还撑不了一两个回合?
却没想到,眼瞅着拳头,就要砸在我的身上。
钱礼却忽然一侧身,以肩头发力,猛然撞向那正。
这一招势大力沉,无比的刚猛,和我的八极贴身靠,倒有五六分相似。
连我都没想到钱礼的套路,那正小小年纪的,就更想不到了。
实打实的力道传到那正身上,顿时将他撞出三四米远。
哇——
那正猛的张嘴,喷出好大一口鲜血来!
一招之下,钱礼就除掉了我的一个帮手。
现在,我又是老哥一个了。
我当机立断,撒腿就跑。
钱礼的主要目标是我,若是我留在这里,道爷、那正都要受到牵连。
刚才钱礼动手的瞬间,我已经判断出来,他的体术境界,应该在左舵高级之境,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期。
我们仨就算组团,都干不过钱礼一个人。
“嘿!想跑?”
身后,钱礼一声冷哼,旋即一股冷厉的气息,向着我后心袭来。
砰——
一声闷响,钱礼的拳头,重重砸在我后心上。
我都没来得及回头,就猛然一个前趴,啃了好大一口雪。
当我转过身,半坐在雪地上,就看到钱礼居高临下、站在我的身前。
他的右手一翻,还多出一柄三棱钢刺。
白钢的刃口,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很明显,今儿个他是不打算留下活口了。
我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说道:“师门之争,应该没有这么大的仇吧!你干啥非要杀我不可?”
一边说着话,我一边偷偷向四周打量,琢磨着逃跑的方法。
这就是境界上的实力碾压。
相差一个大层级,我连逃跑,都无比的困难。
妈了巴子的——
这可咋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