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楚尊间的比拼,我已经处于相当不利的位置。
就算三局我都能赢,道法比拼也就是个平手而已。
综合鬼奴、道法和体术,我一负一平,想要全盘获胜,那是不可能了。
更何况,我的体术未必就能强过对方。
最终还要看兵坟的那些陷阱,能否发挥作用。
不过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我这是在要志气呢。
随着那一声暴喝,一股高度压缩的道行气息,向着对方鬼奴快速逼近。
我的天眼可以看到,受道行气息的冲击,沿途的空气都有些扭曲,出现层层波动,向着四周荡开。
只是眨眼间,震魂音已经波及到了阴鬼身上。
“哇槽——”
那阴鬼只来得及怒吼一声。
下一秒,它就变成圆了咕咚、十枚黑色的圆珠,虚浮在半空之中。
想要再凝聚成阴魂体,那是不可能了。
不仅是阴鬼遭了秧,就连楚尊也没得好儿!
他正跟他的鬼奴站在一条线上,同样被震魂音波及。
我瞅他猛地一个趔趄,差点儿没栽个跟头。
“你……你……你这也太狠了!”
楚尊晃动两下脑袋,快速收回那十枚魂魄,相当生气的说道。
每一名道门子弟,终生只能炼化三只阴魂,嗝屁一只少一只,不带重新炼化的。
像我师父,当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损失掉了鬼仆、鬼奴,结果到现在,他还是老哥一个,根本就没有阴魂帮手。
所以楚尊的言外之意,是我刚一动手,就折掉他的左膀右臂,这太不地道了。
我才不管那许多呢!
弄伤霍飞娥的时候,他怎么不想这些呢?
要不是我反应够快,她保准儿得被天雷劈死。
“我这震魂音,根本就没法控制啊!不信你问问我师父,是不是这个道理?”我说道。
这些天,我震魂音的手段,突飞猛进的。
有一次我突发奇想,冲着半空吼了一嗓子,结果不巧震到了一只家雀。
它当场就被震抽抽了,直挺挺从半空摔落下来。
所以,别说楚尊鬼奴距离我有十余米远了,就算再远一些,我照样能把它震散!
我估摸着,楚尊同样被震的不轻,他不停地晃荡着脑瓜子,说话结结巴巴。
“好……好……算你狠!以你目前境界,震魂音每天只能使用一次。”
“我看下一只鬼奴,你怎么应对?”
说着话,楚尊一挥手,将他第二只鬼奴释放出来。
这是只阴怨高级之境的女鬼!
她穿着大红的衣裳,披头散发的,瞅着就像个老疯子。
从她刚一现身,她那猩红的舌头,就长长的垂在外面,滴儿郎当的。
我还注意到:在她脖颈上,还有道黑紫色的勒痕。
我琢磨着,莫非这鬼娘们,当年是上吊自杀的?
要不,她咋会有这样的惨相?
境界高,底气就是足性。
这鬼娘们没有远远地躲着我,而是咧嘴一笑,朝着我慢悠悠飘荡而来。
当夜风吹开她的长头发时,我就能看到她的脸蛋子了。
那上面,横纵数十道,全是刀痕!
哎呀妈呀——这冷不丁刚看到那一眼时,我都短暂愣了愣神。
这家伙当年死的可真惨啊,都让人砍成红烧鱼了。
“嘻嘻……来,让小姐姐好好玩儿……好好玩儿死你!”
兴许是得到了楚尊的授意,这女阴魂对我极不尊重,上来就列开架势,要把我弄废。
我暗自警惕着,用道行气息护守全身,心里快速思索着,应该怎么应对。
场外,杏儿担忧的喊道:“小师弟,你可千万不能冲动呀!”
她这是担心,我一怒之下,会连续施出震魂音,再反伤到我的魂魄。
紧随其后,道爷喊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虎!得水儿,赶紧投降。”
“男人就该对自己好一点,你主动认输,不丢人的!”
我被道爷的话,差点儿气个跟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这还没怎么着呢,凭啥立马认输?
等我发现形势危急了,再投降不也来得及?
只是这一个犹豫的工夫,女阴魂已经动起手来。
她身上蒸腾起浓郁的黑雾,轻轻一甩手,好大一个土块儿,朝着我的脑门子就砸了过来。
砰——
我只来得及侧侧脑袋,就听一声闷响,正中我的脑袋瓜。
“嘻嘻嘻……你倒是躲开呀?怎么不躲呢?”
“哦,我明白了,你这是不怕疼,还想让人家多砸几块呢。”
“好呀好呀,我现在就成全你,保准把你伺候舒服的!”
女阴魂嘴里说着阴阳怪气的话,下手却是既快又狠。
在那之后,一个个土块、石块、木头棍……雨点一般向我砸来。
太密集了,根本就躲不开!
我冷不丁回想起来,道爷无意中跟我说过,阴魂的这种手段,叫做“阴魂搬运术”。
在民间流传的“五鬼搬运术”,就是从“阴魂搬运术”中脱胎而来。
但凡会使出“阴魂搬运术”的阴怨,资质极高,手段会层出不穷。
难怪刚才杏儿和道爷,都那么焦急的提醒我,让我赶紧认输。
感情是——他们早就看出了什么端倪?
这会儿,我就没必要再倔犟了,继续跟女阴魂耗下去,说不准我真会啥出意外。
想了想,我就决定主动认输。
却没想到,刚刚动了动嘴巴,我才发现,我嘴张不开了!
在我身体外围,不知何时多出一层浓郁的黑雾来,和女阴鬼身上的那层黑雾,如出一辙。
正是有这层的黑雾强烈束缚,才让我没法张嘴!
我顿时心慌的一批——
刚才让我认输,我非得玩儿倔犟;这下可好了,想投降都不可能了。
这可怎么办?
难道阴魂动用这些手段,那些公证人会坐视不理么?
百忙之中,我扭头看了看,发现那三名公证人,个个脸上神情肃穆,仔细凝望着这里。
而师父已经特意靠近几步,明显是随时准备救人。
我这一个走神,就更让女阴魂抓住机会,接连两块鹅蛋大小的石块,砰砰砸在我脑袋上。
我一阵眩晕,差点儿当场昏死过去。
然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我的脑袋随后一阵剧烈疼痛,像是有钢针,硬生生刺进我太阳穴一样。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某非——这又是女阴魂的新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