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杏儿给我详细解释樊笼道场的事儿。
这固然是道门的手段之一,不过历史上,对阴鬼使出“樊笼道场”的次数,却是少的可怜。
因为一旦囚住阴鬼,它们就甭想逃离,只能扛着巨大的樊笼压力,一直待在里面。
打个比喻:樊笼道场,就相当于给阴鬼准备的监狱。
若是无人解救,它们就要在里面,被关禁无尽的岁月。
因为这道场干预六道轮回,有伤天和,所以施出者,将会极大的折损阳寿与阴德。
时间越长,折损的速度就越快。
“过往啊,我知道使出樊笼道场的,共有四位。他们之中,活的时间最长的,也不过多活了五年半而已。”
“而其中最短命的一人,在刚施出樊笼道场不到一个月,就阳寿已尽、一命呜呼了。”杏儿说道。
我皱着眉头,琢磨着杏儿的话。
既然明知布下这坑爹的道场,会有极大的后遗症,那为啥偏要逆天而行呢?
想自杀么?
还是说,他们对阴鬼的愤恨,已经达到了一定境界?
此外,砖厂里的樊笼道场,究竟是谁布置的?在不在这四人之列?
布置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寻思着,应该不止是为了囚禁这么简单吧!
……
赶得也巧,我们四人刚离开五道荒沟没多远,正遇到王大奎赶着马车,吆吆喝喝的从旁经过。
“哎呀我去——得水儿,你这队伍,咋变得这么庞大了?”
“你们是去帮人家守灵了,还是刚打完麻将回来?”
王大奎狗嘴吐不出象牙,我们刚坐上马车,他就埋汰说道。
我说:你给我滚犊子,我们当然是去办正事儿了,哪儿有你想象的那么无聊?
还打麻将呢,我看你长得像麻将!
我还真没说假话。
王大奎那两条腿劈开,可不就像麻将“八万”里的“八”字?
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瞅着可有一种不对称的美感了。
“对了,跟你说件正事儿!”王大奎扯了一会犊子,随后转到了正题上,“下个礼拜,我妹子和齐得龙俩,就要办喜事儿了。到时候,过来喝杯喜酒呗!”
我愣了愣,心说他俩发展速度那么快?
前段时间,我貌似刚听白小跳说,他们办过了订婚宴。
这才过去几天啊,这俩人就要结婚了?
着急生猴子咋滴?
提起这茬,王大奎就显得有些郁闷。
“麻蛋——你以为我想淑艳这么快就出嫁?还不是因为齐得龙这王八犊子?”
“他那破标枪,瞎特么抖枪花!他到底把俺妹子的肚皮,给扎大啦!”
王大奎也看不出个眉眼高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就敢胡咧咧。
瞅瞅杏儿让他说的,脸蛋子红扑扑的,都不好意思了。
我让他赶紧打住这个话题,说点儿有营养的话。
我心里,却忽然联想起李倩倩来。
道爷猜测:她是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这才着急弄死我。
能是啥突发状况呢?会不会是因为怀了身孕呢?
可从发生地宫回廊事件到现在,也没过去多长时间啊,按理说,她不应该有啥反应才是。
……
“没错,那的确是樊笼道场。想要破解,恐怕要三人联手才行啊!”
回到了西山腰,师父十分确定的说,那正是樊笼道场。
想要破解,并不困难,只需要我、付如卿和那正三人,联手组成三才化阵就成。
“三才”是指“天、地、人”三才,联手在一起,能分别组成“杀阵”、“困阵”与“化阵”。
到那时,我们仨就会“道行相通、气息相融”,三个人组团,都快要达到“左舵”之境了。
当然,这只是粗略的对比而已,只是说在道行气息运转方面。
而且,只能针对阴鬼,以及破解道场等。
真要面对左舵高手,和对方近身厮杀,我们仨都得被拍成小黄瓜。
“师父,我们三个临时组合,练习三才化阵,那要多长时间才能练成?会不会来不及?”我问道。
杏儿跟我说过昨晚的情况,在我“走神”之后,阴物越聚越多。
在子时,阴物居然多达上百只,无一例外,都是过来惦记老胡残魂的。
若是魂魄齐全的阴鬼,阴物自然拿对方没有办法。
可像老胡这样的残障阴鬼,却是阴物眼中的上佳美味。
一旦夺来残魂吞服下去,可以极大的提升阴煞道行。
我就担心,老胡丢掉的魂魄,是被困在樊笼道场里。
要是时间拖延的太长,兴许老胡的残魂就被抢走了。
那我做的一切,不都是无用功了么?
师父摇摇头,说道:“这方面大可不必担心,只要不是有智残脑障的毛病,基本上半个小时就学会,而个把时辰后,即可熟练掌握。”
我暗想:师父不会指桑骂槐的,在暗指我吧!
这三人中,就我有“走神”的毛病,真要发作起来,基本上小半天就废了。
可惜,连师父都找不出其中原因,我就算气的淡疼,那又能有啥办法?
吃过早饭,我便单独下山,去请付如卿过来。
如果真能破了那樊笼道场,师父说我会大量积攒阴德,比之在兵坟清理尸体,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我心情无比的美丽,哼着小曲去下了山。
眼看着就要进村子口时,忽然刮来一阵大风,让我不自觉的、又联想到李倩倩身上。
我伸出巴掌、朝着大风方向捏咕两下,忽然间就没了兴致。
尝试过真的,再来感受这假的,还真就没啥感觉了。
“哎——还是真的好啊!那弹性、那尺寸……啧啧,想想都过瘾。”
“就是美中不足,那小娘们太特么能叫唤,哼哼唧唧,跟老母猪拱猪食槽子似的。”
我轻声嘀咕过几句,就想接着往马大仙儿家走。
忽然间,一股怪异的感觉,从我左侧方向传来。
还没等我扭头转过去,猛然间肋巴扇一阵剧痛,身子骤然飞起。
划出一道凄惨弧线后,吧唧一声、掉进了稻田地里。
我是大头朝下掉进去的!
等我爬起来,就发现浑身上下,都是黄了吧唧的泥水。
“呸!”
我一张嘴,还吐出一条小泥鳅!
娘了个大象鼻——
谁特么偷摸暗算我?
我张嘴就要骂人。
不过等看到稻池梗子上,站着的那道俏丽身影时,我顿时就蔫了。
此刻,我不想骂人了。
我就想撒丫子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