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到这声音时,我心里就升起一股不妙之感。
等抬头看清人影,我顿时咯噔一下,浑身都不疼了。
那小娘们一身蓝衣蓝裤,把身形撑得无比圆润紧致。
齐耳短发遮掩的俏脸上,一双带有天然妩媚的大眼睛,正露出戏谑嘲弄的神情。
卧槽——正是李倩倩!
她……怎么跑龙王庙子来了?
“咳咳……我刚才在说李艳艳,那是我们村儿的一个村姑……”
我胡诌八扯,想要引开她的炮火。
没想到,李倩倩根本不吃这一套。
等我编完,她上来就是一脚,把我踢的、直接在土路上平移出三四米。
我屁股底下,都蹭出火星子了。
“往后见到我,你要绕道走,能记住不?流氓!”
李倩倩在我裤子上瞄了一眼,脸色微红的说道。
我顿时大怒,心说你是香饽饽啊,老子喜欢看你?
要不是白小跳操作失误,我今儿个,跟你都不带刮边儿的。
还骂我流氓呢!
要不是你踢我那一脚,能把我花裤衩也扯出一道大缝子?
这下可好,开裆裤、开的可彻底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把这些话憋在肚子里,眼睛却是迎向她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她。
我都想把她瞪流产!
李倩倩似乎只是喜欢轻虐我。
踢过那一脚后,视线在白小跳身上停留片刻,而后转身离开。
直到她走远五六十米了,白小跳才望着人家背影,轻叹一声:“好暴力,好有性格啊!啧啧……我喜欢!”
我抓起一把沙子,扬在白小跳身上,气呼呼说道:“你喜欢个屁老丫子!赶紧扶我起来,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我都已经曝光一次了,可不想再被第二个人看到。
这糗事儿,要是在十里八村的传开,往后我都没法抬头走道了。
……
后半段路程,我趴在拖拉机后箱的草垫子上,显得有些沉默。
我一直在咬牙切齿的暗想,往后等我比她厉害了,该怎么祸祸她。
别的仇恨可以记在心里,这段仇恨,我得记在纸上,等快忘的时候,赶紧拿出来翻一翻。
兴许是猜出了我的心思,白小跳安慰我,说报复一个小娘们,最狠的方法,就是让她儿子管你叫爹。
白小跳还拍着胸脯子承诺:要是我真能做到这一点,他就领我到县城喝花酒,保证吃喝一条龙。
从龙王庙子到县城,赶马车只需走二十来分钟,我俩却耗费了一个来小时。
这回白小跳说啥不敢开快了,稍快一点儿,就颠的我浑身疼。
而这条破土路,到处都是小沟沟、小坎坎的。
一个不留神,还容易像刚才似的,硌到一块大石头。
晚上八点左右,我俩吃过晚饭后,就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进到了一处筒子楼。
此时外面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不知为何,当听到那滴滴答答的雨声,我心情就格外的烦躁。
我特想现在就逮住胡言,给他一顿胖揍。
白小跳在三楼一户人家敲过门,里面没人回应,说明胡言暂时还没回来。
我拄着一根树杈子,斜依在走廊的墙面上,只能安心等待。
按照白小跳的说法,不到二半夜,胡言不带回来的。
他蹲点那几次,每回都要等到很晚。
我也是有些心急了,生怕跟胡言错过。
万一他进了家、再死活不肯开门,那我这趟不就白来了?
四个多小时后,外面终于响起几声轿车喇叭的动静。
抻长了脖子,就看到一个老爷们下了车。
随后,他搂着后下车的一个小娘们,晃晃荡荡往楼上走。
“就是他!得水儿,等会儿要是干不过他,你可千万别逞能,明天我喊上那些哥们,一起帮你收拾他!”白小跳压低声音、好心提醒道。
我点点头,跟在白小跳身后,躲在楼上一层。
至于我鬼奴大脑瓜儿,早就被我放了出来,守候在胡言的家门口。
“老妹儿,知道哥啥最多不?”
楼道里,胡言的声响越来越清晰。
估摸着他今儿个又没少喝,说话时,舌头都打成中国结了。
“肯定是钱最多呗!妹子我一打眼儿,就知道哥是不差钱儿的人呢。”
跟着他上来的那小娘们,说话声音柔柔弱弱的,可懂得配合胡言装犊子了。
“没毛病!这话没……没毛病!你都知道我不差钱了,那等会儿,我再送你一个亿?”
说话时,不知胡言压低声音,跟那小娘们低声说了句什么,把她逗的咯咯乐。
听到她那笑声,我很容易就联想起“黄河小浪底”。
没多大一会儿,他俩终于来到三楼。
在打开房门的瞬间,鬼奴按照我的吩咐,照着胡言就猛踹一脚,直接把他俩给踹里面去了。
“卧槽——谁?谁在偷袭我?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胡言也看不到我鬼奴,借着酒劲儿,他还在那儿强横。
那妖里妖叨的小娘们,胆子可小,早就吓的嗷嗷叫唤了。
我跟白小跳两个快速进了屋,生怕他们动静太大,再把左邻右舍或者警察叔叔招惹过来。
“哎……哎卧槽,你这小瘸子是谁啊?干啥闯我家里?”
等我开灯后,胡言还没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儿,瞪着我说道。
我才懒得跟他废话,指挥鬼奴,先找两条裤子,把他俩捆起来。
又各自往他们嘴里塞了条毛巾,免得叫唤的声响太大。
等做完这些,我抽出早就准备好的擀面杖,避开他的脑袋,就开始自由发挥。
我:“小瘸子是吧?”
胡言:“嗷——”
我:“不差钱是吧?”
胡言:“嗷——”
我:“你有一个亿是吧?”
胡言:“嗷——”
我:“你就会瞎几把嗷嗷是吧?”
胡言:“嗷——”
……
大半个小时后,我停了手。
我右胳膊焦酸焦酸的,累的真是打不动了。
想了想,我最后朝胡言身上踢了一脚,把他踹的平移出一米多远。
我在李倩倩身上受得气,算是转移到了胡言身上。
现在屋子里,可要安静了许多。
那小娘们贼拉懂事,早就翻了翻白眼,躺地上装死。
胡言开始时,还能含含糊糊的叫唤两声,等后来,他都不叫唤了,好像被我打麻木了。
“妈了巴子的——你有那么好的媳妇,那么好的闺女,就不懂得珍惜?”
“现在我问你,后悔不后悔?你的行为,煞笔不煞笔?”
我扯开胡言口中的毛巾,手指头一下接一下的杵在他的脑门上,数落着他的罪状。
直到我说起玲玲被电死时,胡言猛的打了个激灵,挨揍之后、头一次开口说话。
“社会……社会大哥,我闺女她——不是被电死的啊!你……你是不是弄错了?”胡言说道。
在说话时,我还注意到,他眼神里闪烁出极其惧怕的神采,想是回想起了某件恐怖的事儿。
我一愣,皱了皱眉头,说道:“不是被电死的?那你给我仔细说说,你闺女到底是咋死的?”
“你要是敢说半句假话,老子今儿个,把你中腿拍成橡皮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