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觉得我身上,好像出现啥异常了。
在楚老师坟前、朝棺木磕头时,我还听到他们小声议论,说什么不该让我给楚老师守灵呢。
他们还相互打听,问我这个守灵人,是从那儿找来的?
好像对我不太满意。
我隐约觉得,应该是我出现了啥异常状况了。
可一时半会儿的,我又琢磨不明白。
“咯咯咯——小师弟,你脸上哪长花儿了?你那脸蛋子,又不是土壤!”
“行啦,别胡思乱想啦!等回到山上,我用去晦水洗过之后,咱们就回村儿里!”杏儿爽快说道。
让杏儿这么一打岔,我的思路就有些跑偏,不再纠结我身上有啥异常了。
随后的聊天中,自然而然的,我俩就聊到了师娘身上。
我问道:“师娘被囚禁在阴山,为啥不求助警察呢?”
杏儿叹了口气,解释道:“小师弟,你是不知道,那些道门中人,究竟有什么样的手段呀!”
“对于普通活人来说,别说是闯进阴山了,恐怕就算到了阴山脚下,都找不到进山的路呢。”
师父所说的那些符箓阵法,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还有数不清的符箓以及阵法,可以掩人耳目、混淆真假。
别的不说,单就杏儿所知道的“障眼法”,就足有三十六种之多。
不管哪一种,都能让普通活人花了眼、迷了路、乱了神。
我低头琢磨着,按这么一说,向警察叔叔求助,貌似还真没太大用处。
除非——向兵哥哥求助才行。
几发炮弹打下去,阴山立马变阴间。
不对不对,这样也不得行。
我师娘还在山上呢,炮弹真要是炸下去,师娘不也得被炸的稀碎?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可咋整呢?
难道——真要等我师成后,亲自跑趟阴山才成?
真愁人!
想了想,我又问道:“师娘被囚禁在那里,不得挨欺负啊!可我看师父的表现,除了有些愤恨外,好像没怎么着急。这又是咋回事儿?”
提起这一话题时,杏儿却显得有些轻松。
“既然师娘也是咱们师门中人,那受欺负的可能性,就几乎为零了。”杏儿自信满满的说道。
杏儿解释说,在我们师门中,有一种手段,叫:固步自封。
名字听着不咋地,实际上,在抵挡防御上,相当的有效果。
一旦施展开来,不论活人或是脏东西,都没法接近,相当于自个儿让自个儿与世隔绝了。
我没想到,师门中,居然还有这么神奇的手段。
杏儿对这手段,只是大致了解;我琢磨着,等师父回来,我可以向他问个清楚。
越过这一话题,杏儿又跟我讲起了师门修炼。
我们守灵门人,不管是给尸体守灵、练习宁心静神术,与阴物精魅打交道,或是刻画符箓……
这些都是在修炼,都能慢慢增加道行。
我被师父引导,在主脉中出现的那道气息,便是道行气息。
其粗细程度、运转快慢,便是道行高低的区别表现。
我处于“初更”阶段,那股气息不仅弱小,而且还时灵、时不灵的。
就好比现在,我主脉里又鸟悄没动静了,也不知它藏进了哪个旮旯胡同里。
而进入“牙磨儿”阶段后,道行气息就不带这样了,它会川流不,一直进行周天循环。
“牙磨儿”与“初更”还有个重大区别:那时有足够的道行气息支撑,可以开启“天眼”。
开过天眼以后,视觉更加敏锐,而且可以识破阴怨幻象。
在守灵时,就更不容易被阴怨所迷惑。
——
——
回到西山腰时,我冷不丁想起一事儿来。
道爷!
这老头儿,咋说话不算数呢?
上次他说,约莫一个礼拜过后,他就来横道河子找我。
这都过去多少天了,他怎么还不来?
我捏了捏脖子上的小狮子狗,心里有些疑惑。
杏儿去了东厢房,说是要洗澡去晦。
我便回到西厢房,打算修炼一会儿宁心静神术。
刚推开房门,突然间我就愣了愣。
嘿!二师哥耿言!
他终于回来了!
这家伙,跑的时间也挺长啊!
他那是守灵去了么?我觉得,他好像是去旅行了。
我先给了耿言一个大大的拥抱,而后才问出这个问题。
二师哥解释说,这些天,他倒不是单单在忙活守灵的事儿。
结束后,他还跑到外地,办了一些事情。
既然是人家的私事,我就不方便打听了,我想起了耿财这一茬。
“对了,近期我打算祸害一个王八犊子,他名叫耿财。你们俩——没啥关联吧?”我问道。
我心思简单,就琢磨着这俩人都姓耿,万一耿财是二师哥的亲戚,那可就不好玩了。
我这话刚一出口,二师哥的脸顿时黑上加黑。
“得水儿,你胡说八道个啥?你都说那人是王八犊子了,我跟他怎么能有关联?”
“我俩要是真有关联,那我不也成了王八犊子了吗?”耿言有些不悦的说道。
我翻了翻眼根子,顿时觉着二师哥想多了。
你就说你不认识他,不就完了吗?
这跟王八犊子,有啥关联?
我知道,二师哥一向是老实人,我总不能因为这小事儿,跟他较劲。
“对了,再跟你说件事儿,咱们初中那会儿,教数学的楚老师,她——死了。”我情绪有些低沉的说道。
随后我就把这七天的经过,完完整整向他说了一遍。
包括跟钱礼之间的争斗,以及师父帮我炼化鬼奴的事儿,我也没瞒着他。
等我说完,耿言就叹了口气,憨声说道:“唉——这就是世事难料啊!”
“所以对于我们这些在世的人来说,可要珍惜活着的每一天了。”
“既然师父已经帮你炼化鬼奴,开始培养你的慧根,那我就跟你说一件事儿。小师弟,你可要引以为戒啊!”
我向着二师哥靠了靠,问道:“啥事儿?是跟慧根有关吗?“
我跟耿言做了三年同班同学,对他的性格可太了解了。
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啥屎。
此时看到二师哥表情郑重,那他要说的事儿,肯定跟我慧根息息相关。
左右都是在等杏儿,我就耐下性子仔细倾听。
“这件事儿啊,的确跟慧根有关。不过呢,是发生在清朝一位状元身上。”二师哥说道。
他刚一开口,我立马就判断出来:他说的这个,铁定是《阴阳灵异实录》里的真事儿。
我摆了摆手,喊了个暂停,说道:“你先等会儿,这事儿是不是记载在《阴阳灵异实录》里?”
“要是的话,你就别说了,把书给我,我自个看!”
其实我早就想说这话了。
师父、二师哥、杏儿,他们仨都知道《阴阳灵异实录》,唯独我没有见过。
我就觉得,要是能捧着《阴阳灵异实录》慢慢阅读,那感觉得挺舒坦。
读着一个接一个的真事儿,就跟看《故事会》似的,多有意思啊!
“你真想自己看?”耿言抬起头,有些纳闷的看着我问道。
我瞅他那表情,好像还含着一丝钦佩。
我就纳了闷儿,自己就是要主动看书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儿,你佩服个啥?
等我点头过后,耿言便出了屋,再回来,他手中便多了一本四指厚的书来。
那书页面泛黄,有些地方已经破损,明显是有些年头了。
估摸着比北沟里、看水库的二大爷,年月还要久远。
接过这本书,我刚翻开瞅了两眼,顿时就傻眯了。
哎呀卧槽——
咋会是这么个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