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他的叫嚣,厉止寒挥挥手,叫来暗卫将他们全都带走了。
厉霆带来的朝廷官兵将燕春园团团围住时,里面的客人如同惊鸟,慌忙逃窜。
厉止寒带着厉思甜和谢景深韩平荣几人连夜回了锦城。
回到锦城时,天都快亮了。
李贤和燕春园里的那些女人全都被关进了刑司轩,被厉承风严加看守。
只待天一亮,厉霆就会上报朝廷,让皇上来定夺李贤的罪。
“没受伤吧?”
刚到厉府,厉霆和厉承风就围了上来。
他们四下查看着厉思甜和谢景深身上有没有伤。
厉承雨环着双臂,倚在一旁的柱子旁冷眼看着他们关心这两人。
两人身上的脚链在燕春园就已经被厉止寒找到钥匙打开了。
韩平荣和叶杏也被厉止寒各自派人送到了他们家人手中。
厉思甜晃晃小脑袋,欢欢喜喜道:“我和哥哥都没事哦!”
确认谢景深和厉思甜都没有受伤后,厉霆厉承风总算放心。
厉止寒捏捏厉思甜的鼻子,也有些后怕。
“以后不许再去冒险了。”
想到还关在刑司轩的李贤几人,厉霆对厉止寒道:“父亲,要去看看李贤吗?”
厉止寒想了想,点头道:“看看吧,也让他死个明白。”
见他们几人都要去刑司轩,厉思甜连忙道:“爹爹,我也要去!”
厉承雨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拽到自己身边。
“你去做什么?那么血腥的地方。”
厉思甜朝着他吐吐舌头,转头对着厉止寒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爹爹,甜甜要和您一起,甜甜害怕……”
心疼厉思甜小小年纪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厉霆道:“父亲,要不然,就带着五妹妹去吧。”
厉承风也开口帮忙,“是啊,五妹妹肯定受到了惊吓。”
在这两人的帮助下,厉止寒松了口,将她抱在了怀中。
这态度就算是变相的同意了带她去刑司轩。
厉思甜朝着厉承雨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嘿,这丫头!”
厉承雨心中的那股不服气被她激了出来。
他拽过一旁的谢景深,“咱也去!怕你不成?”
此时已经快要天亮,黑蒙蒙的天空中骤然出现了一丝白光,渐渐笼罩了刑司轩的房顶。
两个精壮的汉子站在门口,披着盔甲,手持利刃,一脸肃杀。
厉思甜觉得这地方和她初来时有些不一样了。
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清。
刑司轩里面的走廊十分幽深狭窄,穿过脚下铺着各种石子的路,一个个漆黑的囚室出现在眼前。
里面也站着几个暗卫,个个身上配着刀剑,笔直得像一棵棵松柏。
囚室的铁栏十分粗壮,比起厉思甜的手臂来,粗了两倍不止。
李贤被独自关在了其中一个牢房,和他身边的那几个狐朋狗友分开了。
几人进去时,屋子里十分静谧,没有一丝声响。
像是连一点活人的气息没有一般。
厉思甜不免有些害怕的搂紧了厉止寒的脖子。
“爹爹,这里好阴森啊!”
屋子里烛光摇曳,幽蓝色的火焰不断闪烁,像是燃烧的鬼火。
一阵冷风从走廊吹了进来,带着一股清晨的寒气,吹得烛火左摇右摆。
厉思甜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朝着厉止寒撒娇,“爹爹,我有点冷。”
这个地方,比她当初进来的时候更加阴深恐怖了。
厉止寒将她抱紧了些。
忽然,一声惨叫划破了这股子寂静感。
这叫声凄厉又尖锐,听得厉思甜心里有些发毛。
就像是垂死的人发出的最后求救信号和挣扎。
尽管厉思甜早就经历过无数杀戮和争斗,骤然听到这凄厉的叫声时,心脏还是忍不住颤动了一下。
她听见厉止寒轻笑了一声,“害怕?”
厉思甜如实点了点头。
扭头看了一眼厉止寒和厉霆几人,他们全都不动如山,像是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
谢景深青涩俊俏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很快消散得无影无踪。
那声惨叫持续了几分钟,最后渐渐变得低哑,直至发不出一点声音。
过了一会儿,两个暗卫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从一间屋子出来了。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薄衫,头歪在一边。
他的头发已经汗湿,黏在脸上脖子上,与脸混为一体。
他的身上到处都是伤。
厉思甜一直自诩见多识广,也看不出这些伤是被什么东西弄的。
这男人正是上马车威胁厉思甜谢景深的那个人贩子。
他脸上到处都是汗,看着狼狈又憔悴,身上穿的黑色薄衫被染成了深色。
也不知是血,还是汗。
看到这男人的惨状后,李贤稍稍变了脸色。
他双手抓在铁栏上,对厉止寒怒目而视。
“厉止寒,你居然敢动私刑!你难道不怕皇上降罪吗?”
厉止寒轻笑一声,语气狂妄又轻柔。
“我为何要怕?”
他淡淡瞥了一眼李贤,“该害怕的人是你!”
不知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厉止寒嘴角微微上扬。
“李贤啊李贤,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这一次,栽了。”
李贤一脸茫然又一脸愤怒的瞪着厉止寒。
“你什么意思?”
厉止寒摇了摇头,不知该说他蠢还是聪明。
说他聪明吧,连自己被谁坑了、怎么坑的都不知道。
说他蠢吧,他还知道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时,跑到湘城去。
这种好像知道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状况,让李贤心中如同猫抓一样难受。
他握紧了手中的铁栏,双目血红,目眦欲裂。
“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景深看不下去,好心解答了李贤的困惑。
他指着厉思甜和自己道:“锦城失踪的那些孩子,就是我们。”
李贤忽然安静下来。
谢景深又道:“那些人的口供,都是你抓了这些孩子,用来满足自己的怪异癖好。”
厉止寒忍不住偏头看了谢景深一眼,眼神十分富有深意。
厉思甜看到厉止寒的眼神后,也低头看了谢景深一眼。
谢景深看着李贤,眼神有些怜悯。
尽管这些人的口供还未出来,但谢景深用脚趾也能猜出这些人的用意。
无非就是想要将李贤给拉倒下台,所以处心积虑来了个嫁祸。
只是让他无法理解的是,李贤明明是站在那人一边的。
为何那人却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砍去自己的左膀右臂。
他费尽心思将李贤拉到了自己的阵营,却在李贤倒向他的阵营后,想方设法将李贤送进大牢。
这做法实在是让他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李贤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从来没有抓过这些孩子!”
谢景深自然是知道的。
李贤这人虽然癖好下作又恶心,但到底还是不敢闹到明面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