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上面思考着。
“嗯……我也不知道啊,应该是那老头子给我泡过太多药了?反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这样了。”
她耸耸肩,然后继续麻利的片着鱼肉,丝毫没有意识到百毒不侵这四个字分量有多重。
这样的人还真是可怕,厉思甜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因为厉承风身上的蛊是鬼手毒医炼制的,因此解起来也极其的麻烦。
即使下蛊之人不是他,但要引出蛊虫,不是本人的话还是十分的艰难。
在商量过后,药老和厉承雨还是决定采用最保险的法子,用药物逼出。
因此,他们下午正是要去找这最关键的一昧药草。
“老头子,我都很长时间没见你出去采过药了,这个蛊虫都这么难解吗?”
白蔹大口塞着米饭,边吃边说。
“这可是你信石师兄亲手炼的蛊,当然厉害了。”
药老慢条斯理的夹着菜,眉宇间颇为骄傲。
信石?好奇怪的名字。
厉思甜心里嘀咕着,恐怕又是胡乱诌的名字吧,出门在外不用自己的名字也正常。
“你还好意思说,时雨师兄学医术出谷以后没两年就名声大噪,信石师兄学的蛊术,他的蛊虫连你也解不了,你说说你这师父得有多窝囊。”
白蔹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的揭着他的短。
药老差点没被塞进嘴里的饭给呛到,“小丫头说什么呢!”
声音像似有些怒了,但却带着恼羞成怒的意思。
“本来就是嘛。”
白蔹小声嘀咕着,其实她也明白这并不是药老的锅,像她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就什么也没学到。
厉承雨笑着给药老倒了一杯茶,给他顺着气。
厉承风在一旁扒拉了两口米饭,默默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咦,你怎么只吃饭,我做的菜不好吃吗?”
尽管这样,白蔹还是注意到了他。
“没有,挺好的。”
厉承风僵硬的回了一句,却依旧没有要夹菜的意思。
“既然挺好的那你就多吃点啊。”
白蔹说着就主动把每样菜都夹了一遍放在了厉承风的碗里。
厉承雨的目光和厉思甜的目光同时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
厉承风这下是彻底无法动筷了。
本来他只是觉得这些菜似乎都有些重口,他不太吃的惯,所以只吃了米饭。
但是现在碗里满满当当的落满了白蔹给他夹的菜,他的心情更微妙了。
有多少年没人这么干过了?
他有点洁癖,平时在厉府的时候都清楚,并且也没人会有这种想法,当下这种情况他还真的好多年没遇到了。
厉思甜倒是反应快,“小白,我二哥哥还生病呢,不能吃这些,还是我替他吃掉好了!”
厉思甜没有那么挑剔,一股脑的把猜菜全都转移进了自己的碗里。
一顿饭吃的气氛极其的诡异,几个人各怀心事,也只有白蔹吃的最开心了。
吃过饭,药老和厉承雨就上山了。
进谷的道路只有一条,还设置的有机关,加上还有白蔹,自然是不用担心。
只是这样不能外出的话,就把白蔹给无聊坏了。
“小白,要不你给我讲讲你自己吧,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厉思甜坐着也是无聊,就开始找白蔹聊天了。
“我啊,我来得晚,不过在这里呆的时间最长了。”
她是在一个雨夜里被出去采药的药老给捡回来的。
当时的她才只有十岁,发着高烧被扔在路边,药老看她可怜就把她给捡回来了。
结果因为烧的太厉害把脑袋给烧坏了,虽然后来药老给她治好了,但是之前的记忆全都没有了。
她进谷的时候刚好是厉承雨进谷的第一年,当时谷里只有他们四个人。
信石比他们都要早一年,药老一并将她收在门下了。
说起来信石和白蔹这两个名字还都是药老起的。
其他两个人生性聪慧,加上有耐心,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只有她,身为一个女孩子做事却是急急燥燥的。
学了半年只会点皮毛,顶多认识几颗草药,什么也不会。
但是她倒是对武功特别感兴趣。
药老见她没什么天赋也就不再逼着她学了,任她野蛮生长了。
于是她就彻底放弃了学医的道路,改开始练武了。
说来奇怪,她明明只有十岁,却有着极好的练武功底,加上这几年她在药王谷里没事做就自己琢磨,倒也琢磨出不少东西。
然后她这个药王谷三弟子就正式晋升为药王谷的守门人。
“其实那老头子对我也挺好的,没事也会带我去附近的集市上给我买好多吃的用的回来。”
白蔹坐在台阶上,抱着膝盖回想着。
“那你的信石师兄和我三哥哥呢?”
厉思甜坐在一旁问着,厉承风正在前面不远处擦着他的剑,也是闲的没事可做。
“我大师兄人有点奇怪,我也说不来哪里奇怪,反正就是挺奇怪的,也不跟我玩,吃饭也经常自己一个人,但是他人没有什么毛病。”
“至于时雨师兄,他也还算不错吧,长得也挺好看的,性格也好,起码会在那老头子骂我的时候拦着点。”
白蔹对两个人的评价都挺短的,眼睛不自觉的往厉承风那边瞟了几眼。
“你说你二哥怎么能长的比我还漂亮呢?”
白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她也明白漂亮是用来形容女人的,可她就是觉得这个词用来形容厉承风特别的合适。
话题突然转变让厉思甜都没能反应过来,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厉承风好像也听到了,拿着剑的手都是一顿。
“就是那双眼睛不太讨喜,总让我觉得他想杀我来着……”
白蔹小声嘀咕着,然后就看到厉承风的手突然一抖,手里的剑都掉在了地上。
然后白蔹就看到厉承风的手突然就抓住了旁边的椅子,一手紧紧地握成拳。
她吓得一激灵,“不是吧小甜甜,你二哥人这么凶呢?我这……这也不算说他坏话啊。”
厉思甜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了,这哪是生气,这是蛊虫又发作了啊!
“二哥哥!”
她连忙跑过去,果然看到厉承风紧紧地咬着牙,嘴角都溢出了血,也不知道这是他自己咬的还是受了内伤。
“拿药。”
厉承风咬着牙艰难的说着,嘴角的血溢的更多了。